前方的树林里传来狼凄凉的啸声,探路的猎人汇报前边有十几头西伯利亚灰狼在附近游弋,可能是进入了它们的领地。
吹开地表面的浮雪,枯黄落叶铺就的大地上显现出了更多轮廓分明的脚爪痕迹。
那脚掌真的非常柔软,但伸展的很开,像盛开在雪地上的莲花。
这说明狼群中有几头狼受伤了,受伤的原因他不得而知,还有一个脚印显得很浅,它总是出现在边缘的位置,说明那是为狼群断后的公狼,用它那大而柔软的尾巴拂过了白雪,淡化狼群走过的痕迹。
野生动物生活在自然界中,有其各自特定的栖息环境,在这个环境中取食、排泄、栖居、活动和繁衍。
继续往前走李东感觉温度越来越低,地上枯枝败叶越来越厚踩上去就像踩在地毯上。
猎人送过来一个成人脑袋大的猴头菇,他听说过也沒吃过,晚餐时正好尝尝传闻中的山珍。
“嗥”前方传来低沉的兽吼声。
李东他们快速潜行过去,只见一只壮实的像小山一样的棕熊正在用劲猛扳着一头受伤马鹿的脖子。它想猛的用力扳倒对方好下嘴,马鹿的身体极度扭曲下来。前腿跪下时,黑熊张嘴咬住对方的鼻子,想令它窒息,一时间鲜血四溅。
另外一边有几只灰狼嗅到了血腥味迅速靠了上来,冷冷的盯着棕熊和猎物。
李东第一次亲身感受大自然残暴的一面,他们绕过这里,毕竟是生灵,没惹他们还是不要妄杀。
针尖叶的松树林里,护卫拉住他示意前方树上,只见一只饥饿的猞猁在树上捉到了一窝鸟崽正在享用食物。
突然树下传来了一声低吼,猞猁紧张地观望。不远处,林中走出一只体型偏小的雪豹,可能还是个豹孩子。
看着它直奔自己而来,猞猁忙用吼声警告雪豹不要靠近,而对方却置若罔闻。
一场激战似乎不可避免,雪豹先发制人,猛冲上前跳上树进攻。
猞猁知道逃不掉了,对手同样身形敏捷动作迅速,所以迅速在粗大的树节上半身直立,用前掌迎击对方。
几个回合下来,雪豹虽然气势占了上风,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猞猁也在进攻,它一口咬住了雪豹脖子上的鬃毛。一时间雪豹受到了压制。
它想拼命挣脱,却因此消耗了体力。
猞猁也无法下口再咬其颈椎,因为它知道那样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僵持了一阵,因为无法致其命,猞猁达到了消耗对方体能和毅力的目的,将雪豹奋力向一边摔去,自己也迅速脱离了战斗。
雪豹险些栽了跟头,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猞猁趁对方没有恢复体力的时机迅速跃起扑击,伸出前掌猛击雪豹的眼睛和头部。
雪豹疲于应付,却没有还手之力,跳开后落地便落荒而逃。
李东看着两个丛林精灵的精彩表演叹为观止,它们把灵活机敏,狡诈凶残演绎的淋漓尽致。
“砰,砰砰”几声枪响传来,在空寂的森林里异常清晰。对讲机传来前方护卫的报告打死了两头野猪。
李东走过去看见躺在地上像个小山的野猪,深褐色的浓密鬃毛,背上的毛像钢针一样根根挺立,两颗惨白尖利的獠牙搭配足有五百多斤的体型格外狰狞。
肉就不吃了野猪肉柴而且还腥膻,把野猪肚取下来,张淑萍胃不好,据说这东西能治胃病,剩下的都扔在林子里。
一路上闻着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松香和落叶发霉的味道,百年、千年的树木参天入云,仿佛在沉默地展示着它们古老又神秘的身躯。
沉浸在森林里的博大奇美竟然都没感觉累。傍晚温度降到零下,呼吸间能看见呼出的白气。
危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与他不期而遇。
先是看见自己前方出现几盏幽幽的绿光,像萤火虫一样飘忽不定,后来这些亮光多了起来,像是在丛林里飞舞。
常识告诉他这不是萤火虫也不是尸骨发出的磷火。磷在如此寒冷的气温下根本不可能发光,更不可能在雪面上移动。
是狼群!
没错,的确是快速移动中的狼群,一个从没遇到过的景象在他脑海里闪过,令他全身的血脉偾张起来。
他的枪要开张了。
护卫们全部撤了回来,围在他身边,李东握枪的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他猜想定是自己刚才不经意间碰触野猪染上了它的尿臊味,才被狼群闻到追了过来。
李东已经能看见在从林后这些家伙的样子,看上去要比家狗强壮和阴森得多,它们的体型比家狗大,显得异常精干。
头部略宽、面部较长,两颗獠牙闪着寒光。尾巴也比狗的尾巴长而粗。
它们全身的体毛灰色中带点黑,毛密而长。狼喜欢群居,经常三五成群一同出没,性情凶猛,生性刁滑,善于集体攻击,配合十分默契。
一旦发现猎物,其中一头狼就会连吓带“哄”尽量拖住猎物,不让猎物逃得太快,而其他几头狼就从两侧快速包抄,堵住逃路。
这时候,猎物已经进入埋伏圈难逃生天。
狡滑凶残的狼群善于群捕围猎,即使是猛兽黑熊也退避三分,堪称“杀手中的杀手”。
李东下意识地紧了紧拳头,舔了舔嘴唇,借着丛林里微弱的光线观察着。
护卫们冷静的观察着周围的狼群,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动。
其实全程只有李东一个人和狼群对峙。
护卫们在陪着他做一场游戏。
两棵并排长在一起的大树就好像一堵厚实的墙一样,李东他们依托这堵墙快速做好防御动作。
打前锋的十几只灰狼已经快速地追击到了李东对面,它们一声不吭地用狰狞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从未见过的人类。
头狼也赶到了,在周围的狼腿子簇拥下很显得有些得意。
后续的狼群也陆续赶到了,它们不慌不忙地围了过来。
有些狼开始打着哈欠用舌头舔牙齿,更多的蹲在地上磨牙,弄得腮间流出许多黏黏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