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知道的事情比王伟强多,也不便解释,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但我相信这次任务,肯定会有好结果。哪怕真的失败了,但我们依旧可以自豪地说,我们为火星努力过。”
“至少努力过。”王伟强大学毕业后,以高才生身份,被分配到火星科考站参加火星任务。只是他的身份有限,对高层的很多决策知道的不多,不理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改造火星,疑惑道,“以目前的状况,国家为什么还愿意在火星改造上花费时间和经历,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任平生见大家对战争的态度都不看好,连他自己也不怎么看好,也不好说别人不是,安慰道,“很多人还在为战争努力,所以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王伟强见任平生说得勉强,好像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认真道,“如果星际战争再次爆发,如果地球真的没有能力抵抗,你会选择加入反抗军吗?”
任平生没想到话痨的王伟强,会突然变得这么感性,这么认真,还有些不习惯,点头道,“如果有机会,我会选择参战的。”
他虽然为了任务来到火星,不管能不能在火星上找到晶石,他都不会选择参加大撤退,因为他本身就计划加入反抗军的,不然也不会让刘量给自己打造一艘先进的小型战舰。
王伟强笑道,“如果你参加,记得带上我。”
任平生看着王伟强坚定的眼神,既然无法拒绝,点头道,“好。”
王伟强见任平生被自己的情绪感染,得到他肯定答复后,笑道,“不说这个了,刘量这么有计算机天赋,他为什么没有参加这次任务?”
任平生笑道,“他有太空恐惧症。”
“怎么还会有这种病。”王伟强不理解道,毕竟现在的星际飞船,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
任平生知道刘量的母亲,本身就是一名星际科学家,在一次星际任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整个探索星舰人员全部牺牲,这件事对刘量的影响很大。
王伟强对刘量的计算机天赋,还是比较认可的,两人在一起,也比较有共同语言,就好像刚才任平生和陆焜聊天,他既然插不上话。既然任平生没有多言,转移话题道,“和宁雪玉一起的小夏是你朋友?”
任平生见王伟强对小夏有想法,委婉道,“估计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王伟强和宁雪玉都是京城的,也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曾经还暗恋过宁雪玉。所以对宁雪玉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宁家应该看不上自己,还有宁雪玉也不会喜欢自己。可这次看到宁雪玉身边的小夏,被她惊人容颜折服,心里也是有点想法的,虽然机会比较渺茫,还是想要询问看看,“我感觉她挺好的。”
任平生见王伟强还真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好歹这个家伙也是个话痨,似乎很懂人情世故的样子,可自己的意思是小夏看不上这个类型,他还真当小夏不介意他,笑道,“我想你们可以成为朋友,她的计算机天赋也不差。”
对于情侣想法,小夏自己也说过,准备找一个智能机器人谈恋爱,王伟强肯定不在考虑当中。不过两人交流计算机科学,倒是个不错的话题,他实在担心王伟强胡思乱想,再次解释道,“小夏是仿生机器人。”
“啊?”王伟强满脸惊讶之色,感觉有些不真实,机器人有这么漂亮的,还可以这么智能,毕竟他也和小夏聊过几句,是一点也没有发现。
“是真的。”任平生再次肯定道。
王伟强感觉真没意思,好不容易又发现一位大美女,可还是没有机会,真有几分失落,再次转移话题道,“水手峡谷,你准不准备去,要不到时候带上我。”
“还不知道。”任平生心想就是上层不同意这个计划,他也想去水手峡谷查看一番,和陆焜说的一般,说不定那里真有什么秘密。
王伟强离开后,任平生让小夏多搜集一些和水手峡谷有关的资料,正好他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找邱泰商议。
邱泰看到任平生过来,笑道,“任兄,有什么事吗?”
“舰长,我这里,还真有几件事,想找你好好聊聊。”任平生客气道。
邱泰以为任平生看到天问号的人事状况后,会提前过来找自己,没想到隔了五天,才过来找自己,心想这个家伙真能忍,是个做大事的人,笑道,“说说看。”
任平生感觉邱泰应该知道天问号的情况,只是受制于某些人,他的权力被压缩,很多事情不好处理。如果事情向不好的方面发展,真面临大撤退,那么天问号的性质就不是科研星舰,有可能变成军事行动,那么天问号的管理权,说不定会被军事长官接管,问道,“李剑歌值得信任吗?”
“你问的可真直接。”邱泰好笑道,不过也说明,任平生对自己是信任的,这也是他选择任平生的原因,“李剑歌虽然是李家的人,但这个人心中还是有国家的,只是家族的一些利益纠葛,所以不是很好判断。”
任平生已经明白,李剑歌有可能是个变量,这也是邱泰为什么推荐自己当任安全主官的原因。不过任平生相信,邱泰现在的权力受到压制,那么他推荐自己接手安全部,肯定也是一种交换。虽然自己没有答应,邱泰也同意自己接任安全副官,说明李剑歌目前还是可控的。
从和李剑歌的接触来看,这个人总体上还是不错的,如果想要让李剑歌忠于国家,最好的办法就是约束非科研人员的权力,让天问号恢复到以前的权力架构。
但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天问号上,就有两名少将坐镇,这在以往科考舰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可见问题的复杂性。至于其他关系人物,任平生没有再多问,不然邱泰就要怀疑自己能力问题了。
任平生提出另外一个话题,他把陆焜告诉自己的有关水手峡谷的推测,先和邱泰说了,道,“舰长,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邱泰倒是有些为难,不是他不想支持任平生,对于水手峡谷的危险,他听说过不少,毕竟有不少探险队,都是有去无回,这里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噩梦。而现在正是需要任平生的时候,要是他选择探索水手峡谷,真出了什么事情,接下来的任务怎么办,“其实你说的这个话题,火星科考站早向国家提出来过,只是损失有些大,探索计划也就搁浅好些年,一直没有再被提起。虽然中途有人私下探索,火星科考站也为这群人提供过一些技术支持,结果你应该知道,没有一个人安全回来,所以我不支持你探索水手峡谷。还有现在是改造火星的关键时候,高层也不会把心思放在探索水手峡谷上,这点你心里应该清楚。”
任平生理解道,“以前放弃探索水手峡谷,主要还是危险性过高,超出了人类认知的收益。现在有了陆焜的猜想支持,如果水手峡谷真隐藏着史前文明遗迹,那么我们就必须前去探索,说不定这里隐藏着太阳系生存的秘密。如果真和创神星一般,那水手峡谷对人类来说,探索价值是相当高的。”
邱泰泼冷水道,“先不说陆焜的推论是不是正确的,但从创神星得到的一些考古资料,火星有可能存在史前文明,也有可能是太阳系的四度文明和五度文明。可这是非常遥远的事情,至少几十亿年,就算这些都是真的,火星水手峡谷里面的东西,基本已经很难保存下来,为什么还要为这种收益不大的事情,去冒生命风险。”
任平生开始也是这样想得,可陆焜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认真道,“邱大哥,难道你忘记了,天问号的精神就是探索未知,如果我们都担心风险,又哪来的天问号。”
邱泰认真地回味这句话,天问号的精神,这是他一身追求的东西,可有的时候,人的选择并非完全自由的。就比如现在,虽然他很认同任平生的话,可有些选择必须服从大局,苦笑道,“就算我支持你,也没有什么用,毕竟火星科考站,在这个时候,他们未必会支持你。”
任平生笑道,“得到你的支持后,我就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我真的认为有必要去查看一番,说不定里面隐藏着我们生存下去的机会。”
邱泰总算明白任平生的心思,这是自己不同意,他也会组织人前去查看。如果是年轻的自己,说不定会和任平生一起前往,现在他不能做出这个选择,并不表示他不支持,笑道,“虽然明面上我不能帮你,但其他的事情,我还是可以为你考虑。比如火星任务组长的人选,我已经确定为你,现在我就把这个任命和火星科考站报备,那么你就可以调动火星科考站的资源。”
任平生笑道,“多谢邱大哥支持。”
邱泰笑道,“年轻的时候,我们也为自己梦想,可以不顾一切。不过我还是要给你提醒,水手峡谷之所以没有人真正的探索,里面的危险可想而知,我希望你能够活着回来。”
任平生道,“我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决定探索水手峡谷的,而是多方面的考虑。还有对于水手峡谷的危险性,我心里也是有数的,如果实在不可行,我也会选择放弃,毕竟接下来的任务很重。”
邱泰见任平生还是有大局观的,点头同意,在任平生离开的时候,特意点明道,“我听说有人曾经无限接近水手峡谷,我建议你在前往水手峡谷之前,可以去找这个人问问,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是谁?”
“柳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