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幼时的陈诗雨，空桑眉头紧皱。
因为被剥离了男性的部分，所以被母亲、奶奶都讨厌着。
只有作为父亲的陈三，并未对陈诗雨是女孩有什么抱怨。
亦或许，欺魂草、换魂草的事情，陈三可能都不知道。
从最初的调查到现在来看，陈三只是一门心思想要将陈诗雨的双腿治好。
所以……
嗯？
空桑一愣。
对啊！
双腿！
在之前的调查里，陈诗雨的双腿是先天性的残疾。
可眼前，年幼的陈诗雨虽然处于手术后的危险期，但是双腿却没有任何问题啊！
“你们在检查的时候，有发现她的双腿有什么问题吗？”
“双腿？”汪旭微微一愣：“没有。手术是很成功的。”
“只要等到这几日的危险期过去，她就可以转入正常病房了。”
“不过……她父亲还没赶来，她的母亲和奶奶，唉……等这孩子康复，估计又要不消停了。”
空桑眼中掠过一丝阴霾。
所以……陈诗雨的残疾并不是如同他们所见的，是先天性的。
甚至于，综合汪旭的话来说，这会不会是因为某种意外，导致年幼的陈诗雨至此断了双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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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其中还有什么发生的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思虑之中，空桑又问道：“王春霞医生收留的那个弃婴呢，是哪一个？”
汪旭颤颤巍巍的指了指不远处另外一个孩子。
空桑走到那个温箱旁边，却见这弃婴的身体看上去倒是比一般的孩子要强壮一些。
“他的情况如何？”空桑问道。
汪旭点了点头：“没……没什么问题，虽然很奇怪，但是……但是他的病症，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空桑眉心一动：“难道不是刘羽先生所说的，那个木牌的功劳？”
汪旭挤出一丝苦笑：“作为医生，只要孩子能康复，我们自然是开心的。”
“不过……至于是不是那个木牌的效果，我毕竟是医生，我不可能让自己认同这种没有医疗依据的话。”
“但就目前来说，只能说……真的很玄乎吧。”
“而且，这个孩子其实很幸运，他已经被一个警察收养了。”
“哦？”空桑抬起头，顺口问了一句：“警察怎么会碰到的？”
“听说对方本来是乌镇那边的警察。”
“是因为特殊案情被借调到这里的，机缘巧合就捡到了两个孩子。”
“这是其中一个。”
“因为身体即将康复，又找不到父母，如果没人收留，就只能去福利院了。”
“所以，那警察听说之后，便想要收养这个孩子。据说那个警察早年因为和歹徒搏斗，伤到了要害，所以不能生养。”
“如此一来，倒是缘分。”
“至于另外一个，还在抢救当中，主刀医生正是陈冬主任。”
汪旭的话，如同惊雷一般，让空桑心头一震。
这下意识的几句话内，有着非常惊人的信息。
首先，因为时间线应该在赵悦呈刚才所在的时间维度之前，陈冬和王春霞都活着，这并不难理解。
而汪旭的话，也就解释了，为何陈冬、王春霞这两个德高望重的医生，最后会变成残害婴儿的魔鬼！
因为他们都有了，想要治好手中的孩子！
王春霞照顾一个，陈冬照顾一个！
并且，因为孩子的情况迅速好转，自然也就越发相信！
但乌镇的警察、收养的孩子……
空桑和赵悦呈对视一眼，连忙看向汪旭：“这么说来，这个孩子有名字了吗？”
“收养他的警察是谁？”
汪旭此时倒是挺干脆利落的说了出来：“那个警察叫作杨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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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听说被起名叫作杨诚了。”
“名字简单，但蛮好的。”
空桑呼吸一滞。
杨诚！
杨诚竟然是养子！
而且，他竟然是八仙香的受益者！
这么说来，也就难怪当时杨荣会在自己妻子重病的时候，信了那个买命钱和尚的话了！
必然是现实当中的过去里，杨荣也隐约听到了王春霞使用木牌，让杨诚心脏畸形康复的事情！
联想到之前调查的过程，空桑深深吸了口气。
所以……杨诚被牵扯进来，根本就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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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另外一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八仙香的最初一批的受益者！
如果说，这工厂的背后，又牵扯到了当年的陈诗雨和陈三，那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空桑一把抓住了汪旭的衣服：
“另外一个孩子呢？！”
“他有被收养吗？！”
汪旭被空桑突然激动的表现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回答道：“听……听杨荣警官说，和他一起借调过来的另外一个警官，似乎……似乎有这个意向。”
“但是，也要看那个孩子能不能活过来！”
“那个警官叫什么！”空桑激动的问道：“快说！”
“姓……姓张！”
汪旭话音落，空桑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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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之前胭脂雪的调查当中，空桑知道，张琦的父亲和杨荣的父亲，本身就是同事。
父辈的关系，子辈的关系，加上这当中的联系。
所以……杨诚和张琦都是被收养的。
空桑放开了汪旭，喃喃自语：“难怪……难怪山鬼说，张琦的半身在这里，杨诚的半身也在这里。”
“明明严格来说，他们两个在道莲会所的角度上是敌人。”
“可是……工厂的人却还是带走了他们的半身。”
“难道……”
“大呈子，跟我走！”
说着，空桑快步离开了孩童c监护室。
门外，看着匆匆而出的空桑、赵悦呈，钱翩翩立刻问道：“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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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立刻说道：“边走边说。”
“对了！”
空桑转而看向了汪旭和刘羽：“你刚才说，陈冬现在正在给那个孩子动手术，手术室在哪里？”
汪旭有些犹豫，显然是以为空桑会伤害对方。
空桑却道：“如果我对这些孩子有怨的话，我刚才干嘛不动手！”
“快说！”
“情况紧急！”
赵悦呈见状，便要动用武力震慑。
空桑却一把拦住了他，凝视着汪旭。
汪旭脸色一阵变幻，权衡之下，这才指明了手术室的位置。
“走，不要在这里耽搁了！”
说着，空桑便带着众人匆匆而去。
一路上，空桑也将杨诚和张琦的身世告诉了众人。
钱翩翩、赵小呈、汪酉潮听完之后，也是无比震惊。
如此说来，杨诚、张琦被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简直就好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不过现在想来，为了调查一个会所，从乌镇调了两个警察，而且是调拨到上京，听着就好像有些刻意。
也就难怪了……
……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众人匆匆来到了手术室附近。
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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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害怕……”
一直没说话的女婴鬼，忽然蜷缩在了空桑的怀中瑟瑟发抖。
“孩子，怎么了？”空桑连忙问道。
女婴鬼却指了指手术室内：“那里……有很邪恶的气息……”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一沉。
让女婴鬼如此害怕的，只有可能是造成她惨死的罪魁祸首。
虽然陈冬也在里面。
但是……陈冬显然不是女婴鬼最为害怕的。
那手术里还有谁？
可不就只剩下……张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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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张琦和杨诚一样，是被警察救回来的，怎么会成为这一切血腥之事的源头呢？
惊疑中，众人却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袭来。
一瞬间的不适感，让在场众人都打了个寒颤。
赵悦呈沉声说道：“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空桑看向怀中女婴鬼：“孩子，是刚才那股气息吗？”
女婴鬼连连点头。
“这么看来，我们现在最起码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赵小呈双手一摊：“这件事情的真正幕后源头，应该就是电梯鬼童了。”
“断头女婴，应该也只是受害者。”
“毕竟从这孩子的指向性来说，已经很明显了。”
这一点，在场众人也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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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如果这一切的源头是断头女婴的话，时间线就完全对不上了。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鬼童的身份，到底是陈诗雨，还是……张琦！”
“而且，不管鬼童身份是什么，现实当中化名成的刘诗雨，还有张琦，他们两个，又是处于什么状态呢？”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灯牌骤然熄灭。
显然，手术结束了。
紧接着，便是护士们将门推开。
映入眼帘的，正是被放在温箱之中，看上去十分脆弱的张琦。
此时，张琦看上去没有任何的问题。
然而：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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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诡异的笑声传入众人耳畔。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谨慎了起来。
这笑声当中，隐隐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残忍和恶毒。
一旁的汪酉潮忽然说道：“你们看！”
话音落，却见有一抹黑影，似乎突然钻入了张琦的身体当中！
紧接着，明明还处于麻醉当中的张琦，忽然就醒了过来。
他开始哭闹，开始征兆，仿佛身体十分痛苦。
而最后出来的陈冬见状，下意识的握住了一个口袋。
通过隐隐凸出的形状，不难判断，那是木牌！
似乎是这些医生护士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空桑等人却发现，张琦的额头处，竟隐隐出现一丝青色的东西，就好像……是那菌丝生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