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是程尚湖,他最有发言权,“快给刷刷洗洗,拿盐腌上,炸了吃。”
“三叔,爷爷也想吃,别炸,干烤,小火干烤。”程莉给爷爷争取福利。
“不行,烤的太慢,我们吃炸的,给你爷爷吃烤的。”
程尚湖可不惯他的老子。
“小四~”
程老爷子喊着小孙女,他想吃油炸的。
“五个,最多吃五个。”程莉伸出肉乎乎的小巴掌比着。
“行!”
程莉叫程娴先烧火烤十几粒花椒碾碎,几颗大粒盐炒热碾碎,拌成粉状。
待肉知了炸了第二遍后,撒上花椒盐粉,众人也不嫌厨房热,挤在厨房里就吃了起来。
程莉拿着一只,可怎么都没敢下嘴,前世吃过,现在再吃,她对这种爬行虫类,有些怵得慌。
“小妹,你不吃,给我吃。”
程文宗盯着小堂妹手里的油炸肉知了,口水快要流出来了,太好吃了,小堂妹咋不吃呢?
“你吃几个了?”
“不记得了。”
“不能多吃,不好消化。”
程莉义正言辞的说着,把手里的知了给了大姐,大姐太斯文,抢得慢。
嘴里还要说爷爷几句,“爷爷,你今天吃了好几个了,你不听话,下回,叫三叔不给你吃了。”
程老爷子收回眼神,讪讪的道:“我就吃了五个,没超。”
“那下回你剥壳吃,多吃两个。”
“为什么?就是壳香。”
“壳,不好消化,要不,腌上等白天才吃?”
“爸,”程尚湖不干了,“带你吃五个就不错了,别得寸进尺哈。”
“行行行,我不添乱,”程老爷子转身出了厨房,“快烧水,热我一身汗。”
一屋湿透衣服的人,忙都跑了出去,留下程娴刷油锅烧水。
第二天,程尚湖就帮小侄女修理圈椅,二哥带回来的椅腿榫眼位置不对,他想转个方向另外打眼。
程莉不准,“三叔,就在这个眼上凿大一些,再削一块榫钉给堵上,转个方向,就不好看了。”
不仅多出一个眼不好看,还把价值给拉下来了。
“好好好。”程尚湖连声应下。
下午,程莉的外间,就摆好了一对圈椅和一个方几,完好无缺的一套,看着非常的上档次,连背后衣柜那补丁似的后背板,看着也顺眼多了。
转眼又到了周日,程老爷子停药两周了,去找胡大夫再看看。
陪同的自然有程莉,另外一个是程尚湖,程老太被撵去捡柴了。
胡大夫给程老爷子把了脉后点头道:“恢复的不错,就是这嘴还没忌好,是不是?”
“我爷爷忌嘴了,”程莉赶紧替爷爷说话,“是他不爱动,饭后就在家门口转转,连河坝都不去,我拽了两回,我一放松,他自己就不去了。”
“哟?这么说,怪你喽?”
“对!我作为家属,监督没到位,胡大夫,你给我爷爷开最苦的药,叫他知道,不迈开腿,就要苦了嘴。”
“哈哈哈哈,好的,开最苦的药。”
“还要喝呀?”程老爷子面露苦色,他可是捏鼻子喝了一个月了。
“喝,这回只喝半个月,休息一周来找我。”
拎着两串药包回家,程老爷子愁眉苦脸,“小四,我这毛病是不是要长期喝药啊?”
“最长半年,大夫不可能叫你长期喝药的,你该多动动,特别是晚饭后,你吃饱就睡,油都长血管里去了。”
“真怪我饭后不动弹吗?”
“真的,您信我!”
“行!爷爷信你,晚饭后,去坝上溜达一圈。”
程老爷子还要继续吃药,程老太心里不舒坦,认为老头子是吃炸知了吃的。
程莉甩手离开,不跟无知之人说话。
程老爷子呲了一句,“你拿着我的工资,克扣了我十多年的伙食,喝一个月的药就能喝好了?那就不是药,那是仙丹。”
程尚湖也很不满,“妈你怎么回事?我很厌烦看你这张晚娘脸,你回老家吧!我喜欢过轻松又清净的日子。”
“行!”程老爷子很赞成,“尚湖,你送你妈回去吧!家里人都忙。”
“好,我送,妈,你去收拾衣服吧!”
“尚湖,我,我没……”
“你别说话,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对你说了一次又一次,叫你认清自己的地位,这个家,不是缺了你就不转的,
做饭洗衣捡柴,只是对你的惩罚,我们都能做,不需要你,你看看你这几天,天天板着个脸,干嘛?谁欠你的?”
“我不走,这里也是我的家,凭什么撵走?凭什么谁都能撵我走?我就不走!”
程老太耍起赖来,程老爷子和程尚湖也奈她不何。
中午,她甚至不做饭了,嚷嚷着叫收工回来的朝云和程娴做饭,语气和态度,如同她当家做主的时候。
程娴惊讶的看向爷爷。
程老爷子头疼,他对大孙女挥挥手,示意她去厨房做饭。
朝云一看,也跟着进了厨房。
程老太露出得意的笑容,哼,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得怕不要命的,她就不干了,就耍赖了,看谁能奈得何了她?
小小的程莉坐在大大的圈椅上,看着南堂屋门口程老太的脸上那得意之色,这老虔婆敢这么嚣张,定是有人背后帮忙出招。
程老太看了眼坐在圈椅上,望着她的小孙女,她挑了挑眉,不是很能的吗?没办法了吧?
面对程老太的挑衅,程莉无动于衷,这只是一只蚂蚱,她想知道是谁在后面拨弄这只蚂蚱。
最近的白艳玲,很安稳,并没有靠近程老太,而且在她和小花的眼皮子下面,别人不可能靠近程老太,
那就只有程老太不在家的时候,那就是程老太出门捡柴的时候,就让她先蹦哒着。
午饭时,程娴拉着程美起身,“爷爷,我和美美决定不再参与二婶的生意里,我们俩留下做家务。”
程老爷子张嘴想劝。
“行!”程莉开口了,“家务活是要有人做,我大姐和二姐也做,还像爷爷以前说的那样,一天一轮,
娴姐和美姐,不去卖茶水是应该的,是要替某人背锅的,谁叫某人想翻身了呢?”
小孙女干脆利索的连坐,叫程老爷子一愣,仔细回想从抓到老婆子把钱都花去了李家后,他对老婆子并没有实质性的惩罚,好像是他一直给老婆子机会,老婆子这是拿他的仁慈当软弱可欺吗?
他冷着脸放下了筷子,他该正经的给出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