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又查出几个坏蛋和毛蛋。
继续查第三遍,这一次,没再查出,朝云放了心,“小四,黄俊仁说要卖摊位,买吗?”
“不买。”
“为什么?”
“他只说卖摊位吗?没说计时收费吗?”
“没说。”
“那等他强行卖摊位时,就不去码头了。”
“你的意思是,那什么计时收费比较好?”
“对呀,若是计时收费的话,你选上午九点到十一点的,两个小时就卖完了,下午又不去,买他一个月的摊位干嘛?”
“那你还给他出主意?”
“是叫他坑别人的。”
程老爷子听到这话,拉走了小孙女,“说说你前天见黄家那小子的情况。”
听完后,程老爷子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幸亏那小子喜欢自家小孙女,“下回,别轻易在人前露出你的不同。”
“知道了,黄俊仁不坏的。”
“你又知道?”
“当然知道,我陪妈妈去码头卖茶叶蛋,他说话不好听,可他的意思是妈妈不适合扛包,他就是个嘴坏的,被他家人宠坏了。”
程老爷子还是不放心,不放心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竟然想等他的小孙女,脸呢?“以后,你尽量别跟他接触。”
“嗯,我知道了。”
目送爷爷上班后,程莉去了厨房,“妈,茶汤里多加一点盐,煮咸一点,就这一锅给煮咸一点。”
“好。”
程莉抱着小板凳,拎着木鱼去了东窗户下,“奶,我们一起来做功课吧?”
“不要,不要,你别来捣乱了,我知道错了。”程老太当然也看到了二儿媳妇挑拣出的坏蛋和毛蛋。
“没用,认错也没用,做错了就该惩罚,不然,要警察叔叔是干嘛的?这样,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你是和我一起做功课呢?还是吃完那些坏蛋?”
“我,我选择吃毛蛋。”程老太抱着一丝希望。
“想的倒挺美,毛蛋是给爷爷吃的,坏人只配吃坏蛋。来吧,一起来洗涤心灵吧!你的心需要长期的洗涤,以后多学学小花。”
程老太看向小孙女身边伸长脑袋的鹅,一只整天跟着小孙女听木鱼声的鹅,不会成精吧?呃,不会成佛吧?
她的思绪还来得及转回,耳边就响起了抑扬顿挫且杂乱无章的木鱼声,刺激的她赶紧捂住耳朵,很久之后才变成高山流水,再轻如绵言细语。
放下双手,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小四,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愿意听你这木鱼声,你别刺激我耳膜行吗?”
程莉假意的睁大了眼睛,“刺激到的竟然是你耳膜?没刺激到你的心灵,说明我做的还不到位。你放心,我一定会叫你的心灵,跟着木鱼声一起颤抖的。”
说完,她跳下小板凳,拎着木鱼跑回房去了。
程老太颤抖的不是心灵,而是身体,小四这样,是不准备放过她了。
程莉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木鱼,“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大力的敲击你,我就是想刺激我奶的脑子。不知道买个喇叭回来有没有用?”
突然,她的右手指尖麻了麻,一眨眼,一丝绿色一闪,闪进了木鱼里。
惊吓的程莉捧着木鱼来回翻看着,绿色呢?她的福运,她的绿色,哪儿去了?
木鱼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程莉看看左手上的佛珠,调出四色光柱,绿柱里,依然没感觉到少,可她知道,刚才那丝绿色,就是她的。
明明佛珠在左手,她摸着木鱼的是右手,怎么跑过去的?怎么不经过她的同意?
而且,绿色跑进木鱼里,是要干嘛?
想了想绿色出动前,她说的话,哪句刺激到木鱼和绿色了?
不该大力敲击?
刺激我奶脑子?
喇叭?
若是第二个和第三个的话,今天的晚课,她还能做吗?
要不,晚上和奶一起做?顺便请奶实验一下‘新产品’?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南东屋炕上的程老太,莫名打了个寒颤。
程文安和程文宗卖了红耳坠,得了两块五,程文宗捏着一块钱,嘴巴咧到了后耳根。
奶油冰棒五分钱一支,能买20支,爷爷一支,小妹一支,小哥一支,他一支,大姐三姐也吃奶油的吧!
二婶总给他茶叶蛋吃,也给买奶油的,二叔,嗯,不喜欢搭理自己,买根水果的吧!三叔嘛,上回给他钱买溜溜了,也给买奶油的。
小二小三对他也不错,也给买奶油的。
着急吃冰棒的程文宗,在水泥门槛处来回走动着,一看到程尚湖他们的身影,立刻抱着准备好的大茶缸窜去了西边。
程尚湖几人把板车移进水泥门槛,靠好车架子,推着车轱轮回到南堂屋门口。
程娴程美把破纸箱子堆在厨房南墙边,刚洗干净手,程文宗抱着茶缸跑回来了,“快,快来吃冰棒,我给你们买奶油冰棒回来了。”
朱海龙接到一支奶油冰棒,还一愣,“小子,你不记仇呀?”
“我不记。”程文宗摇着满是汗水的脑袋。
“不记,你干嘛推小四?”
“呃,那时候傻,被骗了。”
“不错,有脑子了,”朱海龙拍拍程文宗的肩膀,“我会叫我家年志不再欺负你了的。”
“谢谢朱大爷。”
程文宗咧着嘴发冰棒。
堂屋里,厨房里,一人一支奶油冰棒唆着,没有人记得东屋的程老太。
几口嚼完冰棒,程尚湖就把钱倒在桌子上点数。
朱海龙帮忙一起理着,“尚湖,你这生意不错,怎么想到的?”
程尚湖偷偷瞥了眼忙着跟手里的冰棒,比赛化得快,还是唆得快的小侄女,
“这两年不是松了吗?我看自家用那些残次品都挺好用的,就想到票据更紧张的乡下,正好还能减轻西边仓库的负担。”
“嗯!有道理,”朱海龙点头,“不过,我觉得你该加快速度,快点把货抛出去,再进一批,不然,等到别人看出门道来,会跟你抢生意的。”
“那个,朱大哥,”程尚湖犹豫着,“你认识的人不少,你要不要也去下乡卖残次品?”
“你小子,这是试探我吗?”
“绝对不是,我就是先问问你对这生意有没有兴趣,待我把西边仓库残次品处理差不多了,或者有人跟我抢这生意了,
我就卖别的残次品,像供销社的布匹和茶缸瓷盆,像棉纺厂的毛巾毛线,毛衣毛袜和手套,这种库存残次品的生意,去乡下都很好做,
我这不是认识不了几个人吗?若是你做这生意,就算了,若是你不做,到时候,还麻烦朱大哥帮我牵线找人,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