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被搜查,宿舍里已经都知道了,以为跟上次一样,他们都不以为意。
市场已经放开了,做生意有什么关系?何况程家老二回来了,没实职也有军衔啊,这些人最终会是白忙活一场。
谁知道还扯上了小四。
听到小四的话,再回想抱着小四之人的口音,所有人都懂了,这人肯定不是执法人员,至少不是本县城的执法人员。
朱海龙是一直留意着程家的,但他不能靠近,搜查时,任何人靠近都会增加程家的嫌疑。
他不给程家添麻烦。
他也认为能顺顺利利过去的。
谁知道一个南蛮子敢劫持他乖闺女,他没看到这南蛮子的身手,但是这些人竟然顺从安抚这个南蛮子,可见南蛮子有实力有势力。
再有实力和势力,也要依法。
所以乖闺女和程叔一唱一和说要报警,他立刻站出来,“我去报警。”
程老爷子点头,“好,麻烦海龙了。”
“不客气。”
朱海龙转身就走,挟持程莉的男人在他身后问道:“你是朱海龙?”
朱海龙转身,“你认识我?”
“静安寺的素行禅师同我说起过你,他说我此行如果不顺利的话,可以找你帮忙。”
握草!
程莉心里有句话想讲,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海龙冷笑,“你抱着的小丫头是我的干闺女,你觉得,我能帮你什么?素行禅师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欠了我很多,几辈子他都还不完,他有什么资格用一个轻飘飘的口信,就想指使动我?”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串长长的佛珠,“这是他的,他说用这串佛珠换你的帮忙,同时,这串佛珠能感应到不寻常的波动。
刚才,我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感应到了外面有细微的波动,我根据波动的方向和高度,猜测这个小丫头身上有什么东西。
我就是想搜一下她的身,没有我找的东西的话,我会放了她。”
朱海龙问向乖闺女,“你身上有什么?”
程莉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是坏人。”
朱海龙对男人道:“你也听到了,小丫头不到四岁,她不会撒谎。”
“不!她在撒谎。”白艳玲挺着大肚子跑了出来,“这位同志千万别上当,这个小丫头撒谎成性,十句话里没一句真话。
你不但要搜她身,还要搜她房间,她有个木鱼,听说能用来攻击人,叫什么音攻。”
男人的眼睛亮起,“真的?”
白艳玲用力点头,“真的,她每天早晚都敲,不信你问问他们。”
白艳玲的手,指着宿舍里围过来的人,可是她所指之人连连摇头,“白艳玲,你又胡说八道陷害小四,胡东华,赶紧出来把你家的神经病拉回去关上。”
“就是就是,天天针对小四,想害小四,她脑子有病。”
“她脑子有病的,你可别信她,我们什么都没听到过。”
所有人集体否认,让这个男人有些懵。
胡东华拄着拐出来了。
把程莉吓了一跳,胡东华差点滚进张希庆的车子下面,距今已经三四个月了吧?
胡东华这是这么了?
怎么她一个没留意,这人就瘸了?
胡东华脸色阴沉,在程莉以为他能把白艳玲叫回去的时候,胡东华开口了,“我媳妇没说错,你怀里的小丫头天天敲木鱼。”
一对白眼狼啊!
宿舍里所有人都是同一个想法。
最后悔的是王彩秀,那天,她不去通知胡东华就好了。
那样的话,胡东华不会瘸腿了,也不会变得这么阴险了。
男人看着怀里的程莉,“你怎么说?”
程莉看向大爸,“大爸,你收下这串佛珠啊,我喜欢。”
朱海龙为难,他知道乖闺女有串小小的不同寻常的佛珠。
“大爸,你收下佛珠啊!”
“好。”朱海龙知道再犹豫就露馅了。
男人把佛珠丢向朱海龙,朱海龙抬手接住后,就在那一百多颗的小小的珠子上寻找着。
找到了记号后,他叹口气,“乖闺女,佛珠是真的。”
程莉拍拍男人肩膀,“你放我下来,我脱衣服给你们看。”
朝云着急,“小四,冷!”
“冷不可怕,人心才可怕。”
小小的胖丫头,说出这句看似简单实际意义深刻的话,叫宿舍里的所有人都对白艳玲和胡东华吐口水。
“呸!滚出去,滚出我们宿舍,你们两口子就是两颗老鼠屎。”
“对,滚出去,我们宿舍里不欢迎你们,呸呸呸!”
“呸!畜牲不如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们爹妈是怎么生出你们这么个玩意儿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胡东华不躲不闪,“你们撵不走我的,我所住的房子,已经归我了。”
“不可能!”吴玉廷不信,“一直都是程主任交房租的,你住的是别人的房子。”
胡东华笑得很阴险,“从这个月开始,他就不用交了,对了,还要把北屋半间还给我。”
见程老爷子着急了,朱海龙给出个主意,“程叔,拿上你留着的所有工资条,去商业局告公司。看看是谁干的,把他给撸下来,竟然不通知当事人。”
“告去呀,看看最后谁倒霉,”胡东华的嘴咧得更大,“他违反了公司规定,不处罚他就不错了。”
“告!”程莉斩钉截铁,“爷爷,必须告。”
这种情况下,再顾及工作再退让的话,那简直和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没两样。
程老爷子当然明白小孙女的意思,“告!必须告,拼着工作没了,也要拉一两个垫背的,否则,谁还愿意做个关心下属的领导?”
吴玉廷力挺程家,“对!我们支持你,胡东华就是条白眼狼,我们给你作证。”
“对,我们给你作证,这样的公司,真是令人心寒。”
“何止啊!这样的执法人员,也让人心寒啊!程主任,今天事情过后,连执法人员一起告了,这是个什么莫名其妙的人,竟然能站在法外?”
“对!一起告了,我们连今天的事情一起作证。”
事情闹大了。
那几个人正头疼之际,他们的对头们出现了。
“怎么了?要告谁?”
这次来了六个人,都穿着各自单位的制服,其中一个类似领头的人,开口问出了这句话。
宿舍的人见后来这几人是光明正大来的,不似前面这几人穿便服,立刻就三言两语把事情诉说一遍。
领头人瞥了眼先来的几个人,温声安抚激动的宿舍人,
“你们的意思,我懂。但是今天这事必须查下去,若是没问题,那就证明程家是清清白白的,同时,我们也会程家一个合理的说法,以及对提供线索之人的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