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莉醒来后,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
“妈~”
趴在床边守着的朝云立刻惊醒,“在呢在呢,妈在呢,你哪儿不舒服?”
“很累,渴,饿。”
“等着,妈去给你煮挂面。”
“好。”
朝云刚出去,就冲进来一群大人孩子。
“小四。”
“小四。”
“小四。”
“嘘!都别吵。”程老爷子叫停乱七八糟的声音,“小四刚醒,你们别吵吵。”
这句话一出,立刻就都安静了。
程莉咧嘴笑,“我没事。”
程老爷子拉过二凳子坐下,“都烧到三十九度五了,还没事?”
“没事,明天我就能好。”
小孙女虽然没精神,脸色还不错,程老爷子放心了,“那也要在床上躺两天,你大爸说要去给你报仇,让那些人去偏远的很难每天来回的乡下。”
那些人给大师背锅了,不过也是活该,“叫大爸别冲动,得罪人。”
“你道他为什么在县城这么有名啊?就是个死倔死倔的愣头青,谁遇到他都怵。”
“我大爸那叫认真,有理就不能饶人,不然无理的时候该怎么办?”
“对!还是我乖闺女懂我。”朱海龙挑起帘子走了进来,“好点没有?”
“好多了,大爸别担心。”
朱海龙虚点着她,“你呀,也是个倔的,等他们派个女同志不行吗?”
“不行,”程莉坚决反对,“我哪知道女同志会不会趁机栽赃?”
她刚动用了一下圆屋子,就被那男人发现了,再利用搜身陷害她家的话,她就进退两难了。
朱海龙点头,“有道理。今天这事,完全是两层意思,他们在找什么东西,正好有人提供线索,他们就借机行事了。”
程莉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手上是只有八颗珠子的佛珠串,“大爸不用担心,没了,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看到佛珠,朱海龙立刻拿起来查看,“我怎么看着哪颗都像呢?”
“那就更好了,能迷惑人。”
朱海龙从兜里掏出那长串佛珠,“这个给你。”
“还是您拿着,大爸的朋友不可能办事这么不地道的,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您拿着,质问的时候有证据。”
“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坦,也恢复了信心。”
“我大爸的眼光绝对没错的。”
朱海龙笑哈哈,“哈哈,还是我乖闺女贴心。”
朝云端着面条进来了。
朱海龙伸手要端,被程文宗和程文安按住,“朱大爷,这是我们小妹,我们会喂她。您该回家休息去了,天黑了。”
“这两个臭小子,小四是我闺女。”
“干的,还没认的那种。”
“明天我就认。”
“不给认。”
“咦?胆子都变大了?”
朱海龙被程老爷子推了出去,“走走走,我们出去,这里围了太多人。”
程莉被妈妈抱着,靠在妈妈怀里,大哥端着碗,大姐夹着面条,卷在筷子上喂她。
夹鸡蛋时,程莉摇头,“发烧不能吃鸡蛋。”
“谁说的?”
“胡大夫。”
胡大夫三个字管用,两个荷包蛋被大姐四个人分吃了。
吃饱了,程莉要去厕所,被妈妈用包被裹着去了东边的倒废水的洞口。
白艳玲不干了,“喂喂喂,这里倒乱七八糟的水,我没阻止,可也不能变成厕所呀?”
朝云不搭理她。
程莉给自己吹嘘嘘,本来她觉得不太好意思的,这人又出来找存在感,她还就尿在这里了。
白艳玲怒吼,“你们聋了?”
“白艳玲!”朱海龙从南堂屋走出来,“胡东华已经认了,并且检举是你提供线索给他的。鉴于你是孕妇,明早才来带你,好好享受你今晚最后的自由吧!”
“不不,你胡说,你胡说。”
白艳玲转身跑回南屋,很快就拎着个手提包出来,锁门就走。
没有人管她一个孕妇在天黑时要去哪里。
程莉被立在妈妈蹲着的腿上,拎好了外罩裤子,又用包被裹住。
程莉对大爸伸出手,“大爸,是真的吗?”
朱海龙接过她,裹紧了包被,“假的,胡东华自己扛下了,没造成严重后果,最多几个月,说不定还是监外执行。”
“对了,他的腿怎么回事?”
“不知道,三天两头的不是摔就是扭,总之磕磕碰碰的,有一次差点从高高的货堆上摔下来。”
这桥段,怎么有些熟悉呢?就是时效比较长。
“大爸,你说会不会是那个高人动了手脚,想要小宝宝还想要小宝宝他妈?”
朱海龙愣住了,“是好像不太对劲哈,你想帮他吗?”
“不帮,有些事是注定的,但是,大爸一定要让胡在小宝宝出生的那天,守在白的身边,其余的,您别插手。”
“好!”
朱海龙离开后,程老爷子问小孙女佛珠是怎么回事。
“那个收进去了,安全了。”
安全了吗?使用圆屋子和四色光柱里的四色时,未必安全,但应该是极少数,比如遇到静安寺里的禅师。
起码百分之九十九安全了,没必要告诉爷爷。
程老爷子松了口气,那男人感应到的时候,应该是小四收佛珠的时候。
那素行禅师的佛珠串都那么厉害了,本人,是不是更厉害?
“小四,能不用时尽量不用,尤其是附近有外人的时候。”
爷爷还是猜到了,程莉吐吐舌,“我知道了。”
……
睡觉前,程莉找妈妈要缝被子针。
朝云直接就给了,“小心点,别扎到自己。”
“知道了。”
然后又哄二姐给她偷来爷爷的白酒,和程老太的一点棉花。
一切准备就绪后,程莉为难了,她没镜子。即便有,她下得了手吗?
眉间血?双眉中间?
她得到四色光柱时,出血的地方是额头发际的边,肯定不叫眉间血,额头血?头皮血?脑浆血?
呃,想的太远了,反正舍利子已经得到了,管它是哪儿的血得到的呢!
棉花揪小团沾酒,擦了擦针,再擦了擦双眉中间。
刺激的酒精,熏得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手上的针,一狠心扎进了双眉中间,呲,真疼,要不是她胖,这个位置直接就是皮连肉。
用力挤了下,不太能挤动,还弄到她手上了,干脆从被窝里拿出木鱼贴在眉间。
虽然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到木鱼在喝她的血。
阿弥陀佛,木鱼,你应该是吃素的吧?
过了一会,程莉扯下还贴着她舍不得离开的木鱼。
另一只手又掏出木椎贴上眉间。
待木椎也吸了血后,程莉的心底立刻能感受到两股细细的犹如丝线牵扯般的联系。
到我手上来。
程莉只是这么一想,床上的木鱼眨眼就在她的手上了。
光速?
把木鱼木椎放在桌子上,再呼唤木鱼木椎,又是眨眼就在双手上了。
程莉玩的开心,不一会儿,就觉得某些头晕,呃,这是贪玩的后遗症吗?
不再担心木鱼木椎,程莉就把这两个物件锁在抽屉里。
再把圆屋子里的几块铁片,扔在墙边后,爬回床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