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妖怪伸出一条舌头。”
“青色的妖怪劈开两条长腿。”
“黑色的妖怪身体分为两半。”
“红色的妖怪眼睛生出蛊虫。”
“黄色的妖怪浑身没有皮肤。”
呜呜呜!
嵇盈正在睡梦之中,忽然听到仿佛有鬼婴在呜咽地歌唱。
他凝神细听,只听得这童谣的歌词十分诡异,不仅这五种颜色的妖怪到底是谁没有推论,再加上他们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死法,令人不寒而栗。
嵇盈心想,这一定又是那个熊孩子在整蛊。于是便催动内力,封住听觉,不去理会这恐怖的童谣。
忽然,五道幽幽的鬼火,从床上蓦地升起。
嵇盈仔细一看,只见这五道鬼火,有的似璀璨金粉,有的似芊蔚枝叶,有的似涓涓细流,有的似荧荧光火,有的似滚滚黄沙,在嵇盈面前交织飞舞。
这是欺负到我脸上了啊,嵇盈再也忍不了了,冲到房门之前,一把把荀芊芊的上等灵符撕了下来。哐的一声把门踢开。
他站在走廊之中,四下一望,只见楼梯尽头仿佛隐隐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对了,就是这两个熊孩子整的蛊,害得自己无法好好入睡。
嵇盈也不打算和这两个孩子嘻嘻哈哈了,直接把系统叫了出来,决定给他们以制裁。
“系统,我要挂机托管十分钟。”
宿主大人,您真的要挂机吗?感觉现在挂机没什么用啊。
“别废话,赶紧给我挂机。”
收到宿主,挂机十分钟即将开始,检测到宿主选择的目标是成为西极峰峰主,系统即将对您作出指引,现在您还剩余挂机时间,一小时二十分钟。
咦,我的挂机时间怎么还增加了?
哦,对了,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嵇盈挠了挠头想道。
正在嵇盈挠头之时,他看着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什么也没做。
而眼前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竟然神奇地消失了。而那恼人的童谣和无色鬼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傻x系统,赶紧给老子动啊,老子要教训那两个熊孩子,他们打扰我修行了,快去教训他们。
嵇盈在心里把系统骂了一千八百多遍,可是自己就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足足把挂机的十分钟全部浪费干净。
太奇怪了。
终于,挂机时间结束了,而此时,嵇盈也已经没有了追究的兴趣。
算了,回去睡觉吧。
嵇盈一推门,回到房门之中,再次倒头大睡起来。
想不到,这一觉竟然睡得十分安稳,再也没有奇怪的声音打扰他,也没有鬼火在眼前胡乱飞舞。他甚至梦到了自己和魅仙子还有荀芊芊在一起泡温泉。
第二天,耀眼而澄澈的日光照在嵇盈的身上,他揉了揉一双惺忪睡眼,极其不情愿地走出了房门。
厉真卿那傻x还没找到这个地方来吗?算了,我自己去凶魔宫吧,不等着傻子了。
嵇盈收拾好储物囊,打定主意,从房门之中走了出来。
他向走廊深处望去,老色老头的房门竟然大开着。
嵇盈赶紧走到好色老头的门前,定睛一看,那个痴汉木头和仙女木偶还在地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老头从别的山峰偷来的女修们的亵衣。
屋子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石楠花的气味,仿佛老头刚刚还在和自己的小和尚快乐的玩耍。
但是,老头却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下楼吃早饭去了。
嵇盈微微一嗅,便感觉到楼下隐隐有一阵煮熟内脏的气息飘了上来。
他三步并做二步走到楼下,只见圆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对碗筷。碗里锅里都是新鲜的血蛊妖兽的内脏,热汤还咕嘟嘟地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做好。
不过奇怪的是,圆桌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好色老头,爱哭妇女,邋遢中年男人和一大一小两个熊孩子,竟然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嵇盈楼上楼下四处寻找,但是他不仅连这五个人身影一个也没找到,甚至连他们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可是楼上楼下的摆设显示,这五个人分明没有走远,而且刚才他们还正打算吃早饭,他们的消失,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难道说,他们遇到了不得不走的大事,以至于必须放下早饭,全家出动?
抑或说他们,他们吃了太多的血蛊妖兽,受到了敌人的报复,在一瞬间被人全部抓走了?
嵇盈抓耳挠腮,也想不出来这个人到底干什么去了。于是便索性不再去想,推开房屋的大门,走了出去。
嵇盈沿着小道,向房屋之后的山谷走去,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一处灵石矿洞的洞口。
这洞口十分巨大,竟然有三丈之高。嵇盈仰头而视,只见早已有人将山洞口雕刻成了一个恶鬼的模样。乍看之下,只觉得仿佛是有一只恶鬼张开血盆大口,正在吞噬自己一般。
他向石洞之中看去,入目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裹挟着尸体臭味的气息,和女人凄厉的鬼哭狼嚎,不断从洞中飘出。丝丝入耳,搔刮着嵇盈的耳膜。
嵇盈打了一个哆嗦,正准备离开灵石矿洞的洞口。忽然他肩膀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下意识地一缩身体,同时运动蓝色鬼火,向着身后的方向猛攻而去。
一道白影倏忽一闪,敌人竟然灵巧地躲开了。
嵇盈再一看时,只见眼前是一个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少年,虽然他个子不高,但是眉宇之间隐隐有一股英气。
“三层南明离火,小兄弟,你好身手啊。”少年望着嵇盈,眼神之中颇有崇敬的神色。
嵇盈挠了挠头,语带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小弟路过此地,正打算往凶魔宫而去。”
“哦?我正是凶魔宫中人,姓厉名不鸣。敢问小兄弟以为何事要前往凶魔宫?”
嵇盈故作悲伤地说道:“小弟本是厉煞厉堂主身边的奴仆,本来厉堂主正在闭关修炼,遇到突破的瓶颈,正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那无影殿荀德古竟然杀了出来,把厉堂主杀害了。”
“小弟我拼了性命,才抢回了厉堂主的头颅。这次只身前来凶魔宫,就是为了向凶魔宫报信。”
厉不鸣一听厉煞遇害,不禁眉头一蹙,悲从中来。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捧着厉煞的头颅,神色愀然,哀嚎一声,凄怆道:“二叔,想不到百年之前,你初登堂主之位时,竟然是我们见到的最后一面。”
说着,厉不鸣和嵇盈相拥而泣。
嵇盈哭得稀里哗啦,这演技,把他自己都给震惊到了。
哼,荀德古,这一次看你还死不死。
于是嵇盈和厉不鸣便结伴向着凶魔宫而去,路上,嵇盈不禁十分好奇地讲起了昨夜在那五口之家中遭遇到的怪事。
忽然,厉不鸣转过头来,一脸惊奇地看着嵇盈,说道:
“奇怪,我记得那间房子,已经有上百年没有住过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