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友情也曾拼过命,付出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将对方视作唯一——时枧辞!】
“额(⊙o⊙)…是啊是啊,就是,那什么,不和你说了,给你解决问题去。”祖女王心绪不明,慌慌张张的挂断电话。
盯着自己掐断的电话,祖凝双手外翻,手背覆在脸颊上。
从脸颊到耳背一片通红,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咬着唇不怎么自然的笑,内心欢喜一片。
嘟嘟嘟嘟。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时枧辞无奈失笑。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喜欢上了。
不远处男人着一袭白大褂站在窗边,清晨的住院部稀稀朗朗的人声,和一些细微来回走动的响声昭示着大多数病床的安静。
如同为一天的喧闹开始而做准备。
时枧辞走近,榆次北应声回头,全程态度亲近而周正,关心而有礼。
这样的男人就像水,终于将那株冷玫瑰喷上滴滴水珠,浇灌了新鲜的活力和朝气。
时枧辞是真心为她而感到高兴。
“榆医生?”时枧辞笑着和他打招呼。
“聊完了?”他笑着将手上的牛奶递给她。
“喝点牛奶,陪床辛苦,你自己注意休息,别再累到自己。”
“医院陪床大多数人都是睡不好的,一个病房里形形色色来自不同家庭的人,习惯不同,很少有人能完全适应。”
她笑笑,感激他的妥帖。
时枧辞看着手里牛奶想了一会,犹豫再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时小姐有话想问?”榆次北主动搭腔,给她解围。
时枧辞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榆次北点点头,不避讳的应下:“是。”
“为什么不自己打给她?”她看着他,仰着脑袋坚定的问。
“你明明很关心她,为什么不自己打给她,让她安心呢?”时枧辞没想明白,当事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他才能让祖凝宽心的么?
这种间接很多此一举,又躲了他的好意,如此不划算的买卖,祖凝觉得榆次北不傻,大可不必。
男人笑笑,并不否认。
须臾,直白认真的解释:“她心里有些情绪,这时候应该比较乱,我不想再徒增多余的情绪给她,让她愧疚,我想要的是永恒,而不是一时之恩,对于祖凝,我想的从不是感恩和愧疚,如果那样的话,我觉得有点卑鄙,我不屑如此,也是对她莫大的不尊重。”
“你们是朋友,应该能最直接的感知她情绪的好坏,这通电话你打比我打会更有用。”男人说的坦然,不邀功,不避重就轻。
没有弯弯绕绕,而是把最直白的东西拿出来剖析给他看,是一颗心,一颗完完整整的心。
“榆医生,能看得出来你很在乎阿祖,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喜欢假装什么都不在乎。”说起祖凝,时枧辞会心一笑,淡淡流露的亲切很让人感到舒适。
“她表面看上去特别高贵冷艳,其实内心特别小女生。”
“她很在乎朋友的感受,也很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对什么事情都很执着。”
“她朋友不多,但凡交往的都是打心眼里去对对方好,她在感情上一直倡导不婚主义,其实,她并不是真的不想结婚,也许是不太相信爱情,或者什么别的原因,朋友再好也有不可逾越的东西。”
“她内心很敏感,有时候你觉得她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在乎,有时候你又会觉得她比谁都细心。”
谈及祖凝有太多想说的,想要去倾诉给这个男人听,让他了解他喜欢的人,有多好。
她有多值得。
“上学那会她身边就不乏异性,对他们祖凝表现的格外冷淡,不喜欢与之过多接触,但你应该能看出来阿祖的长相太过有攻击性,这不乏有些人总爱拿她的长相说事,但她总和我们说:‘那些人是没有她这张脸,是嫉妒她的美貌才会这样诋毁她。’起初我们以为她是真的不在意,不会难过,后来才明白,她在意,她心里比谁都在意,可她和谁都不说。”
“总是一个人默默放在心里,直到有一次……”谈及往事,时枧辞眯着眼睛,眼底泛起一丝丝心疼。
“高中的女孩心里往往对有好感的男生会有思慕之心,其实单方面的思慕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最怕……”
时枧辞觑了榆次北一眼,刻意顿了顿,怕他不理解女生的小心思。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多少还是明白一点的,我能听得懂。”榆次北主动解释,十分绅士。
“那就好,我怕我说的有点多,榆医生不要见怪。”时枧辞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会,我很喜欢听你说她的事情。”
“能看的出来,你很喜欢她。”她十分欣慰,感到开心。
“是,很喜欢。”榆次北坦诚的说。
第一次,他在一个不那么熟悉的人面前,直白他对她的感情。
“那我继续?”时枧辞问。
“好。”
“最怕那种三角关系。”
“高中生嘛!心智还还没有那么成熟,没有一个完全的世界观做引子,加上独生子女这一代,在家一个个都是受宠长大的。”
“那些各自喜欢心仪男生的女孩拉成一个个小帮派,私下里她们开始孤立阿祖,在背后说她们坏话。”
“上学那会,没分班前我们在一个班,分了班之后嵘小戈学的是体育经常要集训的缘故,后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便少了,我因为一些私人缘故办了走读,便只剩下阿祖一个人和她们班女生合住,最开始她并没有将那些事情告诉我们,直到有一天我去宿舍找她,那天我们班是体育课从操场直接去宿舍比她们从班级回来会早。”
“那一天我们本来约好要一起去吃饭的,我一直在她宿舍门口等她回来。”
“中午,我看见宿管阿姨去了宿舍打招呼说晚上会有年级组长带着班主任和教官检查内务,每个人在中午离开寝室前都要将内务整理好。”
想起那天至今时枧辞仍然阵阵后怕。
“要知道女生的嫉妒心一旦燃起特别可怕,教官走后,那几个女生聚到一起。”
至今她仍觉得都是女生,又都是一个班级一个寝室的,怎么会恶毒至此?
“又要检查内务,真搞不懂我们到底是来学习的还是来打扫卫生的?”
“别抱怨了,进来之前咱们学校是什么魔鬼集中营你们才知道?”另外一个女生一边拿起扫把扫地,一边苦哈哈的说。
“整理内务又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情,干嘛你要一个人干?”站在桌边的女生放下镜子靠着桌角看向那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女孩,一副为她着想的态度“不满”的问。
“就是就是,又要学习,又要查内务累都要累死了。”
“那不是现在有空就先干了吗?不然等起床再打扫估计会来不及吧?”
“就算打扫也要等祖凝回来大家分配着干吧?总不能就咱们三个干完了?那她回来做什么呀?”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高中组的寝室大多是混寝。
一个寝室两个班级的人楚河汉界各自管好自己这边的那一半即可。
“嗯,那咱们三个干完也不是不可以,这不干活可不得承担一些不干活的代价?”女生手里拿着化妆镜,恶毒的说。
“什么?”正在拖地的姑娘动作一滞,讪讪的问。
“如果我们三个干完正好不用告诉她,反正只要咱们卫生干净,她自己的内务有没有收拾可就怪不得旁人。”
“可是,她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叠被子,她的内务一直是咱们几个人当中最好的。”
“内务不是有规定床上不给放玩偶嘛,她最喜欢的那个玩偶只有查内务她才会收起来。”
“或者等她走了我们也可以把她的被子再掀开啊,或者弄乱也不是不行,反正等下了晚自习回来,检查的人都来了,到时候不就来不及了。”
站在门外的时枧辞听着里面人的对话,心里一阵阵发寒。
又气又委屈。
她快速转身,一路小跑着下楼。
慌慌张张的回家取了拍立得,学校有规定所有的电子产品在宿舍都属于违禁物品。
中午的门禁时间很短,几乎十二点十分前所有的学生必须进入宿舍。
时枧辞计算着时间,回去在柜子里来回的翻。
邵玖孑奇怪,看着回来翻墙捣柜的姑娘不解。“咦,你不是说今天中午不回来吃,要和祖丫头一起吃饭?怎得这么快就吃完了?”
“妈妈没有,拍立得放哪了?”时枧辞仍埋头翻着,语气又急又难过。
“不在那个柜子里么?”邵玖孑转身掀开另外一个橱柜,从里面拿出相机递给时枧辞。
“喏,给你,你这孩子要什么也不问,回来就知道一通找可真行。”
看着手里的相机,时枧辞想了下,很认真的告知。
“妈妈我拿这个相机有点事情,原委我回来再告诉你。”说完时枧辞转身疯跑,往宿舍方向去。
那时候母亲陪读,租住在教职工宿舍。
学生宿舍离她们住的地方差不多要穿过整个学校,等她小跑到宿舍,宿舍恰好打铃。
她看见宿舍门口的祖凝,时枧辞上气不接下气的将相机交给她:“阿祖,你记住今天整理内务,晚上年级抽查,你收拾好之后记得拿这个相机拍照留存,照片你收起来,如果有人拿内务说事你就把照片拿出来,至于拍立得怎么来的,若有人说你私藏违禁品你就说这个相机是我给你的,你用完之后下午带给我,我放学带回家,你记住一定要拍,一定要拍知道吗?具体细节我回头再和你解释。”
她一口气说完,整个人喘得厉害,这会只觉得整个胸口都疼得厉害。
眼眶灼热,喉咙卡着一股气息憋闷的难受。
“我知道了谢谢你时时。”祖凝拿出手抓饼和双皮奶塞到她手里,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这是小食堂最近的火热套餐,她家味道很好,干净又卫生在学生中很受好评。”
“约好吃午饭,你没来我猜肯定有原因,还是热的,回去路上慢点,还有,谢谢你。”
时枧辞目光一滞,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再反观祖凝的表情。
顿时眼眶一热,酸的不行。
“阿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