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抬手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只见她衣着整齐,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盛莞莞起来。”
盛莞莞就像睡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这时盛夫人走了进来,“别喊她了。”
盛夫人语气并不好,她面带怒意的看着凌霄,“莞莞受了惊吓,明天就是杉杉的满月宴,这两天就让她住在这里吧!”
凌霄没说同意或不同意,不温不怒的看着盛夫人,然而那目光却叫盛夫人心惊胆战。
可为了盛莞莞,盛夫人只能硬着头皮道,“莞莞是在你家受惊的,她为什么会自己去地下室?”
盛夫人并不知道凌家地下室底下还有层地牢,就连凌家老太太也不知道此事。
白管家上前向盛夫人解释道,“昨晚少夫人去地下室取酒做菜,受惊这事我们都没发现。”
盛夫人听后更加忧心,“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查清楚,否则我怎么敢再让莞莞回凌府?”
凌霄不怒自威,“是得好好查清楚。”
盛夫人紧接着说,“那你回去好好查查,莞莞这两天就住这里,满月宴后我会亲自将她送回去。”
白管家,“……”
盛夫人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凌霄刚刚对盛莞莞的态度让盛夫人很生气,他对自己的妻子直呼全名,语气也带着命令,可想而知莞莞在凌家毫无地位。
白管家怕凌霄冲撞了盛夫人,以后这关系想要缓解便难了,于是看向凌霄,“少爷,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凌霄久久都没有说话,盛夫人整颗都悬了起来,“要不你也留下在这住两天,到时候和莞莞一起回去。”
妈呀,这女婿也太吓人了,真是难为莞莞跟他相处了这么久……
就在这时,盛莞莞咳了声,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盛夫人大喜,连忙走上去,“莞莞,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盛莞莞看见盛夫人愣了愣,接着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凌霄,眼眶顿时就红了,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没、入耳边的发鬓。
她闭上了眼,松开盛夫人的手,将身体侧了过去,不想面对床前这个男人。
盛夫人蹙了蹙眉,抬头看向凌霄。
只见凌霄脸色阴沉的看着盛莞莞的后背,目光锐利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十几秒后,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盛夫人不由松了口气,凌霄走后她感觉浑身都轻松多了,她拍了拍盛莞莞的后背,“他走了。”
盛莞莞转过身,抱住了盛夫人。
盛夫人宠溺的揉着她的头,“是不是凌霄欺负你了?”
盛莞莞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
她很想告诉盛夫人,她不想再回凌家了,可是她不能如此任性,如今盛家的一切,全都捏在凌霄的手上,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既然盛莞莞不想说,盛夫人也没有再逼问,“你是怎么回来的还记得吗?”
盛莞莞迟疑了下,想到了恐怖的地牢,抱着盛夫人的手紧了紧,“我想不起来了。”
盛夫人安抚着她的后背,“既然想不起,就不要想了,再睡一会儿,妈去给你做好吃的。”
盛夫人将辟邪符放在盛莞莞枕下后离开。
盛夫人走后,盛莞莞将辟邪符拿了出来,发现是符纸时,眼底充满掠过抹恐惧,半晌变得很迷茫。
她不想再回凌家了,那里对她而言就是个恶梦。
况且在凌霄如此无情的对待之后,她真的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讨好他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可是,要如何才能结束这段婚姻呢?
盛莞莞突然很后悔,那次在爸爸办公室里,凌霄提出让她选择时,她没有勇气离开他。
盛夫人本以为凌霄已经走了,没想到下楼后,他居然坐在客厅,那强大的气场让人想忽略都难。
白管家也没料到自家少爷会留下。
方才怒气冲冲的下楼,却没有直接甩门出去,而是在客厅停留了几秒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凌霄一身冰冷,白管家也没敢多问。
盛夫人勾了勾嘴角,唤来佣人给凌霄端了个水果盘,并泡了壶上好的茶,自己则去了厨房。
白管家给凌霄倒了杯茶,见他脸色缓和了些,才斟酌着问道,“少爷,要将小少爷接过来住两天吗?”
凌霄睨了他一眼,“不,明天再将他接过来参加宴席。”
“那……我让人送些换洗的衣物过来?”
“上次留下的还有。”
这是真打算留下来过夜了!
白管家笑了笑,没再多问。
凌霄心口憋着股闷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只是脑海一次次划过盛莞莞那滴眼泪,落寞又充满了失望,整个人都暗淡无光。
这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盛莞莞。
他要留下来,看看她是否真如白管家所说“中了邪”。
许久,盛夫人从厨房出来,见凌霄依然坐在那里,便对他说,“凌霄饭快好了,你上楼叫莞莞下来吃饭。”
说完,盛夫人没敢看凌霄的脸色,赶紧又转身进了厨房。
凌霄抬起黑眸睨向白管家,“还不快去?”
白管家轻咳了声,“盛夫人喊的是你。”
少爷,既然决定服软,总要有点表示啊!
凌霄怒瞪他一眼,周身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度,片刻才站了起来,朝楼上走去。
看着凌霄的背影,白管家心中很是欣慰,希望少爷这次能静下来,和少夫人好好谈谈。
凌霄走上楼,推开了盛莞莞的房门。
盛莞莞刚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凌霄那张英俊的脸,她的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他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还在?
凌霄看着身上只裹着件浴袍的盛莞莞蹙了蹙,反手将门关上,朝她走了过去。
盛莞莞在怔愣过后,便选择将他无视,从衣柜里拿出更换的衣服,当着凌霄的面扯掉了身上的浴袍,一件一件的将衣服穿上。
凌霄的眸色深了深:她这是什么意思?
将内衣裤穿好,盛莞莞拿起连衣裙套上,这时凌霄扣住了她的手,将她按坐在床边,指着她膝盖上那片吓人的淤青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