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想起童子尿可解百毒,便立刻叫人去弄来童子尿给姨母和妹妹灌下去了,再叫香冬去请你过来,爹爹,我可做错了?”
叶挽歌所说没有半分虚假,完全就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但徐氏和叶芷芙的脸色却不大好看。
“宝儿……你当真?”叶景明皱了皱眉头,那灌尿二字却是说不出口。
秦非夜更是深深皱眉,微不可见的往后退了一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叶芷芙在秦非夜和叶景明的面前也不敢嚣张,她嘤嘤哭了起来,“父亲,若是我与母亲中毒,姐姐替我们请大夫就是,姐姐怎可……”
“老爷,妾身与芷芙便是被这蜘蛛所咬,如今都还浑身乏力头晕得狠。”徐氏也一脸的愁容。
叶景明看着二人说话,就仿佛闻到了尿味一般,往后退了一步,他叹道,“宝儿,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不可胡闹,严正,进宫请太医!”
“此乃七星蛛,毒性不足以致命。”秦非夜远远地看了一眼那被踩成一坨的蜘蛛,竟还辨认出了品种,说罢他有意无意的看了叶挽歌一眼。
“我曾在书上看过,童子尿的确能解毒虫之毒,长姐这番也不是胡闹。”叶季阳突如其来的解释让众人有些诧异,平日里这个少年总是少年寡语,没想到还会替叶挽歌说话。
叶挽歌立刻顺杆爬,“就是啊爹爹,我哪里胡闹,我满是危急时刻急中生智,这才保住了姨母和妹妹的性命,可姨母和妹妹却对我一番责怪……”
她将一个骄纵又天真的女儿扮演的惟妙惟肖,唯一引起不适的便是见识过叶挽歌彪悍的秦非夜了,他抿唇皱眉,似乎情绪不大好。
“凤衣,你是长辈怎么的也如此不懂事?还有芷芙你是妹妹,更加不能对宝儿无礼,今日之事,下不为例!”叶景明警告二人。
徐氏脸色难看的应了一声是。
叶芷芙垂下眸来,说道,“父亲,女儿明白,嘶……”
说话间,她似乎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缠满纱布的手,她疼的眼眶发红,但却死死的咬着牙一副欲言又止,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你的手怎么了?”叶景明问道。
徐氏看了叶芷芙一眼,率先开口道,“芷芙昨日练琴不小心伤了罢了。”
叶挽歌心中冷笑,昨日之事叶景明看来是不知道。
徐氏定然是将事情压下来了,毕竟即便洗叶了,但是府中出了这么一个敢给主子下毒三年的丫头,说起来徐氏也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她大抵觉得自己伤了叶芷芙也不敢主动说吧?
可惜,她偏不如她的意。
“爹爹,这事我要坦白。”叶挽歌拽了拽叶景明的衣袖,鼓起勇气说道,“妹妹的手,是我弄伤的。”
“歌儿,你胡说什么呢,芷芙是自己受伤的,不管你的事情啊。”徐氏扯着嘴角笑着,她很想上前捂住叶挽歌的嘴身体却无甚力气。
叶景明皱着眉,没有立刻询问原因,而是十分抱歉的看了一眼秦非夜,“王爷,不如你先和季阳到书房休息片刻?臣的家事不敢叨扰王爷。”
叶挽歌瞟了秦非夜一眼,就在她以为他一定会转身离开的时候,秦非夜却说道,“无妨,无须理我。”
既然寂王殿下都发话了,叶景明也不好赶人,命人清理干净了现场,又挪到了堂前,他与秦非夜二人坐在上方,下面依次坐着徐氏母女和叶挽歌、叶季阳等人。
“说罢,究竟怎么回事?我不过几日不再府中,便发生了这么多事?”叶景明开口问道。
叶挽歌抢先回答,“父亲,我昨日身体不适,妹妹体贴,便让柳儿给我煎了药,但柳儿突然告诉我这药有毒,且我这三年来只要喝药都会给我下同样的毒!是慢性毒药啊父亲,咳咳咳……”
说着,叶挽歌很适时的咳嗽了几声,伪装出几分虚弱来。
“什么?下毒!?你中了毒?”叶景明震惊,拍桌而起。
“爹爹不要紧张,只是慢性毒药,还死不了。”叶挽歌无所谓的说道,
叶芷芙浑身轻颤,她终于知道母亲为何不让自己借手的伤势卖惨了,她竟忘了,这事捅出来,错的是她们!
“歌儿,让姨母来说吧。”徐氏急忙接过话,“老爷,正因如此,歌儿便以为是芷芙下的毒,将芷芙打了一番……她的四个手指头都断了呀,但妾身明白歌儿也是一时糊涂,而后妾身经过一番审问,那丫头柳儿已经承认了是她因嫉恨而下毒毒害主子,与芷芙无关,那丫头今早还畏罪自杀,此事已明了,与芷芙无关。”
徐氏说这话时,心中有些发虚,毕竟坐在首座之人可不只是自家老爷,还有那个骇人的寂王啊,若被察觉出什么,她们母女便完了。
“岂有此理!”叶景明气得浑身发抖。
他关注的重点只有他的宝贝女儿竟然被人下毒长达三年,对叶挽歌伤了叶芷芙一事他亦觉得理所当然,在那种情况下自然都会误会的!
他满身的怒气悉数发在徐氏身上,“凤衣,若是宝儿有什么差池,你怎对得起凤蓉?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让人害了宝儿,你难辞其咎!”
“妾身有错,请老爷责罚。”徐氏眼眸的恨意一闪而逝,急忙垂下眸,语气苍凉。
叶挽歌嘴角蓄着玩味的笑,更加觉得过去的叶挽歌傻,她分明是亲爹疼爱,身份尊贵,最后却落得一个自缢身亡的下场。
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凉意,她可不想徐氏母女这么快凉凉,慢慢折磨,才好玩呢,于是开口道,“爹爹,这跟姨母和妹妹没有关系,都是丫头犯错罢了,姨母待我向来……好得很。”
“老爷,苏太医已到。”严正从屋外小跑进来。
叶景明忙道,“快请进来。”
叶芷芙的眼眸亮了起来,她始终坚信是叶挽歌动了什么手脚,只要太医能验出来什么,定能逆转局势,反咬叶挽歌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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