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明这才看到叶挽歌的手心也受了伤,不由大骇,“宝儿你莫不是又以你血肉来医人?”
不怪叶景明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他不相信只记得女儿会医术啊!
“爹爹,我就是个常人,我的血肉如何能治病!我会点医术,都是自己看医书琢磨的。”叶挽歌怕自己不澄清,明儿传言不知道又要传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子?”叶景明表示信你个鬼,看个医术就能搞定御医都处理不好的病,但看叶挽歌一脸认真,他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罢了罢了,既然是王爷叫你去的知心楼,自有王爷的道理。”
叶挽歌想起自己的一万两银子,于是说道,“爹爹,我还有些事情要跟皇叔交代,不如你和姨母先带夫人去休息?夫人大病初愈,不适宜站在这里吹风。”
叶景明不疑有他,“好!”
徐氏心中憋屈,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接待黄夫人和黄璎珞。
终于,满院子都人散去,只剩下秦非夜和叶挽歌两拨人了。
阿都和阿七站在秦非夜的身后,两人都有些心虚。
秦非夜看着她的手臂,笃定道,“你受伤了,龙武所伤?”
叶挽歌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和掌心,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伤得倒是不重,咦,皇叔知道昨天刺杀我之人?”
秦非夜看了阿都一眼,阿都立刻会意上前解释道,“郡主……昨夜我回来找马车时,恰好看到您教训了那帮人,便通知了刑部去收尸。龙武是汴京城中不甚入流的打手,他手下十几个人也鱼蛇混杂,这次想必也是收了钱财才会在郡主你回府的必经之地埋伏,却没想,折在了郡主手中,此人手中命案累累,郡主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
“岂有此理!”叶挽歌突然喝道。
“郡主,怎,怎么了?”阿都本就心虚,这叶挽歌这么一喝便以为郡主是要怪责自己。
叶挽歌愤然道,“竟然雇这样不入流的打手来杀我!简直就是看不起我!亏我还以为千金很多,看来我也不咋地值钱!”
“……”阿都默了,但想起的确是自己没有尽责,还是抱拳说道,“郡主,昨日是我失职才害得郡主受伤,请郡主责罚!”
秦非夜也看向叶挽歌,说起来是他将她带去王府给黄氏治病,折腾了大半宿却没有将她安然送回府,怎么说,自己都是有些责任。
“你主子又不是我,我干嘛要责罚你,我被埋伏刺杀是我倒霉,关你什么事?”叶挽歌一脸的莫名其妙。
“可知是谁人要杀你?”秦非夜见她还能伶牙俐齿,想来伤势也不重,便轻松了不少。
叶挽歌摇摇头,却又勾唇一笑,“还不算知道,但总会知道的。”
如此,是有怀疑对象了。
“那条鞭子……何处得来?”秦非夜突然眼尖的看到了叶挽歌方才放在石桌之上的鞭子。
“龙,龙什么,那个肌肉男身上抢过来的,我的伤也是被这鞭子所伤。”叶挽歌拿起那鞭子把玩,这个鞭子实在是个绝佳的武器,鞭子的手柄之上原来有一个机关,往上一推便能打开鞭子上的刀刃,往下推便是一条普通的鞭子了。
且难得的是,皮革之下包裹的,是用玄铁材质所打造,坚固无比,设计也巧妙,平时缠在腰间也看不出来,真是居家杀人必备啊!
“这……是百刃鞭?”阿七眼尖的认了出来。
“百刃鞭?”叶挽歌未曾听过。
“百刃鞭出自兵器大师归于之手,在兵器榜上排的上第九,此鞭乃江湖侠士金十娘的武器,一年前金十娘被仇家寻仇死于非命后,百刃鞭便未在江湖上出现了,没想到竟然落在了龙武之手。”阿七说起武器,如数家珍,眼眸中迸发着一抹灼热的精光。
叶挽歌将百刃鞭藏于身后,警惕的看着阿七,“这位兄弟,那如今这百刃鞭便是我的,你别觊觎啊。”
阿七险些失笑,“阿七不敢。”
“此鞭难驾驭,小心误伤己身。”秦非夜很难得的多说了一句,才示意阿都将昨日承诺的一万两的银票递上。
叶挽歌接过,笑出一口大白牙,她捧着银票就狠狠的亲了一口,“有钱好办事,有钱没烦恼啊!”
阿七和阿都对视一眼,侯府嫡女,堂堂郡主,这么缺钱吗?
“药方。”秦非夜低声出言提醒。
“放心,我写好了!按药方上的量每日煎服就可以。”叶挽歌将厚厚的一沓银票都塞入怀中,她吊着一只手,动作十分的滑稽,塞了半天才塞完,喊来香冬将药方给了秦非夜。
叶挽歌突然想起什么,朝阿都招了招手,“阿都叔啊,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当不起郡主一声叔,您叫我名字就好。”阿都很是惭愧的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实在摸不清这位安宁郡主想要做什么,她与传闻中,相差太大。
叶挽歌语重心长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对不起我?”
“是,若我……”
叶挽歌不等阿都说话便迫不及待的追问,“你是不是觉得若有你保护我,我便不会受伤?”
“是,若是……”
“你既然这般愧疚,不如给你一个机会赎罪吧!”叶挽歌拍了拍阿都的肩膀,不给阿都多加说话的机会。
“郡主此话何意?”阿都表示不明白,叶挽歌这般,让他心里发虚。
叶挽歌一副委以重任的神色,“我瞧阿都叔老实忠厚,必然会因为我受伤而耿耿于怀,为了不让阿都叔你继续责怪自己,不如,阿都叔就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吧!”
阿都有些黝黑的脸瞬间很精彩,他求救的看向阿七,后者不理他,他又看向秦非夜,自家主子还是不理他,他急了,急忙说道,“郡主,阿七说若有人说我老实忠厚,便是在说我木讷蠢笨……郡主您是要留我在身边慢慢责罚我吗?还请郡主给我一个痛快吧!阿都有错,阿都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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