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叶芷芙及笄礼将至,徐氏和叶芷芙这几日难得的安静和乖巧,好东西也是没少往毓秀院送,颇有种息事宁人,讨好着叶挽歌让她不要闹腾的意思。
叶景明都来说道了叶挽歌几句,说及笄礼是女子一生之中,让她收敛收敛脾气,好让叶芷芙顺顺利利的在及笄礼上找个如意郎君。
叶挽歌难得清静,也便悉数应下,有什么好东西也一律收下,也舒心的过了几天好日子。
及笄礼这日,永宁侯府,格外的热闹。
如今的永宁侯虽然已经解甲归田,但在皇上面前还是颇有几分面子的,再加上永宁侯家的安宁郡主不论相貌人品如何差,总归还是七皇子的未婚妻啊,太后疼着的人啊,再加之隐隐传来寂王似乎也支持这安宁郡主成为七皇子妃,是以,如今的永宁侯府,可谓是世家中数一数二的恩宠了。
所以,永宁侯家的二小姐的这一场及笄礼,整个汴京的世家几乎来了一半。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面子,还请来了忠勇公夫人来给叶芷芙做了正宾。
忠勇公是如今朝廷仅剩的二公之一,爵位还在永宁侯之上,如今一个庶出的二女便可以请的忠勇公夫人出面,已经是十分大的荣宠了。
且还请了礼部侍郎夫人和晋阳侯的妹妹康夫人做赞者,总之这一场及笄礼,是给足了叶芷芙面子,这里里外外,可都是按着正儿八经的侯府嫡小姐的派头来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叶芷芙就是侯府的嫡小姐。
“小姐,你只比二小姐大一岁,你去年的及笄礼是不是比她要隆重得多?”随心坐在一旁给叶挽歌剥着橘子,多日的相处下来,她们姐妹二人已经对叶挽歌十分死心塌地了。
“我姨母怎会真心给我办及笄礼?爹爹一个大男人也是不管的,我那及笄礼的,姨母本想草草了事办了的,谁知太后问起了,她便只好张罗着给我办……不办倒好,去年那及笄礼,生生让我成了整个汴京的笑柄。”叶挽歌笑着说这些话的,眼底却藏在寒意。
那些记忆中的不堪,她可不敢忘记。
去年的及笄礼上,她穿得那是一个姹紫嫣红,加之又对七皇子百般花痴,还在及笄礼上教训了一个世家小姐,然则没人知道,那世家小姐是如何辱骂她的,一个个只看到那世家小姐哭哭啼啼的模样,便认定了自己是仗势欺人的恶人。
而徐氏,不仅没有相帮,还火上浇油,最后就是叶挽歌当着所有的人撒泼骂人,最后还坐在地上哭了好半天。
想起来这些,叶挽歌都觉得自己蠢得厉害。
不不不,蠢的不是她,是原先的叶挽歌!
叶挽歌发现,自己快要被这身体同化了,她是越发熟悉自己这个身份了。
“徐氏未免太过欺负人了!今儿我倒要看看,她们打算怎么对付小姐?”如心性子向来比随心要沉稳,听了叶挽歌这话也不免生气。
“呐,好戏很快就会上场了吧?”叶挽歌却是不急,徐氏若是要在今日对付她,平静了那么多日,她总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可没等到徐氏先来,倒是离开多日的阿都,竟然在今日突然回来了。
香冬带着阿都走进来的时候,叶挽歌等人险些都有些认不出来那个憨憨的汉子了。
阿都不过离开半个来月,此时竟然多了一圈络腮胡,黑了好几个度,人看起来十分的风尘仆仆。
“阿都叔,你这是去了什么地方?”随心打趣道。
“郡主……如影随心?你们怎么在这里?”阿都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脸,才看清如影和随心二人,他讪讪一笑,又拿袖子摸了摸自己黑乎乎的脸。
“我们自然是在这里伺候小姐的了。”如影微微一笑,也没有说太多。
她们二人是留在侯府近身照顾的人,也便跟着香冬等人一起喊小姐了,倒是阿都还是一口一个郡主的叫着。
“好了,阿都是给我办事去的,你们让他喘口气啊。”叶挽歌拨开两人,走到阿都面前,看他这样狼狈,知道他去的这一趟不容易,但心中也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他这一次去,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了没有。
阿都看了叶挽歌一眼,此时人多口杂,他不敢说。
叶挽歌也明白,便带着阿都往自己房间走去,“阿都,进来说话。”
三个小丫头见叶挽歌慎重,也自知不是什么小事,纷纷十分懂事的退下了,如影则站在院子里守着门口。
“阿都,辛苦你了,你此次,可找到人了?”叶挽歌给阿都倒了一杯茶,她之前叫他替自己找的周敏和吴芬芳,都是离开侯府十年之久的人了,要找到这两人,可是不容易,她也不指望一下子就能找到这两人,但如今阿都回来了,她相信事情多少是有了眉目。
阿都不敢接那杯茶,急忙回话道,“郡主,属下查了许多年前的往事,将和周敏周大夫和吴芬芳嬷嬷的有关系的人和事一桩桩梳理过去,终于找到了吴芬芳嬷嬷的踪迹,她十年前离开侯府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盛京,还在城外住了一段时间,而后才回了老家,吴芬芳嬷嬷的老家在南边一个小村落,我找过去时,那村落已经在三年前的一次洪水中覆灭了……听闻吴芬芳嬷嬷已经在那场洪水中逝世……”
“死了?”叶挽歌叹气一声,既然死了,那吴芬芳这一条线索,便是断了。
“郡主,但是将吴嬷嬷的侄媳妇带来了,如今,吴嬷嬷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也不知还有没有用处。”阿都搓了搓脸,他奔波了这么多天,最后却只带回来这么一个人,他也觉得十分惭愧。
“阿都,做得好,你将她安置好了?”叶挽歌凤眸一亮,阿都办事这么稳妥,好家伙啊!即便只是侄媳妇,想必这些年来在同一个村子,多少应该也知道一些秘密,总算不是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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