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夜一点也不想再从秦景司的嘴里听到叶挽歌如何如何好的话,他阴沉着脸,制止了喋喋不休的秦景司。
“我累了。”秦非夜揉了揉眉宇间,一夜未眠的疲惫此刻才涌来。
秦景司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未看到皇叔这个样子。
皇叔从来都是淡定从容,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皇叔,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领皇叔皱一下眉头,可如今皇叔竟然在他的面前流露出疲惫的模样来。
皇叔近来都是忙什么?
很累吗?
定然是很累的吧。
秦景司看着秦非夜眼底那淡淡的青色,再多的话也不敢多言,他起身乖巧的道了声,“景司不打扰皇叔休息了,景司告退。”
秦非夜看着离开的秦景司,眼神幽暗。
他或许,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景司很是苦逼的晃悠着离开了寂王府,一面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一面反思皇叔都已经这样累了他还如此不懂事,总之就是反思!
皇叔累了不高兴了,一定是自己错了。
“殿下,是安宁郡主在门口呢。”身旁的小厮提醒了秦景司一句。
“哦?”秦景司这才抬头,果然就看到叶挽歌站在寂王府的门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头。
他面色一喜,哒哒哒的就跑了上去,“叶挽歌,你怎么在这里!”
叶挽歌被突然出现的秦景司吓了一跳,抬眸看到是这么个活宝站在自己面前,以秦景司跟秦非夜的关系,他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见过七皇子。”如影立刻恭敬的行了礼。
叶挽歌带着如影出来,便是想让如影以后去跟进这个订单的。
“我来找皇叔啊,已经进去通报了,不知道皇叔在不在。”叶挽歌说道。
“皇叔……”秦景司正要说话,阿七便来了。
阿七看了一眼秦景司,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别扭的诡异光芒后,再转头看向叶挽歌,缓缓说道,“郡主,王爷不在府中,但王爷早有嘱咐,由我陪着郡主到吏部去取订金。”
说完之后,阿七默默的看了秦景司一眼,只希望这小殿下醒目一点,不要戳穿自己。
秦景司欲说出口的话立刻闭紧了,他可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好伐!
只是为什么皇叔要说自己不在?
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秦景司一脸震惊。
难道皇叔已经厌烦叶挽歌厌烦到这种地步了?
天呐!
那叶挽歌要是失败了,岂不是无法取消婚约?
若无法取消婚约,自己岂不是几个月后就要和叶挽歌如期完婚了?
惨了惨了。
如今看来,叶挽歌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彻底惹恼了皇叔,这下叶挽歌和皇叔没有了希望,自己就无法解脱了!
秦景司一脸悲悯的看着叶挽歌。
“你发什么疯?”叶挽歌一脸莫名其妙。
看着那张对自己分外嫌弃的脸,秦景司突然觉得,若真的要和她成婚,似乎也没什么不行?
这张脸如今看起来,还挺顺眼?
反正他的婚事是不可能自己做主的,娶谁不是娶啊,娶个叶挽歌还能保护自己,还能和自己玩,而且皇祖母又喜欢她,划算啊!
如此想着的秦景司,随即又精神振奋起来了。
“挽歌啊,别难过,皇叔是真的没空而已,你别想太多。”秦景司安慰道。
“……你别这么叫我,我鸡皮疙瘩起来了。”叶挽歌摸了摸胳膊,被秦景司变化莫测的情绪搞得一头雾水。
“怎么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这么叫你是正常的,你要习惯一下。”秦景司义正言辞的说着,心底生出了一种我要保护好叶挽歌脆弱的小心灵的想法。
“……”叶挽歌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转头跟如影说话,“如影,皇叔没空,那我也不去了,你就跟阿七一起去吧,记得收齐订金呀。”
“好的,小姐。”如影慎重的接过叶挽歌递过来的那张合约,这都是钱啊!
跟着叶挽歌久了,不知不觉就变得喜欢钱了呢,真是罪过。
阿七顿了顿,见叶挽歌这么说了,也就带着如影便一同去吏部了。
“你回府吗?”秦景司追问道,他看着叶挽歌的眼神之中,不自觉的就带上几分怜悯。
这又是一个一头撞死在皇叔这个南墙身上的可怜女子啊,还不知道自己被皇叔厌恶了吧?
皇叔又何苦这样,不喜欢叶挽歌就该直说啊,怎么要骗人家不在呢,姑娘家家的,多惨啊。
如此悲天悯人的秦景司,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当时对待叶挽歌时多么的过分。
“打算去我店里看看,你来皇叔府里做什么?”叶挽歌挑了挑眉,双手环胸便往外走去。
她如今和秦景司平心而论,也能算是个朋友,是以这样简单的交谈,倒也是自然。
“我跟你去!”秦景司嘿嘿一笑,便跟在了叶挽歌的身后。
“喂,你什么时候又对我这么热情了?你今天很不正常啊,你之前不是说了一定会和我解除婚约的,你现在又提什么我是你未婚妻做什么?”叶挽歌越看今天的秦景司越觉得不对,尤其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
“也不一定……非要解除婚约吧?”秦景司摸着后脑勺,看着叶挽歌那张‘天真无辜’的脸,越发觉得她可怜。
“你还敢变卦?”叶挽歌怒瞪着秦景司,这小子又发什么疯?
她原本早就和秦景司说好的,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结婚,都是带着解除婚约的目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两个当事人没有意愿,没有人真的能逼他们成亲。
秦景司这小子过去不是哭着喊着都要取消婚约的吗?如今还敢变卦?
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主意,让叶挽歌很不高兴。
“秦景司,你再说一遍?你当真觉得,不一定非要解除婚约?”叶挽歌淡淡的挑了个眉,将拳头捏着嘎吱嘎吱响,眼眸里充满了危险。
秦景司立刻就退缩了。
皇祖母,你还是让这个女人去祸害皇叔吧!
“怎么可能,我当然是要解除婚约的!一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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