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上下除了戒备森严一些,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叶挽歌在进门的时候免不了受到了一番盘问,但碍于太子府的小殿下一哭二闹的,门口的侍卫们还是只能将人放了进去。
但对这个陌生的‘安宁郡主’和纪朗,还是充满了怀疑。
小秦子轩带着叶挽歌到了梅影的院子里。
梅影的院子里到处都充斥着药的味道,屋内更隐隐有哭声传来。
秦子轩一听哭声,连叶挽歌都顾不得了,甩开手便跑了进去。
“挽歌,太子妃不会是……”纪朗小小声的。
“去看看。”叶挽歌摇了摇头,两人加快了脚步。
“你们走开,我母妃才没有死呢!”秦子轩大吼的声音传来。
此时,叶挽歌和纪朗刚走进屋内。
屋内门窗紧闭,密不透风的,又混杂着各种药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那空气要多难闻就有多难闻。
叶挽歌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梅影,她面色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脸颊也深陷,看样子瘦了许多,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看不清楚伤势。
小秦子轩张开双臂挡在梅影的床前,他面前是一个长得跟梅影有些相似的妇人,脸上隐隐有泪痕。
叶挽歌记得,似乎叫梅若来着,是梅影的姐姐。
梅若的身后还站着三位年纪颇大的太医,叶挽歌没见过。
除了这几个人外,还有一屋子的丫鬟奴仆和几个小太监,估摸着是太医们的助手。
反正乌泱泱的,一大屋子的人。
叶挽歌皱了皱眉头,此时秦子轩已经看到了她,急忙的朝她挥着小短手,“姐姐,你快来!”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都围在太子妃的床前?”叶挽歌朝小秦子轩点了点头,出声提醒屋内众人本郡主来了。
梅若和几个太医都回过头来,大家看着屋内多出来的两个陌生人,再加上纪朗提着药箱,便以为是秦子轩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野鸡大夫。
梅若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是如何哄骗的小殿下,但是请你们立刻出去!”
叶挽歌也不恼,她勾唇一笑,“夫人真是健忘,连我都不认得了?真是叫人伤心呐。”
她边说着,边走到了梅影的床前。
叶挽歌正要坐下,梅若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我不认得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姨姨,你做什么拉姐姐!你放手!”小秦子轩不高兴了,狠狠拍着梅若的手。
梅若柳眉紧蹙,那脸上的伤心可不是假的,她只当眼前的人不知道是来路不明之人,哪里会去想她究竟是谁。
“夫人,我是安宁郡主,叶挽歌,我今日来,是帮太子妃看病的,请你放手。”叶挽歌也不再和梅若打哑谜,一脸严肃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说起来她倒是好奇,秦子轩这个小家伙怎么就没有认不出自己?
她也就是瘦了一点点,不至于倒脸都变了的地步吧。
这些人真的脸盲嘛,哼!
梅若讶异的啊了一声,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叶挽歌的模样。
这张脸,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和记忆中的叶挽歌对上号。
可是,这也瘦了太多?
“姨姨,这就是救了我的挽歌姐姐啊!”小秦子轩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梅若。
梅若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原来,原来是安宁郡主,方才是我失礼了……”
叶挽歌既然表明了身份,那一屋子人只好乖乖地喊了见过郡主,纷纷行礼。
“都起来吧,这是怎么了?”叶挽歌挥了挥手,一边查看着梅影的状态,一边问着情况。
梅若说起这个眼眶又红了起来,她擦着眼角的泪水,“方才……太子妃又吐了血,太医说,说太子妃气虚体弱,可能熬不过三天了。”
叶挽歌替梅影把着脉,那脉搏的确十分的微弱,似有若无的,当真是快死了的模样,她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又翻开被子看了一眼。
梅影只穿着里衣,白色的里衣下透出纱布的颜色来,那纱布上还渗出了一点点血色。
“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不足,卧床多日,又吃不下东西,身体自然每况愈下,而且,这胸口的伤口怎么多天竟然还在流血,太子妃也是命大,才能活到现在。”叶挽歌收回手,说话的语气不甚好。
太子妃再这么躺下去,死那是早晚都要死的。
一个人不吃不喝的,就这么一直昏迷着,又没有现代那些可以代替营养的东西吊着,能不死吗?
按叶挽歌说,太子妃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
三位老太医的其中一位听到叶挽歌这话,破有些不服气的站出来,“太子妃的伤口我等已经竭尽全力处理了,可仍然是久不愈合,我等实在没有办法,不知郡主有何高见?”
“不知道太医所说的处理是如何处理?”叶挽歌方才只是看了那伤口的位置一眼,就知道这伤口绝对没有好好处理。
即便他们不懂缝合,可是这伤口也不该一直半个月了,还在流血的状态。
常人的伤口都会自愈,就算伤口创面大,但只要用对药,半个月了,总该有愈合的迹象。
可如今伤口竟然还在渗血,这些太医们还好意思说竭尽全力?
“我等医女替太子妃将伤口处理干净之后,便用十灰散敷在伤口之上,再用纱布包扎,每日换药三次,且还辅以人参,阿胶,当归,茯苓等补气养血的药每日两次服用,我等更为太子妃施针助血气流通,不至于让太子妃因卧床而气虚体弱……”
那老太医侃侃而谈,将自己如何替梅影一直的过程都说得十分清楚,他认为,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但太子妃却还是如此,他们也束手无策了啊。
可是太医们没认为自己做错,更不认为这个高太医推荐的半吊子郡主来了便有办法。
这些外伤的医治,他们做了几十年太医了,难道会不懂?
太子妃的伤势,根本就么有其他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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