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菩萨级别的大夫,检查起来,便是这般与众不同的吧?
想到这里,杨大娘就闭上了眼睛,任由叶挽歌的手摸着自己胸口。
叶挽歌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她在杨大娘的胸口处一顿摸索,而后又摸了她身上其他的地方,确认之后,才收回了手。
“如,如何……”杨大娘有些羞赫,虽然她已经年迈,但被一个年轻男子这么摸索身体,却还是从所未有,就连那老大夫,也不曾如此。
“方才那老庸医,为何说你有心疾的?”叶挽歌笑着问道。
“我,我时常胸闷气短,胸口发疼,这个地方……总觉得刺痛,咳嗽起来时……更甚。”杨大娘解释道。
叶挽歌端看杨大娘方才的模样,就知道其实那老大夫根本就没有给杨大娘仔仔细细的检查过,“还有呢?他是如何诊断你心疾之症的?”
杨大娘咳了几声,才说道,“他听我这般形容,又替我把了脉,便说我是……心疾之症。”
“所以,我说那老大夫是个庸医,你压根就不是什么心疾。”叶挽歌方才其实在眼观时就觉得杨大娘不是什么心疾之症了,瞧着她的模样虽然面色饥黄,可呼吸和喘气之间,也能听出是肺的问题,而非心疾。
“我,我没有心疾?”杨大娘睁大了眼问道。
叶挽歌脸上挂着笑意,“是,你所说的那些症状,也是你肺痨和长期休息不当,营养不良所引起的,问题不大……你身上最严重的的,还是你的肺痨,你肺部感染挺重,而且拖延太久,医治不当,若是不及时医治,还真的活不了一个月了。”
她说的是云淡风轻,但听的人却是晴天霹雳。
杨大娘和杨望虽然都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可是这话从叶挽歌嘴里说出来,他们仍然觉得失望和无比绝望。
“你啊,以前怕是在环境很不好的地方工作的,而且日夜颠倒,时常不睡觉,又喝生水多……反正各种原因引起的,才会有这个病,再者你没有第一时间就医,还拖延了许久,而后等缠绵病榻了才看大夫,可大夫却已经来不及救你了,只能给你一些普通的清心润肺的喝,这些的作用也不大,所以才会越来越严重的。”
叶挽歌自顾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杨望已经险些又要哭出来了。
“叶公子,说得没错……果然,医术高明。”杨大娘苦涩一笑,她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什么骗子,当真是个医者,否则,不会如此准确的说出她的症状。
且说的,一字不差。
她的病,便是在这样的煎熬中,逐渐加深的。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她没有办法啊。
自从老杨和女儿过世之后,她悲伤成疾,却也不敢倒下,为了杨望,一直苦苦撑着,直到,直到她咳出血来,晕倒过去,再也不能动弹,只能这样躺在床上,杨望才知道她病得严重。
可那时,大夫都说为时已晚,她的病,已经药石无灵,无药可救了。
从那时起,杨大娘就日日在煎熬着,没有一刻轻松过。
杨大娘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场,所以如今听叶挽歌这样说,虽然失望,却也心中有数,她叹了一口气,眼底方才才生出的那一抹希冀,再次晦暗下去。
杨望险些又要哭出来的问着,“我,我娘……叶哥哥,我娘,真的没救了吗?”
“啊,我说了你娘没救吗?我方才不是说了,你娘我肯定能救的吗?”叶挽歌一脸莫名的看着杨望这惨兮兮的样子。
叶挽歌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似乎是自己说的太严重了,吓着人家拇指了,急忙说道,“哦,我刚刚那是实话实话啊,虽然严重了点,虽然耽误了病情,虽然没有及时治疗,但是,不打紧不打紧,有我在,能救能救,都能救。”
“真的,真的?!”杨望这叶挽歌搞得实在是大起大落的,他小小年纪,真的承受不了了!
但是,在每一次听到叶挽歌说有救的时候他仍然是忍不住满怀希望。
杨望抓着叶挽歌的袖子,紧张兮兮的说道,“你,你需要什么药,我,我买不起,我可以去山里采!你告诉我!”
“暂时不用。”叶挽歌笑着摇摇头,“不过,现在需要你们两个出去一下,我要给你娘,针灸。”
叶挽歌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排银针包来。
那是藏于腰间的一包银针,几乎是叶挽歌不离身的东西。
银针相当于医者,就像枪支对于士兵,是绝对不会离身的东西。
所以这银针,叶挽歌都一直藏在腰间的。
当然了,这腰间的银针,也不止是救人的银针,还有杀人的毒针,至于如何分辨,自然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哇……”杨望看着她从腰间摸出来一包银针,瞬间觉得叶挽歌很厉害,很专业的样子。
果真是医者啊!
否则怎么身上会有银针这种东西?
“那,那我们先出去啦?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杨望本来都转身出去了,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
叶挽歌想了想,看向秦非夜说道,“阿哥,你给他一点银子,让他买点米回来煲粥,再烧点热水吧,另外,给杨大娘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秦非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你不要太累了。”
“不会的,你们出去吧,把门关上。”叶挽歌笑笑的挥了挥手。
杨望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秦非夜在他之后离开,微笑着看了叶挽歌一眼之后,才将门带上。
屋内便只剩下叶挽歌和杨大娘两人。
光线有些昏暗,但是也不影响叶挽歌施针,对于人体的熟悉程度,就算是全黑暗的环境,对她来说也不会有影响。
杨大娘有些紧张,双手紧紧的捏着身下的床单,眼底带着点害怕,整个身体都有发抖。
叶挽歌这才发现杨大娘的异常,“大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你……是,男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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