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君觉得,以叶挽歌的身份,只要她肯开口,父亲一定不敢不从。
所以现在的蔡晓君便觉得,叶挽歌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只是,自己和叶挽歌也不过第二次见面,她,会帮自己吗?
叶挽歌皱着眉头说道,“若然你说的康姨娘真的是二姨母推的,而且因此害了她腹中胎儿,那我似乎也没有什么立场替二姨母求情吧?与其说是求情,你不如直接说,让我给你父亲施压?抱歉,我不会这么做。”
“挽歌表妹……”蔡晓君没有想到叶挽歌竟然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自己。
叶挽歌挑了挑眉,“你若是说救康姨娘,我还能替你去看看。”
虽说妇产科不是她的强项,但到底也是有些多谢经验,多少她也能帮上一些。
可惜啊,蔡晓君却没提这茬,真是叫人伤心。
难道,她的医术这么不令人信任?
还是,她学医这件事情,还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叶挽歌觉得很是惆怅,自己的专业竟然不是人人皆知。
蔡晓君的眼眸又亮了起来,“挽歌表妹!我竟然忘了挽歌表妹师出鬼药谷,你可是医仙的徒弟!好好好,这次康姨娘有救了!挽歌表妹,你一定要救救康姨娘啊,若是康姨娘无恙,我母亲这事也才会有转圜的余地。”
蔡晓君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真糊涂,她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忽略了。
在太后寿宴之后,叶挽歌师承鬼谷医仙的传闻便已经传遍汴京城了,且听闻叶挽歌医术卓绝,在整个太医院中都算是佼佼者,说她年纪轻轻医术天分过分,可谓是天才医女!
瞧瞧,她如此轻松的便医治好了李太保家的女儿啊!
这事情蔡晓君也是听过的,但是当时只当传闻夸大,这叶挽歌也不过十七八岁,医术能如何厉害?
她觉得夸大的成分应当是居多的。
但至少师出鬼药谷,师承鬼谷医仙这事,是假不了的吧。
她怎么这么糊涂!
一个医仙的徒弟就在自己眼前,蔡晓君懊恼自己竟然没有想起来,还让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替自己母亲求情,难怪叶挽歌会拒绝自己。
说不定叶挽歌真的能就康姨娘呢!
也或许,康姨娘所谓的早产,也只是对付母亲的计谋呢?
若叶挽歌在,定能戳穿康姨娘的阴谋!
蔡晓君如此想着,越发激动起来。
“那挽歌表妹,你快快随我来!”蔡晓君急了起来便又要去拉叶挽歌。
叶挽歌实在不喜欢蔡晓君这个蔡晓君这个拉拉扯扯的毛病,“表姐,我自己会走。”
蔡晓君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但因着十分焦急,还是忍不住催促道,“那表妹你快快跟我来。”
叶挽歌点了点头,唤来香冬吩咐道,“香冬,你先回府去将我的药箱取来,最大那一个药箱。”
“是。”香冬急忙应下。
“快去快回。”叶挽歌其实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场,但若是康姨娘有什么需要抢救的时候,到时候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也是十分麻烦。
“是小姐。”香冬应下之后,便立刻转身离开。
叶挽歌看着身边的董紫陶,也说道,“紫陶,你也先回府去吧,回头我们有空再聊。”
毕竟董紫陶和蔡家并没什么关系,她倒还能说是蔡晓君的表妹,多少有几分亲戚关系,去掺和人家的家事倒是没什么。
可董紫陶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若是掺和蔡家的事情,总归是不合适。
再者,蔡家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希望声张,所以董紫陶回避,也是应当的。
再说康姨娘早产这样的事情,董紫陶也帮不上什么忙。
董紫陶自己也已经有离开之意,她毕竟和蔡家无亲无戚的,自然也不好留下来,此时听叶挽歌提起,便说道,“好,那我便先走了,我们改日再聚。”
“记得给我准备新婚礼物啊。”叶挽歌笑眯眯的朝着董紫陶挥了挥手。
董紫陶微微一愣,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点了点头,“好。”
“走吧。” 董紫陶离开之后,叶挽歌这才喊了蔡晓君一声。
“欸。”蔡晓君一愣一愣的,险些有点反应不过来,半响缓过来之后才急忙继续带着叶挽歌往康姨娘的院子里赶。
叶挽歌和蔡晓君才刚走到康姨娘院子外,便听到院子里传来惨叫声。
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伴着旁人嘀嘀咕咕的劝慰,显得十分的嘈杂。
院子外面没有人守着,但院子里却是来来回回的丫头在忙碌,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紧闭的房门内端出来,每个人神色都十分慌张。
那扇房门外,二姨母正低垂着头站在一侧,她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之事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负手而立,神色凝重,看起来满面愁容,视线在触及二姨母的时候,眼底闪过厌恶和震怒之色,吓得二姨母的头低的更厉害。
叶挽歌想,这位便是蔡晓君的父亲,蔡编修,蔡高奇了。
蔡晓君看到这阵仗,吓得也有些脸色苍白,那一盆盆的血水更是让她心神不宁,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叶挽歌拧眉正要说话,屋内忽然出来一个妇人,那妇人双手都是血,颤颤巍巍的看着蔡高奇说道,“大人,夫人,夫人生不出来啊……恐怕,恐怕母子都难保……”
二姨母听到这话,双腿一软,险些摔了下去。
蔡高奇则是怒斥道,“混账!本官要母子都平安!你不是汴京城最有经验的产婆吗?你如今竟然跟我这样的话?”
产婆十分为难的看着蔡高奇,“夫人是双生子,如今又才八个月……这,这留了许多血,胎位又不正,实在,实在是生不出来啊!这样的情况,饶是我接生经验丰富,也,也是没办法的啊。”
蔡高奇却是半点听不进去,“我不管!我要母子平安!你想尽一切办法给我将孩子平安生出来!这是本官的儿子啊,两个儿子!你若是让他们有半点差池,本官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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