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陈帆当初的估算,如果零参与狩猎的话,他是不可能活过二十五岁的。因为细胞的剧烈分裂会迅速的消耗掉零的生命潜力,这是想要获得力量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惜的是身为世界上唯一一个三次获得绿星奖的人,陈帆还没来得及解决这个问题就被敌对集团给杀掉了。
至于他的女儿陈兰,凭借着陈兰的个人能力,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正是因为早就知道了零的结局,所以陈兰在很多时候都会对零产生深深的怜悯。每当看到零这张异样英俊的脸庞,陈兰都会打心底感到惋惜。
车子开进停车场后,陈兰这才收起思绪,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零紧跟着下车,关上车门跟在了陈兰的身后。两人的步伐和摆手的频率很快就完美的契合到了一起,看起来是那么的协调和统一。
陈兰带着零坐电梯来到了十五楼。打开房门后,陈兰不像在宿舍里那么慵懒,她挽起衣袖,开始打扫满屋子的灰尘。
三年以来没人住过的屋子还保持着主人最后一次离家时的模样。
陈兰擦桌子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还有半截没有抽完的香烟,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香烟早就发霉,变成了黯淡的黄黑色,看起来丑陋不堪,但陈兰却像是欣赏一件顶级艺术品一样盯着它看了很久很久。
恍惚间,陈兰有种回到三年前的错觉。
“爸,咱们快要迟到了,你居然还坐在这里抽烟?抽烟很伤身体的好不好,亏你还是基因学方面的顶级专家呢,明知道是伤身体的事情还要去做,你这是罪加一等晓得伐?”
陈帆苦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好好好,爸不抽了还不行么,你跟你妈一样喜欢唠叨,性格也跟她一样强势,将来可怎么嫁人哟。”
已经大学毕业的陈兰像个小女孩一样抱住爸爸的胳膊,来回摇晃:“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瞧不起人啊,你的闺女可是个极度优秀的好姑娘,追求我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为了协助你完成‘终极兵器计划’,说不定我现在在筹备婚礼了呢。”
陈帆哦了一声,用很感兴趣的语气问道:“那么多的追求者当中,你最稀罕谁呀?是罗凯?王源?还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何峰?呵呵,看你这幅表情,你中意的人应该就是何峰了吧?”
陈兰的脸颊忽然就红了,她一把甩开爸爸的胳膊,转身往外走去:“爸,这是我的和自由,就不用你操心了,咱们还是赶紧下楼吧,再不走可就真要迟到了。”
陈帆把还没抽完的半截香烟放在烟灰缸里摁灭,带着一脸慈爱的笑容拎着自己的公文包追了上去。
这半截香烟是陈帆这辈子抽过的最后一支烟,他的生命就像是这根香烟一样,还未燃烧到尽头就被外力给突然掐断了。
这是父女两最后一次离家时的画面,一幕幕的往事犹如电影镜头般在陈兰的脑海中一一闪现。镜头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不知不觉间,陈兰已经泪流满面。
外人并不知道陈帆对于陈兰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有陈兰自己最清楚。
陈兰很小的时候,爸爸陈帆就是蜚声绿星的大科学家了。
凭借着在基因遗传学和生物科学方面的超高造诣,陈帆年纪轻轻就获得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声望和名誉。
在陈兰的眼中,爸爸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陈帆既是她的偶像,同时也是她内心的精神支柱。
等到陈兰上学之后,爸爸就变成了她追赶的目标。虽然她知道自己很难追得上爸爸的脚步,但她仍旧奋力的去追,从来都未曾懈怠过。
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和爸爸的悉心培养,陈兰大学还没毕业就已经崭露头角,被外界誉为陈帆最可靠的接班人。
于是乎十三年前,年仅二十一岁的陈兰秘密加入了由他父亲主导研发的“终极兵器计划”。
这个计划很疯狂,也极具开拓性。据陈帆所说,一旦这个计划获得成功,那么人类的未来极有可能要被改写。
一直以来,陈帆都认为人类忽略了对自身潜能的研究和开发。
在他看来,人类的身体中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是一座巨大的宝库。一旦这个宝库被打开,那么人类就将插上一对崭新的翅膀,从此以后就能展翅高飞了。
为此,陈帆把自己的研究重心从病理学研究转移到了基因科学方面的研究。只要基因药物被成功的研发出来,那么人类的身体和大脑就能得到极大的拓展。拥有了更加悠长的寿命和更加聪明的头脑后,人类未来的道路无疑将会走得更加长远。
基因学在陈帆的眼里就是人类未来发展不可或缺的基石,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奋斗了几十年,还没享受到成功带来的喜悦和荣耀就被敌对集团杀害,这让一向以爸爸为偶像的陈兰深受打击。
爸爸的音容笑貌让陈兰十分怀念,但相对于怀念,陈兰觉得自己目前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她擦干了眼泪,掏出随身携带的通讯器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陈兰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和:“王伯伯好,我是小兰。”
“哦,是小兰啊,你们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大家都对你主持的这个项目赞不绝口,刚才还在商量着要怎么嘉奖你呢,不知你对于嘉奖的事情有什么建议或者想法?”
“感谢各位长辈对我的认可,嘉奖就不必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想找您问问关于我爸的事情,不知咱们集团什么时候可以把杀害他的凶手绳之以法?”
王伯伯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我就猜到你要跟我说这个,唉,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陈兰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她仍旧保持着微笑,用很随意的语气说道:“王伯伯,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不需要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