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备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峰已经将自家小酒馆的门关了。
看着那硕大的“歇业”两个大字,刘备脸色僵硬。
酒馆之中,糜贞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脸上全都是担心之色。
“你就这么不待见玄德公么?”
“毕竟是夺妻之恨啊,还是躲着点比较好虽然是我夺他妻!”
“欠打的小子!”糜贞小脸一摆,扭头就走,“人家可是徐州牧,就你的这个破门还想拦得住人家,真是异想天开!”
“拦住他的不是这扇一脚就能踹开的门,而是他心中的那份儿仁义,他不是曹孟德,做不出破门而入的这种事情。”
刘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还想起来了一句话,君子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
门外的刘备,门内的刘峰,两个人就这么被一道房门隔断了双方的视线,都久久未曾离开。
“大哥,再看下去就成望夫石了”
“滚!”被张飞破坏了气氛,刘备一声怒吼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张飞的身上,一声怒骂之后他的心情,也好转了很多。
“走吧,既然小兄弟不想出面做这一桌菜,那还得烦劳糜家之人了。”
“能为主公效力,竺之大幸!”
“能得子仲效劳,这才是备的大幸!”
两人一言一语间,就把君臣相得四个大字表现得淋漓尽致,而这件事情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徐州在半个月之后再次迎来了一支大军进入,便是那在兖州战场上失利,最终仍然变回了无家可归的吕布大军。
而徐州随着吕布的进入,也变得更加诡异起来,甚至连空气都感觉到了几分压抑
“上酒!上好酒!”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子,代表着小酒馆里唯一的熟客又来了。
“我说三爷,你这天天往我这小酒馆子里面跑,军中就没有事情要做么?”
“休要啰嗦,给我拿酒!”张飞明显心情很糟,压根就不想多说,一个劲儿的要酒。
见到这副模样的张飞,刘峰也不啰嗦,直接朝着糜贞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一坛坛的烈酒就被直接搬了上来。
“你也坐下!”张飞一巴掌拍开泥封之后并没有立刻开怀畅饮,反倒是将准备离开的刘封也给叫了回来。
“今儿看来是心情不好?”
“对!”
“那你还敢让我陪你喝酒?你这是大早上喝假酒了吧!”
“你早晚死在这张嘴上!”张飞也是被怼得习惯了,回怼起来也是毫不客气。
“你的肉太难吃,把自己恶心死的么?”
“喝酒喝酒!”在嘴上讨不到便宜的张飞最终选择在酒上来。
“行了,你喝你的,说说吧,你这是受什么委屈了,挺糙的汉子和个娘们一样!”
“那个三姓家奴来了!”
“你确定你今儿早上没喝假酒?他不早就来了么!”
“我大哥当初去迎接他,竟然想要将这徐州牧的位置让给他!”张飞自顾自的说道,听那语气可见怨气十分的深,“这话连俺老张都知道是客气客气罢了,那厮竟然当真了!”
“嗯,这事儿你倒也不能怪他,当初他认爹的时候,也觉得那些各种爹说得都是真的。
这个人的脑子,一直缺根弦。”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他这丧家之犬对我大哥竟然一口一个贤弟的称呼,他算是一个什么东西!”
“你不都说了么,三姓家奴”
“最可恶的是这徐州的世家,竟然一个个都和他眉来眼去。
尤其是那曹豹,对我大哥不冷不热,对那吕布竟然如此客气,甚至还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吕布的床上。
这等混账,当初大哥就该一刀砍了他!”
张飞越说越气,到了最后竟然也不管刘峰说什么,直接大口大口的往自己嘴里灌酒,然后将那空坛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摔在了地上泄愤。
仿佛那手中的空坛子就是曹豹吕布等人。
等到他不在大吼大叫的时候,已经是将自己彻底灌醉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小酒馆里醉成这个模样
“王八犊子!
张益德,你个王八犊子,你没这个本事你喝什么酒!”
一片废墟之中,小酒馆的老板刘峰正在对着那空荡荡的小巷跳脚大骂,不但气势雄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骂街泼妇的感觉。
一旁的糜贞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废墟也是无奈摇头。
他们的小酒馆被砸了,还是被他们的客人给砸了。
没错,砸店的就是那喝大了的张益德,这家伙酒品着实不怎么样。
之前从来未曾真正喝醉过也就罢了,如今可能是心中郁愤就多喝了几坛,结果喝醉之后什么道理都不讲了。
完全就成了一个疯子。
先是双手用力,直接一把掀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那满桌的酒菜顿时洒落一地,乒乒乓乓的脆响不断。
之后他似乎找到了发泄的方向,更是将那桌椅板凳,乃至他小酒馆的大门和窗户都一脚一个踩了个稀烂彻底。
喝多了的张飞直接让刘峰这一年的心血化成了碎片。
就这完事儿之后还不是不肯善罢甘休,拎着那满眼都是怒火,朝着他怒骂不止的刘峰就来了一个标准的托马斯全旋。
这一刻的刘峰仿佛变成了张三爷手中的丈八蛇矛,百多斤的刘峰让他使用得十分顺手,还挥舞了一段威风凛凛的矛法
等到刘峰再次脚踏大地的时候直接吐了一个昏天黑地。
刘峰从呕吐的沉沦之中醒来,恢复自己理智的时候,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自己经营了整整一年的小酒馆就成了一片残垣断壁。
虽然框架还在,但偌大的小酒馆里,他愣是找不到一件堪称完整的物品。
看着那一地狼藉,他心如刀绞。
而大闹了一场的张飞
“呼~呼~呼呼~呕~”
“这个王八犊子,怪不得你喝多了敢打吕布的老丈杆子,就你这性格,你大哥来了你恐怕也敢打!”
“徐州丢在你手里,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