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从上千名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大汉雍州牧的义子,这些人或许可以说他们心怀不轨。
但绝对不能说他们是傻子。
哪怕他们之前的身份当真是流民,能够走到这一步也一定有着自己的本事。
所以哪怕是刘峰给了他们很大的诱惑,甚至还让游楚专门找了一群善于专营之辈去怂恿他们抢夺权利,可仍然是没有人傻乎乎的和刘峰叫板。
这让一旁冷眼旁观的陈宫笑得十分开心。
“小子,你怕是不知道你在这三辅之地的名声如何吧。
屠夫之名纵不敢说能够止小儿夜啼,却也是让人瑟瑟发抖。
甚至已经有传闻说你刘峰生得青面獠牙,面若恶鬼一般,平生最喜欢拿活人心肝下酒,还喜欢生吃婴儿之肉”
陈宫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峰如今这一副三伏天入了冰窖一般的模样给惊住了。
“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哎,某家没脸没皮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刘峰直接打了一个哈哈之后便继续琢磨如今的事情了。
“你还想着坑害刘玄德的这些义子呢?人家千里迢迢来到了长安,最后没能当上刘玄德的继承之人也就罢了。
这还让你给算计上了,你这人端的无情无义!”
刘峰看看陈宫,然后看一看不远处那些低眉顺眼的家伙,最后又看一看陈宫,然后将手指向了自己。
“陈公台,你这话和我说你觉得合适么?
这群人是真是假别人都可以忘记,你觉得我忘得了?
他们本就是假冒而来,说实话我没直接将他们一刀刀剁了,已经是看在这群家伙无心之中帮我解决了些许问题的情分上了。
这一次他们若是一直恪守本分,不去破坏规矩的话,那我倒也不至于非要逼着他们来我这里送死。
但若是他们自己克制不住自己的,想要证明自己什么的话”
“那还好不是你有意为之,他们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善于钻营的小人,而他们要么是别有用心之人,要么他们如今只是巧合罢了。
一日两日还受得了,若是时间长了”
陈宫说到这里已经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就是刘峰有意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
“别有用心之人,他们本就该死,给他们找个理由他们得死,不找理由我也得让他们死。
至于无能他若是无能就去山里躲着,就去下面老老实实耕种过日子,缴纳该缴纳的税赋。
如果活不下去了他上山为寇我都不说什么。
可明明没这个本事还想做个什么人上人,那他不死谁死?”
这些话说得冷漠而又理智,陈宫听了之后都是一个转身离开,懒得再和刘峰说下去了。
刘峰队伍大多都是新招的兵马,良莠不齐之下还有诸如弘农王妃和刘荏等稚童,队伍的速度断然是提不上去的。
而在这种枯燥的行军之中,那些新募之人更是变得越发暴躁。
这些人本就有不少流民出身,也有不少抱着投机取巧的心思出现的。
因此一日两日他们还耐得住性子,当时间稍微长上一些,这些人身上的毛病便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游楚和薛州两人作为执法之人,这段时间可是抓了不少人。
但对于这些人,没有刘峰的命令也不能斩杀了之,加上作为刘峰亲军,这夜不收麾下暗探的待遇也是相当不错的。
这就导致了这群人非但没有收敛,甚至还有愈发严重的现象出现
在刘峰的这种漠视之下,终于有人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悸动和了,刘备的义子之一,带着些许投靠他的暗卫,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之中,欲出营“放松”一番
当他们离开大营的那一刻,刘峰的眼睛登时就亮了!
人是三更出去的,擂鼓之声是三更三刻出现的。
拄着两根特制拐杖的刘峰就这么站在了校场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
看着那已经过去了足足一炷香,却是连人都没有到全的麾下,再看看远处那些不慌不忙缓缓敢来的家伙。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峰终于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看来我那什么青面獠牙,喜吃人心的传言还是不够恐怖啊!”刘峰这句话一出来,身后的游楚和薛州凭空打了一个寒颤。
至于距离他最近的几个人,更是被这一个笑容弄得有些毛骨悚然。
“北地郡的田豫到了么?”刘峰再次发问,身后的游楚立刻躬身上前。
“先生放心,已经到了营外,随时等候先生的命令”
“点狼烟,鸣镝升空!
传令田豫,直接给我杀进来,此间所有士卒,除了校场上面的这些全部拿下!
但有反抗,立地斩杀!”
“诺!”
这一夜注定是让所有人都铭记于心的一个夜晚,就在这刚刚进入冯翊郡的地方,在这群人看来本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却是迎来了友军的突袭。
田豫接到命令之后,纵然心中不明所以却也没有违背刘峰命令的意思,一声怒吼之下直接带兵冲杀进去。
先是一支兵马包围校场,阻断了其他人进入校场的道路。
紧跟着亲自带人在大营之中往来纵横,将众多士卒直接控制住。
当然,这个过程也是十分血腥,不过看在大家也算是半个袍泽的份儿上,田豫还是让人不断大喝。
“放下兵刃,跪伏于地,饶尔等性命!”
“立刻放下兵刃,莫要冲动!”
“我等无意屠杀,只要尔等不再反抗,立刻饶尔等不死!”
一阵阵呼喊之中,大量的士卒在迷茫和惊恐中将自己手中的兵刃放下,然后跪伏在了地上等待着发落。
而校场之上,那些侥幸逃过一难的士卒,则是看着外面的这一幕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还是该想自己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此时那校场高台之上的游楚和薛州已经有些不忍直视了。
两人在刘峰背后默默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种无奈。
他们都十分了解自家面前的这位,这群人若是反抗到底,或许还能死个痛快
可如今这种他们恐怕是要受活罪了。
不足半刻中的时间,这大营的骚乱就宣告结束了,疾驰而来的田豫也随之带着这群没了胆量的家伙前来交令。
另一边,刘峰大手一挥,之前偷跑出去的几人也同样被五花大绑着送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之后,众人也算是知道了今晚这是要干什么。
立威!
“先生”
“嗯,退下吧!”看着犹豫不决的游楚,刘峰直接摆了摆手让他闪开,然后就看向了另一边的薛州。
“主上有何吩咐!”
相比较于游楚的担心,一旁的薛州就直接许多了,他可不管对面这些家伙是什么人,他只听从刘峰一个人的命令。
“军中律例,私自出营何罪?”
“无命令私自出营视作外逃,可斩!”薛州的声音十分洪亮,虽然比不上游楚这矮墩子,但也绝对可以保证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同时也换来了一阵阵哀嚎求救之声。
面对这种求饶和哀求,刘峰是半点怜悯的意思也没有,直接给他们补了一句。
“身为夜不收暗卫,其待遇最好,规矩也最是严格。
既然入了我夜不收的名簿,那么就要守我夜不收的规矩!
私自出营视作叛逃,夜不收对于叛徒,可不是杀了这么简单”
刘峰直接伸手指向了为首的刘侃,也是这一次领头之人,刘备的义子之一。
“你,身为玄德公义子本应以身作则,我破例让你进入夜不收磨炼,你却如此坏我大事!
薛州,将其当众腰斩!”
“诺!”薛州一声应诺之后直接带着一脸的狞笑就冲了过去,然后在那刘侃的惨叫和哀嚎之中让人将他拉直。
“不要乱动,这一刀下去若是歪了,你就要多受好长时间的罪了!”
薛州话音一落,手中大刀直接用力挥下,鲜血喷洒一身,惨叫顿时响彻大营。
腰斩之后的人并不会和斩首之人一样抽搐几下之后便没了动静,腰斩先是重伤,会在剧烈的疼痛之下,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和肠子等等慢慢流淌出来。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死亡到来。
这个过程有的会持续片刻,有的可以坚持小半天!
薛州作为刘峰的心腹也是执刑之人,那自然是要让刘侃的惨叫最起码叫上大半个时辰才算结束。
因此他这一刀故意向下半分,既让他的痛苦延长,也能够让他的痛苦加倍
而再之后,刘峰的话还没有结束。
“这个家伙我可以看在玄德公的面子上,让他少受些罪,但是其他人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薛州,掰断他们十根手指,砍断双手双脚,挖去他的眼耳口鼻,然后用铁钩贯穿双肋给我吊起来风干!”
“诺!”
在一阵阵惨叫声中,这些刚刚进入夜不收的士卒,第一次见到了什么才是夜不收。
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暗威名在外的刘峰,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眼睁睁看着一名名士卒被折磨的无比凄惨,然后被悬挂在了他们的面前,看着那血淋淋的地面还有听着仿佛还在耳边的惨叫。
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而这种寒冷,还在继续
“他们叛逃,所以要受罚你们无视军规,放纵无度同样也得受罚!”
“所有被田豫生擒之人上前来,五人为一组,依次走上这高台之上。”
“每一组人,我只需要一个人活着!
活着的,今日之事既往不咎,死了的我可以送你们的家人和你们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