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皇太后的宫里。屋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皇太后,一个是大丞相。菩萨哥站在萧绰的身后。
冯家奴放下心来,连忙向萧绰叩头。
萧绰问“冯家奴,朕让你来见朕,你为什么不来?”
冯家奴忙说“奴才,不知道是皇太后召唤,所以,没来。”
耶律隆运说“我看你一定是心里有鬼,不敢见皇太后吧。”
冯家奴说“不,奴才绝对不是不来见皇太后,确实是侍卫没有告诉奴才,是皇太后召唤,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皇太后的旨意。”
原来,冯家奴平时仗着萧耨斤的势,不把一些人放在眼里,得罪了不少人,今天,两个侍卫就是借着传令,想治一治他。冯家奴也知道落在人家的手里了,有苦说不出,只得自认倒霉。
他不知皇太后让他来是什么意思,紧张地看着萧绰和耶律隆运。心想难道他们知道了其中的隐情?不会的。
只听萧绰说“冯家奴,你可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
冯家奴说“奴才愚昧,不知道皇太后为什么叫奴才来。”
耶律隆运厉声说“好你个狗奴才,还在这里装聋作哑,快把你如何谋害废皇后的事交代出来。”
冯家奴心里一惊,忙说“奴才冤枉,奴才从来没有谋害废皇后。”
耶律隆运说“你还狡辩,有人看见你到废皇后的寝宫外转悠了半天。”
冯家奴心里暗道“糟了,这个让人看见了。”但他立即,说“回大丞相,奴才不知道那是废皇后的寝宫,若是知道是废皇后的寝宫,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去那里。”
原来,耶律隆绪暗中接回来废皇后,一直藏在宫里,不曾向外人说出来,宫里人很少人知道。但是,冯家奴长着一双灵敏的鼻子,废皇后被接进宫不久,他就嗅到了气味,为了打听到确切的消息,他便溜到藏着废皇后宫外转悠,最终打听到废皇后的确实消息。
萧绰说“你在那里打听到废皇后消息没有?”
冯家奴立刻便说“没有,奴才只是随便走到那里,没有打听什么。”
耶律隆运厉声说“胡说,那为什么你回去之后,皇妃就立刻去了那里?”
冯家奴说“那天,正好有人送来一盒新鲜的樱桃,皇妃舍不得吃,就连忙给皇上送去,不巧遇上废皇后。”
耶律隆运说“胡说八道,皇妃为什么不把樱桃送到皇上的宫中,而要送到废皇后住的地方去。”
冯家奴愣了一下,说“皇妃从自己宫里到皇上宫里去,正好路过那里,听见那里有皇上的声音,就走进去了。”
萧绰说‘这难道不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冯家奴连忙叩头触地,道“奴才不敢害废皇后,请皇太后明鉴。”
萧绰看了看耶律隆运。
这时,只见岩母堇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下子跪在萧绰面前,哭道“皇祖母,救救我的的阿妈吧。”
萧绰吃了一惊,忙问“你阿妈怎么了?”
岩母堇哭道“我阿妈要上吊了。”
萧绰和耶律隆运都惊讶万分,萧绰站起来,说“快,快带朕去看看。”
岩母堇站起来就在前面跑,萧绰对冯家奴喝道“还不快去。”
冯家奴便飞跑而去。萧绰到的时候,冯家奴正趴在地上,向萧耨斤一声声哀求。萧耨斤则拿着一根绳子在那里要死要活。
萧绰命人将绳子夺下来,说“朕已经替你做主了,赐死废皇后,你怎么还要寻死觅活?”
萧耨斤掩面哭道“有人想害臣妾,臣妾活不下去了。”
萧绰问“谁想害你?”
萧耨斤指着冯家奴说“他,就是这个狗奴才。”
萧绰说“一个奴才如何能够害你?”
萧耨斤说“他不是跑到皇太后那里说臣妾的瞎话吗?说臣妾陷害废皇后吗?臣妾命苦啊,一生下来就不受人待见,养个奴才也诬陷我,这哪里还有我的活路呀?”
萧耨斤说罢,放声大哭起来,冯家奴趴在地上也痛哭流涕。
萧绰说“好了,冯家奴是朕叫去的,他是个好奴才,没有诬陷你,你不要伤心了,朕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萧耨斤说“谢谢太后,臣妾老实,吃点苦没什么,既然皇上那么喜欢废皇后,太后就不要追究了,请太后饶了她吧,免得皇上伤心。”
萧绰说“胡说,国家法度岂可随便更改的。你放心好了,朕一视同仁,不管谁犯了法,都要受到处罚。”
萧耨斤“嘤嘤”地哭着。
萧绰说“事情已经问清了,那天,你确实是送樱桃给皇上,无意间碰到了废皇后,你有没有陷害她。”
萧耨斤痛哭道“看来皇太后还是不相信臣妾,臣妾只有一死才能表明自己的清白。”
萧耨斤说罢又要寻死。
萧绰怒道“胡说,朕怎么不相信你了?”
萧耨斤说“臣妾没有不相信太后,臣妾只是怨自己的命苦,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皇子,却没了,皇太后,这是剜臣妾的肉呀。”
萧耨斤说罢,又痛哭起来,凄凄惨惨的。她想到就这么丢失了皇子,越是痛断肝肠,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哭,只哭得死去活来。
萧绰也被感染,想起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生命的尽头也快到了,自己所有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只是没有看见孙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孙子,却无端地丢了,让她的愿望落空了,怎不让她悲痛欲绝。
当下,萧绰哭得昏了,众人连忙抢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众人把她抬了回去。服侍她躺下,好言相劝,只是痛苦不减。
耶律隆运一刻不离地守在萧绰的身边,等她平静之后,让侍者端来一碗鹿髓羹,请萧绰喝下。
萧绰摇了摇头,将鹿髓羹挡了回去。
耶律隆运说“多少吃一点,你一天没吃了。”
萧绰说“给朕拿一杯水来,朕不饿。”
菩萨哥连忙端了一杯水来,萧绰喝了,躺在床上,但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不得不坐起来。她一手按在胸脯上,一手揪着被褥,佝偻着身体,像一只虾米,脸又涨得通红,大汗淋漓。
菩萨哥连忙坐在萧绰的身边,扶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耶律隆运急得手足无措,只恨自己不能替换她,看着她,心疼得一个劲的抹泪。
这一阵剧烈的咳嗽,最终,让萧绰吐了几口鲜血,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耶律隆运看着那盆中的血水,顿时吓得手脚都冰凉了,眼泪汪汪地看着萧绰,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萧绰此时倒显得风平浪静,冷静地对耶律隆佑说“不就是吐了两口血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担心。”
耶律隆运清醒过来了,忙对侍卫喊道“快,快去叫耶律敌鲁来。”
萧绰摇头道“不,不要,老毛病了,不要叫他过来,我们在一起说说话,就好了。”
萧绰说罢,看了看菩萨哥,菩萨哥知趣地走开了。
宫中只剩下萧绰和耶律隆运两个人,耶律隆运连忙抓住萧绰的手,泪水成串地流下来。
萧绰伸手擦掉耶律隆运脸上的泪水,微微地笑了笑,说“好了,别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耶律隆运说“燕燕,我怕。”
萧绰握住耶律隆运的手,说“别怕,不就是吐了两口血嘛,没有什么。”
耶律隆运紧盯着萧绰,她的脸色是那么苍白,耶律隆运忽然觉得那苍白仿佛在像他暗示着什么,他看了看萧绰的眼睛,虽然,眼里还残留在泪水,但是,眼里还充满了神采,它温柔地看着他,似乎在给他信心。
耶律隆运说“燕燕,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萧绰笑道“德让,朕坚强了一辈子了,你就让朕软弱一回吧,靠过来,来,让朕靠在你的肩膀上。”
耶律隆运坐到萧绰的身边,萧绰靠在他的身上,二人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头挨着头,手抓住手。
最后,萧绰说“德让,朕多希望一辈子就这样。”
耶律隆运说“我也希望这样,可是,我太软弱了,只能给你一个肩膀。”
萧绰说“这已经足够了,靠在你的肩膀上,朕什么也不怕了。”
耶律隆运说“你的病要及时医治,不能拖了。”
萧绰说“朕知道。”
萧绰说这话时,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耶律隆运说“还有不要着急,也不要伤心,事情已经出了,着急,伤心也于事无补。”
萧绰依然说“朕知道。”
耶律隆运说“皇上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不要生他的气。”
萧绰仍旧回答道“朕知道。”
耶律隆运看了看萧绰,她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点血色,眼睛十分明亮,她的思想似乎不在这里。耶律隆运问“你在想什么?”
萧绰说“火。”
“火?”耶律隆运望着萧绰,说,“什么火?”
萧绰说“没什么。”
耶律隆运看了看萧绰,问“太后准备怎么处置萧耨斤?”
萧绰不解地看着耶律隆运,说“怎么处置萧耨斤?不,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处置萧耨斤?”
耶律隆运说“从各种迹象来看,是她有心想陷害废皇后的。”
萧绰忽然坐起来,说“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谁那么傻,拿自己的孩子去陷害别人?”
耶律隆运睁大眼睛,说“可是——”
萧绰打断耶律隆运的话,说“可是有人说她的奴才在废皇后那里转悠过,这能说明她要陷害废皇后吗?萧耨斤是太老实,结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丢了,不光是她都了儿子,朕还丢了孙子。”
耶律隆运说“那废皇后怎么办?”
萧绰说“怎么办?朕已经多给了她一天了,还要朕怎样?”
耶律隆运看着萧绰又激动起来,知道这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只得绝望地低下头。
从萧耨斤那里回去后,耶律隆绪找到了耶律隆运,请求他为废皇后求求情,放她一条生路。
耶律隆运知道萧绰一定会以国法为重,他得知冯家奴曾到废皇后那里打探消息,心里大喜,觉得救下废皇后有望,便连忙来向萧绰告诉这个消息,并将冯家奴抓来。眼看要审问出一个结果,废皇后获救有望。没想到萧耨斤闹出那么一出,废皇后被处死已不可避免了。
耶律隆运心里非常难受,觉得他辜负了皇上,及至看到萧绰痛苦的样子,他又有些痛恨耶律隆绪了,不再为不能救下废皇后而内疚。
此时,废皇后倒是异常平静,她安安静静地坐着,耶律隆绪不安地走来走去。
废皇后笑着说“皇上,你坐一会儿吧。”
耶律隆绪在废皇后身边坐下来,说“朕告诉你,不要怕,朕已经跟大丞相说了,皇太后会听大丞相的,你会没事的。”
废皇后笑了笑,说“是的,皇上,没事的,看你这么紧张,臣妾心疼。”
耶律隆绪说“朕不紧张,一点也不紧张。”
耶律隆绪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在屋里继续走着。不时地向屋外张望,回头看见废皇后正看着他,不由地脸一红,又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
废皇后抓着耶律隆绪的手,说“皇上,你不要为臣妾担心了,其实臣妾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耶律隆绪说“都是朕害了你。”
废皇后摇头道“不,皇上,臣妾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和皇上在一起,臣妾在发放的地牢里,常常在想,今生今世只要能够与皇上见上一面,就是死,也知足了。没想到还跟皇上又在一起呆了几十天,臣妾早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耶律隆绪说“是朕太心急了,朕是想等太后下旨大赦之后,再去接你的,可是朕等不及了,没想到害了你。”
废皇后说“臣妾知道皇上对臣妾好,臣妾一直以为皇上会恨臣妾呢。”
耶律隆绪说“朕为什么要恨你?”
废皇后痛苦地说“因为是臣妾烧了你最爱的菩萨哥的佛塔图纸,臣妾担心你会恨我。”
耶律隆绪说“你说的没错,朕对你烧了图纸十分生气,那是菩萨哥的命呀,你怎么那么糊涂呢?”
废皇后说“是的,臣妾确实是糊涂了,但臣妾是被人害了。”
耶律隆绪说“你是被人害了?被谁害了?”
废皇后叹道“算了,也怪不了别人,只怪自己心胸狭窄,嫉妒菩萨哥,臣妾见皇上一心只对菩萨哥好,就生了怨气,怪不了别人。”
耶律隆绪说“是朕偏心,冷落了你,但是,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朕怎能忘了你?”
废皇后忽然抱起耶律隆绪哭了起来。
耶律隆绪也抱紧废皇后,说“你比朕大三岁,你刚进宫时,朕还小,日常生活都要你照顾,每天上朝都是你亲手给朕穿衣,梳洗,上朝前怕朕饿着,总放一块奶酪,或牛肉干在衣袋里。朕现在喜欢吃零食,都是你让朕养成的习惯。”
废皇后听了,趴在耶律隆绪的肩膀上痛哭。
耶律隆绪说“朕那时调皮,总是欺负你,惹得你流泪,你只是流泪,但从不哭出声。”
废皇后停止哭泣,说“其实皇上小时候是很可爱的,长得很漂亮,也会体贴人,出去了,总给臣妾带很多东西。”
耶律隆绪说“是吗?朕怎么不记得了?”
废皇后取下头上的一支发簪,递给耶律隆绪说“皇上,你记不记得这支发簪,这就是你送给臣妾的呀。”
耶律隆绪拿着发簪,仿佛不认识一样,那只是一支普普通通的木质发簪,只是上面雕刻了很漂亮的一只蝴蝶,看起来还不错,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耶律隆绪才把它买下来,送给了废皇后。但他已经全然不记得自己曾买过这么一个东西。
废皇后说“这是臣妾入宫的第二年,皇上带臣妾到南京来,你在南京给臣妾买的。”
耶律隆绪把发簪扔到一边说“朕怎么给你买了一支木发簪?”
废皇后连忙拾起来,说“臣妾喜欢这支发簪,不管皇上送臣妾什么东西,臣妾都喜欢。”
耶律隆绪说“可是朕也冷落了你。”
废皇后说“臣妾不怪皇上,臣妾知道臣妾比不上菩萨哥,臣妾嫉妒菩萨哥,但臣妾从来不怨恨皇上,只恨自己长得不好看,没有菩萨哥漂亮,也没有她那么心灵手巧。”
耶律隆绪说‘不,你也很漂亮,端正大方,可以母仪天下的。’
废皇后听了,惊奇地看着耶律隆绪,眼睛亮晶晶的,说“皇上不觉得臣妾丑?”
耶律隆绪说“朕从来不觉得你丑,只觉得你很漂亮。”
废皇后的脸微微地抖动着,眼里又溢出了泪水。她投进了耶律隆绪的怀抱,激动地说“谢谢皇上,谢谢你不嫌弃臣妾。”
耶律隆绪吻着废皇后,说“朕为什么要嫌弃你,即使你不漂亮,朕也不会嫌弃。”
废皇后说“皇上,明天臣妾就要走了,人常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臣妾今天还是要做一件恶事。”
耶律隆绪说“不,不,你不会死的,朕不要你死。”
废皇后说“不,皇上,你听臣妾说。”
耶律隆绪没有说什么了,看着废皇后。
废皇后说“皇后心地善良,单纯,你要多加照顾,萧耨斤心肠狠毒,阴险狡诈,皇上要对她多加提防。”
耶律隆绪说“这些朕都知道,你变成这样都是萧耨斤害的。”
废皇后说“臣妾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但是皇后是个没有半点坏心眼的人,臣妾担心萧耨斤会对她不利。她若是想害皇后,皇后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耶律隆绪说“你放心,有朕看着皇后,谅她不敢胡来。”
废皇后不说什么了,静静地看着耶律隆绪。
耶律隆绪心里又翻腾起来,宫人送来晚膳,耶律隆绪墓地一惊,问“怎么晚膳都送来了。”
宫人说“皇上,天快黑了。”
宫人说罢,去点燃蜡烛。耶律隆绪看着燃烧的蜡烛,突然,叫起来“谁让你点燃蜡烛的?谁让你点燃的?”
宫人惊骇地看着怒容满面的耶律隆绪,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不知所措,连忙去吹灭蜡烛。
废皇后连忙朝宫人挥了挥手,宫人逃命似的退下。
废皇后说“皇上,天黑了,要点燃蜡烛了。”
耶律隆绪眼里露出惊恐之色,说“天还早着,为什么这么早就点上蜡烛?”
废皇后知道皇上担心时间过得太快,担心明天到来,朝他笑了笑,说“是的,天还早着呢,不过,臣妾从小就怕黑,点上蜡烛,臣妾就不害怕了。”
耶律隆绪说“是啊,是该点上蜡烛。”
废皇后指了指端来的的晚膳,说“皇上,臣妾饿了,我们吃饭吧。”
耶律隆绪似乎刚看到晚膳,连忙说“对,来,我们一起吃。”
废皇后拿起酒杯,提起酒壶,斟满一杯酒,放在皇上面前,自己也斟满一杯,端着酒杯,笑着说“皇上,我们喝了这杯酒。”
耶律隆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却哪里喝得下,只觉得那酒如毒药一样难以下咽。
废皇后却一口将一大杯酒喝了,笑着对耶律隆绪说“皇上,你今天怎么了,喝酒连臣妾还不如吗?喝了喝了,看,臣妾都喝干了。”
耶律隆绪不得已,将酒喝了。
废皇后又给把两只酒杯斟满了,端起来,又请耶律隆绪喝了一杯。
耶律隆绪说“你不能喝了,朕知道你是不能喝酒的。”
废皇后又给每个人斟了一杯,说“谁说我不能喝,那是他不知道我的酒量,皇上,你知道臣妾第一次喝醉是什么时候吗?”
耶律隆绪说“记得,那是你第一次陪朕喝酒,只喝了一点,就喝醉了。”
废皇后说“臣妾没有喝醉。”
耶律隆绪说“朕明明看见你醉得不省人事。”
废皇后说“臣妾不是喝酒喝醉的。”
耶律隆绪说“那你是怎么醉的?”
废皇后不说话,脸庞红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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