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染嫌恶的微微侧过脸,那妖女则是一脸得意。
“我爹年岁大了,你就算是要吸食精气,也该寻个年轻力壮的,欺负老人家算什么本事?”我盯着这张笑靥如花的面容,忍不住开口说道。
“年轻力壮的,也不要奴家呀。”妖女盯着白君染,嘴角都好似要淌出口水来。
“那,那你打算把我爹如何?”我同他虽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有血缘之亲。
“如何?无趣了,便吸干了他,离开这,寻下一个,不过?”妖女说罢,垂眸看向躺在地上的六郎中:“他倒是比你那糟老头的爹有趣的多,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动作可没有半点含糊,呵呵呵呵。”
看这妖女嚣张放肆的样子,看来是不会轻易走了。
白君染微微凝眉,雾蓝色的眸子,阴恻恻的朝着那妖女撇了一眼。
妖女的笑声立刻戛然而止,娇嗔道:“奴家也就不在这叨扰君上了。”
说罢,一个虚晃,如同鬼魅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妖,妖,不,凤凰君上,五日之内,我爹和六郎中不会有性命之忧吧?”我鼓足勇气,看向白君染。
“你想等你阿奶来处置她么?”白君染转过身来,望向了我。
那雾蓝色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温柔似水。
可我瞧着,却依旧心惊,只是低低的回了一句:“嗯。”
“你阿奶处置不了她,凡人年岁大了,便是要不中用了。”白君染说罢,目光也微微垂下,凝视着我:“阿淼,那陆福生,不值得你费心。”
“那,那,凤凰君上,您帮我一起把六叔抬上马车好么?”我想着,我爹冥顽不化,我该说的都说了,如今能救一个是一个。
“无用的,那女妖一开口,你六叔就会回来。”白君染朝着六郎中撇了一眼。
“那我该如何?”我顿时急了。
“摘下你的铃铛,给他戴上,如此那妖女便不可近他的身。”白君染话音刚落,我却不禁蹙起了眉。
阿奶说过,这铃铛绝不能摘,我也答应她了。
“你这铃铛是鲛鳞所制,铃铛上的符文,亦是国巫手笔,震慑妖孽,绰绰有余。”白君染说完顿了顿:“当然,你若留它,防着我,那便当我什么都未曾说过。”
他仿佛能看穿我心中所想,不过却并不气恼我防着他。
“阿淼,我只想一直护着你,这铃铛,你若戴了,我便不能时时刻刻出现在你身旁。”他说着,静静的看着我,眸中非但没有奸滑欺骗之意,反而带着一丝诚恳。
“凤凰君上,这铃铛我可以摘,不过,我,我,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听了却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我额上的发。
我吓的连连后退,以为自己惹怒了他。
“阿淼,你怎么了?”白君染微微俯身,满眼温柔的看着我的脸。
我立刻摇头,磕巴道:“我,我无事。”
嘴上这么说,可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犹豫再三,看向昏迷的六郎中,最终还是将铃铛取了下来。
六郎中是送我来这,才会遇上那妖女,我不能让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