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一听这话,立时长眉挑起,带着几分威胁道“四弟啊,若是叫父亲听见,又该责备你了。你与郡主的婚约,王爷和父亲早已定下了,你都亲自登门拜见过,怎么还装糊涂?”
霍行深毫不退让“将来若不是,嫂嫂平白毁了郡主名声,您担当得起吗?”
长嫂冷笑“我可以不说,但不知四哥儿能不能拗得过父亲。”
她甩袖而去,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念叨什么,看得出来很是生气,霍行深并不在乎,继续前行。
身后的小厮跟上来,劝道“公子,您别和大少夫人动气,等您继承了家业,他们都是要走的,心里能好受吗?”
霍行深淡淡地说“不要对我嘀咕家里的事,我并不在乎。”
“是……”
“还有,往后若有人问起我与靖成郡主的婚事,你们都要说没有,从来没听说过。”
小厮愣了一愣,小跑着追上来道“小的们能不能装傻,不然,您知道的,若是被老爷夫人听去,小的就没活路了,这话家里早就交代过,和您说的刚好相反。”
霍行深冷静下来,说道“那你们就装傻,一问三不知。”
小厮劝解道“公子,这件事王爷和老爷既然说定了,恐怕您没得反对。”
霍行深淡漠地一笑,没再理会他,脚下步子走得更快,他身高腿长,很快就将下人们甩开,到了门外翻身上马,潇洒地走了。
策马一路往城外来,在城门下遇见了早已等候的展怀迁,展怀迁问“你一个人,怎么不带随从,要不要换马车?”
霍行深笑道“带随从太麻烦,展副将军,我们走吧,骑马快一些。”
展怀迁便示意随行侍卫跟上,一行人策马奔向皇家马场。
原来昨日送马来的藩外人,之所以走了那么久的路,全因语言不通,若非半途中被当马贩子遭官府盘问,这会子恐怕还在山里转悠。
千辛万苦来到京城,又因言语不通,无法解释这些马匹如何喂养,然而皇帝喜欢,耽误不得,放眼朝中,能说得上几句的,只有霍行深了。
到达马场后,那些藩外人终于碰上能交流的,激动得手舞足蹈。
展怀迁对身旁的侍卫说“他们的故土并非富庶之国,多年来仰仗我朝,才得以在诸国间喘息生存。这几匹马是对太子大婚最大的敬意,那阵子,驿馆里各国使臣无不穿金戴银、富贵非凡,总不能丢了自家体面,唯有他们的使臣,朴素得被其他人当做驿馆的下人,还老老实实地被差遣。”
侍卫们议论了一番,有人道“副将军,霍大人如今什么官职,霍大人又是从哪里学来这些外藩话,属下记得,霍大人是出使北藩,怎么还会南方小国的话。”
展怀迁说“自然是下了苦功夫,你们若学得,我也向黄将军举荐你们。”
说罢,他朝霍行深走去,心里却想着,这位仁兄从小就是不显山不露水,当年谁能想到,他霍行深能考上状元,科考前他甚至未投入任何门下,被他父亲藏得极深。
“怀迁!”霍行深先转身招手,“来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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