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娘子朝着说到,“去吧,不要告诉其他人,就跟她们说,你要回趟娘家,对了你的娘家人,我会替你照顾的。”小翠听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翠刚离开,何依绵就带着一大群丫鬟来到了梅园,看见余娘子神色慌张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余娘子一脸慈爱的看着何依绵,关心地问道,“没什么事,就是没有休息好。”
说着还假装打了个哈欠。
何依绵看着做戏的余娘子,也不拆穿,而且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径直喝了一口水,然后说到,“娘,你说这五皇子怎么就是不喜欢我呢,我哪点比不上那个贱人?”
自己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真不知道这五皇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余娘子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说到,“绵儿,这京城这么多的皇亲贵族,你怎么偏偏要在这五皇子一棵树上吊死,娘不是告诉过你吗,这天下将来都是太子的,五皇子将来充其量就是一个王爷,这太子可就不一样了。”
余娘子还没说完,只见何依绵抢着说到,“不吗,我就是喜欢五皇子,不喜欢太子,而且我就想要五皇子。”
我才不在乎他将来是皇上还是王爷,总之他是我喜欢的人。
余娘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何依绵,自己的这个女儿,自己最了解不过了,说想起来还是太年轻了,喜欢能干什么,能当饭吃吗,自己还不是为了生存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也不是挺好的吗。
要知道能够嫁给太子,那将来可是要当皇后娘娘的,要是我余娘子的女儿将来当了皇后,那我不就是皇后的娘了,到时候,我看谁还敢看不起我。
余娘子赶紧朝着何依绵说到,“傻孩子,这五皇子有什么好的,看着呆呆的,哪有这太子看着英俊潇洒。”
何依绵没好眼色的看了一眼余娘子,生气地走到一边,不再看她。
余娘子赶紧也站了起来,来到何依绵身边,挽起她的手,温和地说到,“傻孩子,你要相信娘,娘这一生都是为了你,不要再妄想那五皇子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讨得太子的欢喜吧,要知道这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看娘现在就知道了。”
何依绵抬头看着余娘子,自己也知道最近好像爹对娘有误会,自从那个贱人回来之后,不知道给爹使了什么药,爹对娘不像以前那么体贴了,就是对自己也不像以前了,都是那个贱人。
何依绵看着余娘子不再年轻的脸,安慰道,“娘,怎么会了,爹一向不是最喜欢娘了吗,这段时间,只是被那个贱人给骗了,才会对咱们这样,我相信过段时日,爹还是会像往常那样的。”
她们不知道的是,现在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管家看在了眼里。
自从上次管家从何应筠的书房出来之后,就格外的关注何依绵,可以说,现在几乎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这会儿瞧见何依绵又去了余娘子的屋子里,就赶紧朝着书房走去了。
何应筠正在看自己面前的这幅画像,听见有人走了进来,就微微转过身,一看是管家,不禁问道,“是有什么动静了吗?”
管家看了眼何应筠,说到,“大小姐又去了余姨娘的屋子,好半天都没出来,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何应筠听了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没任何反应,眯着眼睛想了个问题,看了一眼管家,说到,“你说这绵儿长的像我还是缨儿长得更像我?”
管家捉摸不透何应筠到底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不过自己其实发现这大小姐长的一点都不像老爷,倒是这二小姐长的即像老爷,也像夫人。
管家老实的回答道,“老奴以为,二小姐更像老爷。”
何应筠听了,朝着管家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到,“你先下去吧。”
叶暮遥手下的那些暗卫倒也真有些本事,颜薰儿提供了思路,他们很快就查到了些线索。
“启禀主子,当年何家两位小姐出生时,正逢何将军不在府中,因为何夫人与余娘子产期接近,因此何府请了两位接生婆子在府上待命。一位接生婆姓王,世居京城,这接生的手艺乃是祖传,也是正因为这门手艺,何夫人早早的将她请进了府中等候自己生产。”黑衣人先躬身向叶暮遥和颜薰儿行了个礼,然后才开始禀告他们查到的内容。
“那另一位接生婆是什么人?又是何人请进府中的呢?”叶暮遥中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沉思问道。
“这另一位接生婆却没有来历可言,当年说是余娘子的远亲,为余娘子将要生产,特意进京来看护的。到了京城以后,就被安排住进了余娘子的院中。”
颜薰儿与叶暮遥对视一眼,看来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这两个接生婆身上大有文章。
“那这两位接生婆现居何地?”颜薰儿抢先问道。
“王婆子命运多舛,替何夫人接生后不久,竟然家中着火,全家无一幸免,连她三岁的孙子也葬身火海。”黑衣人说到这里,也不免露出不忍之色,世代接生的婆子,又有一门得意的手艺,怕是于不少人有恩,却是多灾多难。
“世居京城,京中是天子脚下,一向防卫森严,而且人口稠密,稍有走水的迹象,邻居也该看得到才是,更有巡夜的士兵每夜巡逻,发生这种大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救出来,怕也蹊跷的很。”叶暮遥在这京中长大,也甚少听闻京中发生这种惨案。
“既然天灾的可能性较小,依你看,是否会是呢?”颜薰儿气的脸色都变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么余娘子胆子也太大了。
“另一位,在余娘子生产后就回了老家,属下命人在何府下人中查了好久,才有人依稀记得当年那婆子曾提供一句自己的老家所在,又派人去找了找,几经周折,竟然真找到了这么个人,已经着人带进京城了。”
“那带进了吧~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颜薰儿磨了磨牙,恨不能等人进来了咬她一口。
这个婆子,看上去和乡间的妇人没什么两样,一张圆盘脸,看得出来生活的不错,身材略微发福,不过眉宇间有些愁色。一路被人带进京城,她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实在是不知道除了当年那桩事以外,自己和京城还有什么关联。
这面前问话的小姐,和当年那个人更是神似,十有便是那件事了吧。
“冒昧请婆婆大老远过来,是有件事要请教一二,如果婆婆说的对么,那么一切好说,如果说不对的话,不知道婆婆是否清楚当年和您一起接生的那个王婆子后来如何了呢?”颜薰儿笑眯眯说道,看在这个婆子眼里,却仿佛一只亮着银牙的猛兽。
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确实是这件糟心事,这件事整整烦扰了她快有二十年,让她夜夜难安,今天突然揭出来,却突然松了口气。
“小姐不必问了,看到小姐,我就知道是何事了,这些年来,为了这件事,我是夜夜难眠,今日说出来,也是心里舒服些。”这婆子倒是磊落。
“我本是个在乡间接生的婆子,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说是家中姨娘将要生产,但是老爷不在,主母又严苛,心中甚是担心,想要找个外乡人去接生,更可靠些,因此就远远的挑了我来,我一看酬劳倒是不菲,心里就愿意跑着一趟。”她神思枉然,想起多年前自己为了些银子便远赴京城,从此生活就没有真正安稳过。
“进了府上,却发现所谓的主母严苛完全是胡说八道,那何府的主母是个目下无尘的人,怕是没将姨娘放在眼中,根本不在意她做些什么,这是她性情高傲的缘故,也正是因为这个,给别人留下来可乘之机。”当年的那个女子,如天上明月,哪里看得上萤火之光,却不料终有乌云蔽月之时。
颜薰儿想起自己微弱的记忆里,何夫人确实从未在意过什么,争过什么,怕是在她眼里,根本不屑于争,是她的逃不掉,不是她的不必争。
“我进府后,那姨娘每日只问我一件事,如何才能让腹中胎儿提前出生,但是这生孩子的事情,自来讲究的就是瓜熟蒂落,哪里有提前生的道理,可惜她根本听不进去,每日要老妇人开些药方子、找各种偏方,就想着能早日生子。”这婆子是到后来才明白原来她竟然是为了那泼天的富贵。
“倒也不算是白折腾,姨娘在夫人生女后,随即早产生下了一个女儿。但她生下女儿之后,却不着紧修养,非要抱着孩子去给夫人请安,说是也让孩子见见自己的姐姐。这一见,就出了事,等孩子抱回来,我就知道不对,那是我亲手接生的孩子,我哪里能不记得她的样子呢。”婆子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