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止广袖拂过,清冷的声音悠悠响起:“去把林展炎叫来。”
飞影又马不停蹄去去了御火门,去找出尘子所说的林展炎。
飞影来到御火门,心里冷笑着,世人皆传御火门与主门不睦已久,御火门的门主林超风当初也是与出尘子争夺宗主之位的人选,只可惜败落了。
御火门的小厮见到外面来了一个一身黑衣,身背长剑的不速之客,或许是徐御火门向来倨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一个杂扫小厮,也是底气十足。
“喂,你是谁啊?知不知道这是御火门啊?你是哪个门下的弟子,还有没有点规矩啊。”小厮言语间颇是仗势欺人的感觉,惹得飞影有些不屑和厌恶。
“我奉尊主之命来找一个御火门的弟子,林展炎。尊主请林展炎去一趟。”飞影冷着声音道,没有给小厮一点好脸色
“尊主?哪个尊主?我只知道丹宗里面有宗主,御火门里有门主,我只听门主的吩咐,可不认得你说的什么尊主。”
小厮一副张狂的嘴脸,“再者说,你知道林展炎是什么人么?就敢知乎他的大名,我告诉你,林展炎可是”
小厮话没等说完,就被飞影一把握着脖子,目露凶光,直接抓着脖子从地上拎了起来。
小厮挣扎着,眼看着就要断了气,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是何人敢在我御火门生事?拿一个小厮撒气算什么,要找就找我来!”
飞影冷笑一声,松下了手,小厮立刻跌落在地,咳嗽不止,待缓过来时,面带惧色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声音的主人,林超风身边。林超风身后还跟着林展炎和林冷焰二人。
“门主,这个人他”小厮被吓得语无伦次,手指只是颤抖着指着飞影。
林超风本来面带恼意,正要发脾气的时候,抬眼便看见了立在那里的飞影。
林超风立即改了脸色,将那个小厮赶到一旁,而后对飞影笑眯眯道:“飞影大人,别来无恙啊。下人不懂规矩,惹恼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可莫要跟一个下人计较。”
“林门主,瞧您这话说的,还不是您御下有方,一个下人就敢说不知尊主是何人,一切只听门主的吩咐。”飞影皮笑肉不笑道。
林超风的脸色变了一变,但是还是无可奈何,毕竟这是夙止的亲信,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人先对尊主不敬。
“看来林门主野心勃勃,不知我家尊主罢了,这下人可是连出尘子的话都不会放在眼里呢。这是打心眼里把您当成宗主了啊。”飞影冷笑道,他心里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林展炎不过是一个弟子,林超风的一条狗而已。
林超风的脸色很是难看,他还未等言语,只听得他身后的那个模样妖娆的女子道:“你算是什么,竟然敢这样忤逆我爹,你到底是打哪来的,竟然敢来我御火门撒野!”
飞影心下明白,这个女子看来就是林超风的女儿林冷焰,他还未等言语,只见林超风回身一个巴掌便打了上去。
“逆子,你可不看看这是谁,竟敢胡言乱语,不知好歹!”林超风大声呵斥着,完全不顾及林冷焰的面子。
“爹”林冷焰被这记清脆有力的耳光打的措手不及,有些发蒙,实在是想象不到一向疼爱宠溺自己的爹会这般当众责罚自己。
“冷焰!”林展炎赶紧心疼地查看林冷焰的伤势,只见一张白皙俏丽的小脸上清晰可见的留下了几个手指印,登时就肿了起来。
“师父,您怎么”林展炎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林超风喝住了。“想来我是平时太过于娇纵你们了,竟让你们这般不知好歹。也不看看这是谁,飞影大人也是你们能随意菲薄的?”
飞影只是抱着手臂,有些好笑的看着这几个人的闹剧。
他心里明白的很,林超风之所以这么忌惮自己,一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二是因为自己的尊主的亲信,自然是让他十分忌惮的。
飞影适可而止道:“林门主,今日我来是有要务在身,我是奉尊主之命,来找御火门的林展炎的,不知道可否方便让他跟我去见一面尊主?”
林超风和林展炎林冷焰三人,脸色变了一变,林展炎见尊主亲自要见自己,支支吾吾道:“飞影大人,刚才多有冒犯,请您恕罪。尊主可说,找我有何事?”
飞影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只是道:“尊主的想法,我等不敢轻易揣测。不过尊主找你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且去一趟就知道了。”
林展炎后退了几步,面色有些苍白地看着林超风。
林超风只是道:“既然尊主要你去,你去了便是,尊主不会无事生非为难你的。”
林超风特意强调了无事生非这几个字,飞影倒是觉得有几分好笑,难道他是认为,传唤林展炎是自己的意愿么?这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林展炎跟着飞影去了花厅,一路上欲言又止,好像是要问些什么的意思。
飞影倒也没有理他,随他去吧,反正就算是问了什么,自己也是一律不知道。
到了花厅,林展炎只觉得浑身发抖,后背上直流冷汗。他从未见过夙止,此次也是第一次见面。
夙止从来都是活在他们这一辈人的想象里的,听说他活了几万年,是开天破地之时大陆唯一的尊主,料事如神,智深似海,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可是当林展炎第一次见到座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时,还是到吸了一口凉气。
夙止威慑四方,眉目如画,似乎是从远古时代走出来的人物。
而夙止见到林展炎,也是不惊不喜,只是懒懒地斜靠在座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清脆的声音沿着整个大殿袭来
出尘子和飞影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林展炎。
夙止声音清冷,高高在上道:“你便是林展炎?”
林展炎恭敬一礼道“:属下正是御火门弟子林展炎。”
夙止垂下了眼眸,出尘子立刻心神会意,上前一步问道:“我问你,你前几天是不是奉你师父之命,来了炼丹房,还给我端了药?”
林展炎诧异道:“宗主,您在说些什么啊!我的确是奉我师父之命来炼丹房那药草,但是我何时替你端过药?我何时见你练过药?”见林展炎否认,夙止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拄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下面的两个人。
“你”出尘子一脸惊讶,他没有想到林展炎会否认这件事情。
出尘子向夙止看去,只见夙止悠悠然似在看戏一般,知道若是自己不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清白,只怕自己就要成替罪羊了。
出尘子愤怒道:“你竟然不承认此事,看来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啊。”
出尘子极其厌恶了林展炎无辜的眼神,放佛此事与自己完全无关一样。
“尊主,因为炼丹房是我丹宗要地,属下自然是早有防备,主要是为了防备一些狼子野心之人,不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炼丹房内布有结界,就像是镜子一般,可以清晰地镌刻在炼丹房内所发生的事情。
尊主若是愿意随属下去炼丹房一瞧,到时候属下使以法力让结界重新回放过去发生之事,谁对谁错,想必自有定论。”
“哦?竟然还有这等神奇的结界。本尊自是要随你前去看一看。”
夙止笑的让人感到压迫,尤其是林展炎。他甫一听到刚刚出尘子说炼丹房内有结界,边大吃一惊。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松口。
林展炎也道:“属下平白无故被人冤枉泼了脏水,自然是不愿意的。属下愿意与宗主前去炼丹房对峙。”
“好啊,看你到时候,还有何话可说!”出尘子恨恨道。
几个人一起去了炼丹房,夙止也移动大驾,随着他们一起前去。
只见炼丹房中摆满了几个炉子,上面还坐着锅,药气氤氲,药材味道十分厚重。
出尘子施展灵力,左右冠以真气,不消时,一道隐形的如镜子一般的结界就在炼丹房门口处缓缓现身。
出尘子捏了一个口诀,一边看着林展炎此刻已经十分不好的脸色。
结界开始出现画面,夙止半眯着眼,仔细地瞧着结界的画面。
画面里,无非就是素日里出尘子在忙来忙去,炼制丹药的映像,可是就在前几天的映像里,突然出现了林展炎的身影。
林展炎似乎再与出尘子说着话,两个人有说有笑。而后,出尘子端过一万要来,给林展炎让他帮自己拿着。
“你还有什么可说?”出尘子喝道。
林展炎脸色铁青,赶忙道:“许是我记错了,竟然忘记了给宗主拿药的这回事,实在是该死,还望尊主和宗主恕罪。”
出尘子冷笑道:“果然是你,果然是林门主干的。我竟然看错了你们,以为你们就算是再看不起人,再明争暗斗,也不会对阿毛下手,可是我还是把你们看的太浅了!”
“阿毛?阿毛怎么了?宗主,我与阿毛有什么关系吗?”林展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在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