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蝉衣,近日外头有没有什么新鲜事?”鹿清越叫住了往小厨房走的蝉衣。
蝉衣回禀道:“近日……倒也没什么稀奇事。”
“哦,就还是雪灾的事,听大厨房里头的厨娘说起,各地的灾情基本已经稳下来了。”
“稳了下来……那就好。”闻言,鹿清越松了口气。
这一世,灾情稳定的时间提前了近一个月,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秦国百姓,能从雪灾之中活下来。
“你放好东西,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好的,姑娘。”
“……”
打发走蝉衣,鹿清越在院子散步,余光瞥见墙角的积雪又多了一些,便寻来扫帚铲子,打算扫扫雪。
正当鹿清越弯下腰,在专心扫雪时,上方忽然落下一小团的雪。
被惊动的鹿清越抬头一看,可下一秒,她的眼神就愕然了起来。
不知何时,墙头上冒出了一个人。
半只脚都快要伸进来了,因为被发现了,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殿下?你……你怎么?”
鹿清越看了看墙角,又看了看意外出现的萧容策,有些没回过神。
“咳。”见被发现了,萧容策直接大大方方地跳下来,面上淡定地说着废话:“路过。”
“哦,那殿下路过了,有没有什么话,顺路告知臣女呢?”鹿清越顺着萧容策的废话编下去。
萧容策微扬起下颚,一本正经道:“此次赈灾,你给的图纸,已然派上大用场了,那一百两,孤便不与你斤斤计较了。”
闻言,鹿清越心里松了口气。
不容易啊。
殿下可算是放下那一百两银子了。
“能帮到受灾的百姓,是臣女的荣幸。”鹿清越道。
鹿清越侧过身,抬手示意了下屋内:“殿下先进屋吧。”
闻言,萧容策上下打量了下鹿清越,眼神惊奇:“鹿六姑娘,你确定?孤可是外男。”
鹿清越语气诚恳:“外头天冷,比起臣女的清誉,还是殿下的身体更重要。”
在墙角偷听的疏明眼睛一亮。
哦豁!
这位六姑娘不错嘛!
懂得时刻关心注重殿下的身体安康,确实有那么一点当门客的潜质。
“有道理。”萧容策认可地点了点头,下一秒,话锋一转:“可孤也是要清誉的,孤还未娶妻呢。”
鹿清越:“……”大意了,她忘了殿下有点作且龟毛。
偷听的疏明羞愧不已,忍不住以手捂脸。
我的殿下啊!
人家姑娘都如此大度不计较了,您还蹬鼻子上……咳咳咳!
“那成,您站门口吧,好歹能挡点风。”鹿清越丢下这一句话,转身进了屋内。
正当疏明以为六姑娘生气了,后者抱着炭盆和小木扎出来,放到萧容策脚边。
“殿下,臣女屋里只有这种劣等炭,委屈一下您了。”鹿清越撑开小木扎,放到萧容策身旁。
萧容策很不客气地坐下。
坐下后,他一手扣住小木扎,连人带椅,一步一步挪向炭盆。
坐稳后,萧容策双手放到炭盆边上烤火,开口:“鹿六姑娘,孤事先声明一点。”
鹿清越见萧容策神色严肃,以为是有什么正事,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愿闻其详。”
“虽说,你已是孤的门客,但男女有别,相互之间,还是需要保持距离的。”萧容策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带喘的。
鹿清越:“……”
这让鹿清越恍然的以为,自个好像是个贪恋男色的色中饿女。
天地良心啊!
她对殿下,只有尊崇,毫无男女之情。
可瞧着殿下一副要为未来太子妃守身如玉的忠贞态度,要不是鹿清越知晓前者在上一世,至死都未娶妻纳妾,纯得不能再纯,还真的被骗了。
“自然。”鹿清越应道。
萧容策见鹿清越眼神坦荡清明,不似作假,便主动转移话题:
“此番来寻你,是想你透个底,你手上掌握了多少如开工山这般的图纸。”
“殿下,稍等。”
鹿清越再次转身回屋。
等鹿清越出来时,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张,递给萧容策。
萧容策瞥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打开细看。
可仅仅扫了一眼,萧容策立马扭头,问:“你上面所写的,都有详细的图纸?”
鹿清越点头:“有的,殿下若是需要,给臣女点时间,便能将上面的图纸都绘制出来。”
萧容策缓慢地眨了眨凤眸,多嘴一问:“你不会还有吧?”
“殿下,你想要多少呢?”鹿清越忽然卖了个关子,笑意里透着丝丝狡黠。
“咳。”萧容策面上毫不客气,甚至狮子大开口:“自然是多多益善。”
“嗯……我暂时只记得……这么多。”鹿清越掰着手指头算了下,然后给出了三个手指,“其余的……有些忘了,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回忆。”
萧容策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睁圆了。
可很快的,又恢复如初。
萧容策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言语:“孤真想现在就撬开你的脑袋。”
鹿清越倒是没有露怯,而是自顾自说道:
“殿下,开春后,臣女会备考惊鸿书院,届时,若有什么事,殿下只需到书院寻臣女即可。”
鹿清越言语间,安排得明明白白,可却是只字不提,自己万一考不上秦国的第一女子书院,又该如何?
这般想着,萧容策便无所顾忌地问出来:“你若是考不上呢?”
只见鹿清越浅浅一笑:“殿下,若是一切正常的情况下,臣女自然是有所把握的。”
萧容策再问:“哦?若是异常呢?”
“那就请殿下帮臣女一个小忙。”鹿清越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
“说说看。”萧容策瞥了她一眼,怎么感觉自己被下套了。
“殿下只需向能主导书院招生的大人物透露一声,希望能保证明年惊鸿书院的招生流程严格执行,不偏不倚即可。”
鹿清越不担心自己在正常情况下,会考不上惊鸿书院。
只是,鹿清越要防着鹿家的那些人给她使绊子。
“就这?”萧容策微微扬眉:“孤看起来这么闲?还要专门帮你?”
鹿清越提的请求,确实不难办到,对于萧容策而言,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