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河雪峰打开庭院的大门。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
这已经是井河在这一周的时间里第二次见到对方了。
身材健壮那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花白,但是发型还是极为板正。
而另一人青年模样,比前者站位稍显靠后,一看就知道是对方的下属。
“鬼庭大人。”井河恭敬地问候。
来人正是鬼庭雅孝跟河原田直盛。
“我等因为山内兄弟失踪,来到此地,眼下既然已经找到他们,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特来此地告别。”
鬼庭雅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和,和他上次来的时候态度迥异,倒真像是来跟老朋友辞别一般。
井河眼中的戒备之色一闪而过,低声说:“还请允许我禀告老师。”
“当然。”
在得到老师的允许以后,井河将二人引到室内,端茶款待。
阿蝶和鬼庭雅孝对坐,井河与河原田直盛立在二人身后。
“没想到才过几天就又见面了,怎么没见着山内他们?”阿蝶率先开口问道。
“他们既然已经见过你那幻化之术,对你怕得入骨,怎么肯过来?”
“呵呵,”阿蝶捂着嘴轻笑了两声,“我不过是让他们在我这而帮着打理了一段时日的庭院,真是娇气。”
阿蝶虽然和鬼刑部年龄相仿,但时常从真橙那里吃到延缓青春的饭团,因此看着不过三十多岁,刚才笑起来更显媚态。
鬼庭雅孝是没有什么影响,但他身后的河原田直盛正强行控制的自己的视线,不敢稍有逾越,他还记得山内兄弟跟他说过陷入阿蝶幻境的感觉:不知时日,如坠梦魇。
河原田直盛只得把视线转入别处,看向了井河雪峰,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师徒俩的姿容真是一脉相承,井河虽然年轻但已有阿蝶的几分神韵,但他在表面上还是一副正经模样。
井河也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点头微笑示意。
河原田直盛一时竟是痴了,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若是阿蝶能够效忠玄一郎大人,到时大家一起共事,自己未必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只是不知道一会儿幻影之蝶大人该如何选择了。
鬼庭雅孝和阿蝶闲聊了几句之后,终于把对话拉到了正轨上。
“玄一郎少主对你甚是想念,之前跟我通话说既然在东京寻到了你,就一定要你跟我一起回去。”鬼庭正色道。
阿蝶摇了摇头叹道:
“有甚可想念的,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是他们年轻人的世界了,哪里还需要我来帮衬,况且玄一郎身边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元老吗?”
说完这话后阿蝶盯着面前的鬼庭雅孝,但对方面色如常,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再坐一会儿我们就走。”
“井河,添茶。”阿蝶吩咐道。
“是。”井河应道。
井河素手斟茶,但杯中还未倒满,壶中茶水已然见底,出水成滴。
原本正看着井河雪峰倒茶的身姿感到可惜的河原田直盛,看到这一幕眉头皱起,他知道对方这是送客的意思。
水壶已干,君可自便。
但鬼庭雅孝却不为所动,吩咐河原田直盛再烧一壶水,继续和阿蝶谈天说地。
阿蝶已经开始不耐,就在她准备直言相告的时候,突然一愣,接着怒视着面前的鬼庭雅孝,袖口朝着对方一甩,几枚苦无射出。
阿蝶之所以突然暴起,是因为感应到自己在御子居所所做的布置被人破坏了。
为了保护御子大人的安全,阿蝶早早地就用幻术把其居所笼罩,只有指定的人才能进入。
这也是最开始山内兄弟见过了御子出现在附近,却迟迟找不到门派的原因。
结合鬼庭雅孝就带着一人前来,阿蝶已经知晓对方的意图。
让自己归顺是假,夺走龙胤之子才是真实目的。
就在他们刚才谈话期间,山内兄弟又来到了他们第一次见到林远的地方。
每行走一段距离,二人就从包裹中取出一粒绿色的种子捏碎,就在二人拿出第四颗种子之后,一条隐秘的小道出现在他们眼前。
弟弟山内重则看着面前的变化不由得目瞪口呆,要知道他们兄弟已经不止一次地经过这里,但就是没有发现这里有座一户建。
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朝着小道走去。
……
看着飞来的几枚苦无,鬼庭雅孝并不慌乱,毕竟早有准备。
抬手就用茶桌挡住,起身踏出一脚。
接着从隐秘处拿出一把胁差向前斩去。
斩击的同时大喝了一声:
“田直盛!”
“是!”河原田直盛回复了一声向门外冲去。
看到对方的举动阿蝶知道对方必然有所依仗,对着井河喊了一句:
“快拦住他!”
自己也向河原田直盛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