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顾津唯生平第一次内心疯狂的冲动着,他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三天三夜断水断粮的人,突然间眼前出现了沙漠绿洲,清澈的水,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他失去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身体里燃烧的火焰将血液都烧得沸腾了,他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丝毫没有半点危机感的女人,他的双手轻微地颤抖着,他用力捏紧成拳,企图继续伪装镇定。
但她在笑啊,笑的像极了春回大地那般满山绽放的鲜花,那浓郁的香气将整个寒冬的冷漠驱散的干干净净,他整个人都热情了起来,狂躁了起来。
沈云初见他没有说话,心里腹诽着:堂堂小顾总又不是街道上那种一点蝇头小利就又蹦又跳的肤浅之辈,她也不该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去刺激他。
她得高级点!
沈云初暗暗地计划着,只是怎么个高级法呢?
就冲着自己穿着这身衣服,也束缚了她想要高级的心态啊。
顾津唯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房间里的空间很足,但他却是一阵口干舌燥,仿佛热的不是外界,而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浪,他控制不住的就想要散散热。
沈云初瞧着机会来了,她主动迎上前,贴心的为他解着领带。
顾津唯手里的动作一停,感受到她靠近时那清香扑鼻的薄荷味,她换了洗发水吗?
沈云初羞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指尖总是不经意地滑过对方的皮肉,指尖的冰凉触碰到他滚烫的血脉时,恍若热油里滴尽了一滴冰水,油锅炸开了。
顾津唯也跟着炸开了。
他一把抓住女孩子纤弱的手腕,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秀色可餐的面容,他很饿也很渴,而她就是美滋滋的食物,能止渴能饱腹。
沈云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忽地覆盖上一片阴影,当红唇彼此触碰上时,她眼前一亮,瞳孔一缩,心脏猛地骤停了。
这一吻仿佛掏空了顾津唯的所有力气,他额头抵着沈云初的额头,费力地喘着粗气。
沈云初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她不知所措地靠在对方的怀里,耳膜边好像出现了心跳的双重奏,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凶猛。
顾津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小礼物盒子,轻喃着:“要不要拆开看看?”
沈云初双手接过,盒子包装的十分精美,上面有个不常见的logo,她抿嘴窃笑着:“这么小的盒子,让我猜猜,应该是戒指吧。”
顾津唯笑而不语,好似被人戳破了小心思,他轻叹一口气,“顾太太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沈云初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盒子,当缠绕着盒子的丝绸从指尖滑落时,一并掉下来的还有一个别的东西。
浅蓝色的包装上有个简笔画,仔细一瞧,画上是两道身影和谐的拥抱在一起。
零度:爱她就给她最安全的距离,零度就是爱的零距离。
“……”
“……”
两双眼同时瞪着地上显得特别突兀的礼物上。
沈云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大晚上的跨越好几座城市不远千里的飞过来,然后兴致勃勃地送了自己这个礼物。
是她想错了吗?
不,这种时候,是她想少了。
顾津唯有一瞬间的呆滞,某C家的刚刚推出惊喜钻戒,就像是开盲盒一样,每一款都是独家设计,一共推出了三百六十五份。
他本意是让林琛准备好某C家的限量款惊喜钻戒,然而当自己送过来的又是什么玩意儿?
顾津唯似有一种自己当众耍流氓而且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的感觉。
沈云初打着哈哈地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企图化解化解这无声的尴尬,“确实是很惊喜啊。”
顾津唯捏了捏鼻梁,有意解释,“其实这只是一个意外,你相信吗?”
沈云初又不是瞎子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当揭开礼物盒子后他比自己还受惊过度,一瞧就知道他可能是送错了。
顾津唯拿过她手里的玩意儿扔在了一旁,“我明天重新给你补上。”
沈云初抬头与他四目相接,“所以顾先生是打算把这份礼物收回去了?”
“……”
“这送出去的礼物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吗?”
顾津唯轻咳一声。
沈云初道:“顾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不用避讳什么。”
“这份礼物不合适。”
沈云初笑意盎然地走到他面前,扯住对方的领带,用力一拉,逼着他往自己面前靠了靠。
她笑,笑的妖娆而动人,“但我觉得这份礼物与我送给顾先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在这春光大好的夜晚,真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顾津唯倒是被她一本正经撩人的模样逗乐了。
沈云初拿过桌上被遗弃的小礼物,明晃晃地落在了小顾总的手里,“顾先生觉得我的建议如何?”
顾津唯靠在她耳侧,“那就请顾太太恕我今晚上无礼了。”
言罢,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沈云初整个人悬空,下意识地抱紧对方的脖子,她面上的惊吓一闪而过,须臾抑制不住得逞地笑了起来。
顾津唯将丫头放在床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笑意缱绻,“等我一会儿。”
沈云初卷过被子把自己藏了进去,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哗哗水流声,她的心脏仿佛都跟着里面的动静凌乱了起来。
水流声止。
沈云初深吸一口气。
来了来了,他要来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沈云初更是紧紧地卷着被子,她只露出一颗脑袋,目不转睛地望着洗手间的动静。
卧房的灯光熄灭了,地上的烛火轻轻摇曳,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
“等等。”沈云初忽然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
她猛地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
顾津唯眉头一蹙,重新打开了灯光。
当屋子里的光明恢复了过来时,只见那丫头光着脚丫子就冲进了洗手间。
顾津唯神色一凛,忙不迭地跟上前,“小初,怎么了?”
沈云初坐在马桶上,嘴角中风性地抽搐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情况完全是她没有考虑过的。
顾津唯没有得到回复,越发焦急地拍打着玻璃门,“小初,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沈云初双手扶额,她的声音有些闷,但不至于听不清,她嘟囔着:“顾先生,我流产了。”
“……”门外的人动作停了停,刚开始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但深思一番后豁然开朗。
顾津唯掩嘴咳了咳,“有东西吗?”
沈云初难为情道:“没有。”
“你等我一会儿。”顾津唯随意地套上了一件衬衫,匆匆离开套房。
沈云初坐在马桶上继续思考人生,她怎么就忘了这个日子呢?
如果不是突然间血流如涌,她无法想象今晚过后会是什么情况,让人来清理床单时,会不会以为这是命案现场?
沈云初想要狠狠抽自己两耳光,命案现场还算小事,万一再把本就肾虚的顾先生给吓得更虚了,以后可如何是好啊。
只是现在,孩子没了!
便利店:
顾津唯站在货架前,面朝着种类繁多,用量用法不一的姨妈期用品陷入了苦思状态。
他出来的匆忙,忘了问她需要哪一种,电话也无人接听,可能还躲在洗手间里吧。
顾津唯愁眉不展地往收银台望了望,最终还是放弃了去请教陌生人的想法。
他可是有助理的人,他的助理必须要身经百战无所不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生活用品吗,他们必须要替自己完美解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