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逸看着步月歌抱着小女孩从自己的视线消失,站在那不知道是进去好还是出来好。
没一会儿步月歌走了过来,他的心“咚咚咚”跳得猛烈,喘气的节奏都不规律了。
她递给他一个红色的小药丸:“王爷吃下这个回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月歌再去找您。”
“真的?”他害怕她是哄自己走人。
“真。”她说完扭身走了。
颜君逸欢喜着离开了青禾堂,刚要进王府就听到步月歌的喊声:“王爷,请稍等。”
他缓缓转身,她跑得太快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他连忙拽住她的胳膊:“小心。”
“王爷,这个也一同服下。方才是月歌的不对不该责怪您,小女孩说她哭是因为看到您眼睛有猩红色。”步月歌一口气说完才长出一口气,仰头看向颜君逸,同时将一颗透明色的药丸放在了他的手心。
颜君逸一扬手就将药丸吞下:“谢谢。许是本王几日未睡好之故。”
几日?那晚被巫先生送回来的时候睡得挺好的。步月歌没出声欠了欠身子当行了礼转身走了。
颜君逸瞧着她的小模样,这还是在生气呐。
他背着手皱着眉回到寝殿,小黑金蛇蹭过来:“你什么情况?看起来老了好多。”
“不会说人话就不要强说了。”颜君逸一声长叹气。
小黑金蛇知道他最近心情差,想着哄哄,没想到撞南墙了:“你不要这样嘛,或许她搬出去也不是坏事。而且你想她就住在王府隔壁。”
“那也是搬出去了。”
没等小黑金蛇再说话,他突然眼睛冒亮光:“有了。”
小黑金蛇急匆匆跟出去:“什么有了?这般生龙活虎的,莫非?”
颜君逸着急的模样让小井他们也很好奇:“王爷许多天没这般有劲儿了。”
“可不是嘛,差点以为进错王府,王爷变成了病娇。”
“何为病娇?”小武问。
小井白了他一眼:“你是别的朝代穿越来的吧,怎么什么事都慢半拍,有空要多和管家聊聊,他老人家有空就去茶楼,可以听到好多好玩儿的段子,听说最近特别流行的那段故事就有点像咱家王爷。”
小井有些得意的笑着喝了一口水,看到小武和小七都呆若木鸡地看着他身后,鼓着腮帮子缓缓回头:“噗……”
喷出去的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形成了一抹彩虹。
他吓得赶紧跪下:“王、王爷,对、对不起,我”
“你们三个去把那边那堵墙打个侧门,隐蔽些。”颜君逸指着他们三个身后不远处的墙命令道。
小七秒懂:“好的,王爷,我们立刻去。”
小七拽起小井,拖着小武赶紧闪走。
没一会儿颜君逸听到“咚咚”的砸墙声就心里舒坦许多。
小黑金蛇忽然悟了:“原来你是要将她那边的屋子也变成王府范围。”
“嗯,都是沐云那小子多事。”颜君逸想到方才小井他们聊到的事,回屋换了身装扮来到了羽洛坊。
沐云一眼就认出他,故意凑在他身旁:“最近你都不用早朝?”
“退休。”没什么事比他哄好媳妇儿更重要。
“啊?”沐云嘴巴张的老大,被颜君逸捏住:“听说最近茶馆流行的段子很有趣?”
“我哪儿知道。”沐云刚说完就有人在他耳边轻声提了一句立刻退下。
沐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出手就要掐颜君逸的脖子,被颜君逸反手扣住两手手腕拖进了屋里。
这一幕被刚进来的一位女子看了个正着,她面戴白纱,白纱后一双精明的丹凤眼微微眯了一下:方才那两位北域男子看着还可。
她将他们的模样记了个清楚。
进里屋的沐云指着颜君逸:“你为何将那块地都买了!我不卖。”
“嗯?那块地主人似乎是你额娘,她老人家已经同意了。”
“不行,不可以。”
“你现在像极了在你额娘面前撒泼的幼儿,幼稚。”
沐云满额黑线:“你”
“没办法,谁让我看着你从小长大,大概就这么小?”颜君逸故意比划几下,气得沐云没好气地问:“你要听哪家说书先生的段子,带你去就是。”
“听闻有家说什么病娇的?”颜君逸说得轻描淡写,似是并不感兴趣一般。
沐云气鼓鼓起身去询问,很快回来依旧没好气儿:“走吧,安排好了。”
颜君逸昂首挺胸,沐云柔弱娇气般气愤。
时不时偷瞄几眼颜君逸,投去的都是愤恨的眼神儿。
殊不知这一幕又被方才戴白纱的女子瞧见,她撇了撇嘴,兀自嘟囔了一句:“北域男子这般怪异。”
“小姐,哪里怪异,分明是那位黑衣男子欺负白衣男子了。我看这白衣男子就十分俊俏,反倒是那位黑衣男子瞧着怪异。”
“胡说,黑衣男子虽说戴着面具,看他的身型就知道更有男人味儿。你不懂。”女子丢起一颗花生米入口,一边嚼着一边问,“寻鹿先生今晚似乎迟了些。”
“方才听闻是有贵客,故而耽搁了一会儿,应该快开始了。”
“嘘,别说话。”女子瞧着周围的烛光渐渐熄灭一些,茶楼的氛围顿时变得浪漫,只见一位身着紫粉色长衫的男子手持一紫色灯笼走上舞台。
刚刚坐下,掌声立刻响彻茶馆,不少热情的粉丝开始大喊:“寻鹿寻鹿!”
女子眼睛冒亮光坐直了身体:“少见他这副打扮,真好看呐,去给本小姐要壶上好的子非纯酿。”
“是。”
寻鹿手里拿着的灯笼挂在旁边的架子上,欢呼声立刻收声。
“今儿个给大家讲讲这病娇王爷如何哄自己心仪女子。昨儿个讲到女子误会了王爷,王爷没招,在女子家门口等了半宿也没能哄好,各位猜猜看,后来王爷怎么哄好那位女子?”
颜君逸坐在距离舞台最近且单独又隐蔽的包厢,听到这些话眯了眯眼:“沐云,去拿壶子非纯酿。”
“喔。”沐云现在琢磨着哄好颜君逸,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将那块地和屋要回来。
毕竟他名下的地契屋契,现在就只有王府旁的那块地方最值钱。
去拿酒的路上,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颜君逸这是在报复自己!嫌弃自己多管闲事让步月歌搬出去了。
呜呜,他不是故意的说。他耷拉着唇角来到点酒台:“子非纯酿。”
掌柜的见是沐云赶紧赔笑:“给您。”
而这时身后传来戴白色面纱女子丫鬟的喊声:“是我先来要这酒的,既然只得一壶,那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沐云才没理会,头也没回走了。
掌柜的和小二赶紧上前劝说,最后用一壶紫云桃花醉打发了她。
丫鬟回到屋中就开始抱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清楚:“小姐,我看这北域皇城不过如此,我们还是早早回西域好了。”
“别吵。”戴白色面纱的女子提酒先喝,直到听完寻鹿今晚的段子才开口问道:“哪个男的抢了本姑娘的酒?”
“就是方才我说好看的那位白衣男子。”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男人。走,随我去看看。”
丫鬟赶紧带路,还不忘小声嘀咕:“定是那黑衣男子要喝的,白衣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喝酒之人,他皮肤那么好。”
“你小丫头懂什么,黑衣男子的皮肤才更好。”这位女子越说走得越快,段子听完了,是时候看看美男在做什么了。
她指了指包厢:“是那间?”
丫鬟点头。
“守卫颇多,你去引开他们。”
丫鬟轻车熟路般冲过去哭闹:“公子,你不能不理我呀。”
女子一哆嗦,自己这贴身丫鬟不去唱戏着实可惜了。
趁着丫鬟抓着小井他们哭闹,她一个轻松跳跃从窗户进了包厢内。
刹那间,三个人都尴尬到脚趾扣出三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