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歌被人拽住无法靠前,眼睁睁看着巨雷闪电不断地劈向那庞然大物。
没多久,庞然大物的皮肤如干涸沧海。
白灵犀扭头看向慕天策:“就是这个混蛋,我与他势不两立,等着!”
“主人,这天雷已经九百九十道了,为何还在继续?”小跟班们不解,按理说这天雷劫不过九十九道即可,如生灵未熬过则早就死的透彻,魂飞魄散。
可如今,这庞然大物还在又是什么情况?
步月歌大叫着挣脱了拽着她的侍卫冲向铁笼:“颜君逸,我不准你死,无论你是什么,我都”
“喜欢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刚刚碰到的庞然大物,竟然瞬间飘散,如纸灰飞散却带着红光。
“不!”她直接哭晕了过去。
顿时天空晴朗,皓月当空。
皇上不忍再看转身拂袖离去,其他人速度做鸟兽散。
这一晚,整个皇宫一直飘着点点红光,最后所有的红点全都落在了步月歌身旁,围着她直到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面庞才开始消散。
随着消散,结界正在一点点消失。
白灵犀立刻冲了过去:“师父,你醒醒?”
他太过激动,竟然用了自己小时候的声音,而这一声“师父”唤醒了她那一丝沉睡了许久的元神。
步月歌缓缓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你是谁?为何喊我师父?”
她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有另一个人,可又感觉此人就是自己。
“师父,我是白灵犀。你许是忘了我,不怕,我会慢慢告诉你我是谁的。”
“白灵犀?”步月歌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千年老妖酒肆?”
白灵犀心里虽然有点失望,她还是没有回来,但是能大大方方出现在人间陪在她身边,他就已经满足,他用力点头:“是。”
“可我记得不是女子吗?”
“那是我故意穿女装逗师父的。”白灵犀俨然就是当初的小灵狐,哪里还有男子的模样,腻歪的让他的小跟班们都受不了的背过身去将他们俩挡在其中。
皇宫密室阳台,小皇帝和颜君逸并排而立,他偏头看看:“要她心死,你这是不是太狠了点?就不怕将她推向别的男子怀抱?你看看这新来的男子也不知道是何物。”
“你早知我非凡人?”
“你别岔开话题,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么折腾怎么收场。”小皇帝一副看乐子的模样瞧着颜君逸。
颜君逸转身离去,小皇帝冲着他的背影悄声喊着:“有你后悔那天!”
后悔?昨夜看到她冲进皇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可是他不得不如此,如若不这样做,就不能让慕天策落入陷阱。
如若不这样做,她就不能安心离开北域回到西域去做她想做的事。
他知道她想要回去西域弄清楚过往的一切,他知道她不舍得离开北域是因为自己。
为了她能安心去做她想做的事,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小皇帝还是不放心地追了上来,当他看到颜君逸的面庞时,不禁震惊了:“你?”
莫非“桃花咒”显现在他脸上了?他下意识摸了下脸,没有感觉到异常:“怎么?”
“惊为天人!”小皇帝拽着他的胳膊绕了两圈,“颜君逸,敢情之前那么帅气的你是刻意隐藏了?现在这幅模样才是你原来的模样?”
糟糕,看来这“桃花咒”破除了他的隐术。
当年他入北域时担心自己样貌太过出众引来侧目,用了隐术隐去了一些俊朗感,谁知还是引人注目,故而后来他戴了面具用来遮挡。
小皇帝见他这般愣神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喂,你别以为你不做摄政王了,我就管不了你,你可答应我的,万一北域有事你回来帮我。”
“嗯。我方才是借用你的瞳孔看了看我的神颜,确实这是我的原来样子。可恶的是,有人竟然想要用这面貌。”颜君逸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慕天策的时候,他的黄金瞳看到了慕天策原来的样子。
慕天策本貌已毁,到底是谁帮他恢复了面容,而且还要盗用自己的面貌?
他想到这便快步离去,无论小皇帝在身后怎么喊都没理会。
如今他已经不需要背着摄政王的身份,悄悄回到王府后责令管家召集了他名下所有物业产业的负责人,给了他们每人一份告知书。
告知书上简单写着三个大字:“勿乱,等。”
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人,都猜到了是何意。
管家叹气:“各位辛苦,明日的小型丧礼还是要麻烦各位参加一下。”
“是,我等明白。”
次日,摄政王府葬礼,门口围了许多百姓,都哭成了泪人。
之前的“嗷嗷族”们更是哭得肝肠寸裂。
本来想早点结束的,愣是被众人折腾了三日。
而步月歌更是哭晕过去,足足昏睡了三天。
下葬后,原来的摄政王府空无一人,成了荒宅。
裕太后和慕天策站在斜对面的幕府顶楼看着。
她冷冷地说道:“答应你的事本宫已做,你答应本宫的事呢?”
“这是解药,连服七日即可。至于小皇帝的毒,晚点再说。”
“你出尔反尔?”裕太后虽然知道可能会如此,但是她当时别无选择。
自己的毒不解,她还不想死。
她好不容易盼到自己儿子独掌大权这一天。
“裕太后是聪明人,深知这朝中只有小皇帝一人撑不起,你何不以此来要挟小皇……”
“住口!本宫才不是你这种人。”裕太后拿了解药甩袖离去,慕天策冷笑:“你就是。”
一道黑影闪过:“主人,步月歌已经启程去西域。”
“关闭幕府。”没想到这么顺利,慕天策头脑中闪过自己计划过的其他阴谋,不禁笑了笑,“高估了颜君逸,呵,不过如此。”
步月歌瘫在马车中,目中无光的似是看着哪里:“小白,你说他真的死了吗?为何我感觉是在做梦?”
这几天,她只要清醒着就告诉自己他死了,没告诉自己一次,她的心就如被利刃剜了一刀。
碎到无法再碎,拼也拼不起来了。
白灵犀欲言又止,为她换了额头上的凉布:“师父,你能忘了小白,也能忘了他。他,死了。如今你要顾好自己的身体,西域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呢。”
“死了。”步月歌一直念叨着这两个字,再次昏迷过去。
白灵犀看着她这般模样急得不知所措,只敢在心里骂颜君逸:自己渡劫成功了还这般对待我师父,打不过你我还不能在心里骂死你吗?
被骂了个透彻的颜君逸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