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犀听到这四个字一下就暴躁了,连步月歌想要叮嘱两句都没来得及。
步月歌瞧着自己这位一听到打架就两眼放光的徒弟着实头疼,是真的疼。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收了这么一位徒弟,但是又不忍心赶他走,总觉得他给自己熟悉之感。
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朋友一般。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毕竟有白灵犀在,这十几个黑衣人应该伤不到她,但是昏睡在马车外的那位男子……
她急忙掀开布帘尝试将这男子往里拽一拽,谁知道她用力过猛,男人体重太轻,倒是将她虚晃了一下。
正当她要松开他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啊!”
她真不想尖叫,但是疼啊。
没想到他这枯柴般的手竟然这么有劲。
男人立刻松开了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步月歌倒也没有再喊,她担心白灵犀听到自己喊声冲过来一巴掌将这男人拍死。
但是担心什么来什么,白灵犀掀开布帘问:“师父,你咋了?”
“无事,你快去将那些人”步月歌的话都没说完,白灵犀直接将这男人拽走提起,她焦急地嘱咐:“你别”
然而她看到的一幕让她立刻闭了嘴:白灵犀怕是将这男人当成了长鞭吧?
只见白灵犀拽着男人的脚踝处,甩着男人转圈圈,男人身体笔直逮住什么抓什么,没一会儿就听到一地哀嚎声。
步月歌偷偷瞄了一眼:好家伙,没想到这男人爪子,哦不,手这么厉害,这些黑衣人的脸怕是都毁了。
虽说医者父母心,但是如若自己现在去医治这些人,怕是会被白灵犀当成疯子吧。
步月歌抿了抿嘴,到底从布包里拿出来一瓶药递了出去:“给你。”
白灵犀以为这药是给自己的,将男人一丢后接过来:“谢谢师父,我没受伤,这药金贵的,你自己留着吧。”
步月歌更加不好意思开口了,只好又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过去:“这瓶是给你的,那一瓶大的是给他们的。”
“喔。”白灵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大瓶的是给那腿坏了的男人的,“他也没受伤,他就”
“等会儿。”白灵犀举着那一大瓶药,“师父,你的意思是给这些黑衣人的?”
步月歌想“嗯”半天没“嗯”出来,只好柔声细语劝说:“师父不是提醒过你,要”
“成,我知道了。”白灵犀打断了她的话,她兀自嘟囔了一句“总是打断我说话”,偷偷看向窗外,只见白灵犀一边给他们上药一边吼:“一看你们就是没有师父教,看到没有这些药是我师父赏给你们的,可贵了!真的是,我要气死了。”
步月歌看到白灵犀虽然很气愤但是还是给他们上了药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
白灵犀正好上完药回来,看到她笑连忙凑近,压低声音道:“师父,你悄悄告诉我呗,我不告诉别人,你给他们的药是不是里面有毒的那种?”
“没有,就是治疗他们面部伤的药。”步月歌言毕,白灵犀嚎叫一声跨上马车驾车而去。
这一路颠簸得步月歌快吐了。
到了府邸门口,白灵犀也没吭声,直接扛起男人往里走。
步月歌知道他还在生气,故而也没说什么,紧跟着他交代着:“将他安置在左边第三间空房吧。”
“这么大个宅子,我想着找些美女来伺候你,你倒好都给我辞退了。我想着你需要安静,故而也没说什么。你现在带回来这么个不知来历的家伙,你说……”
“我不是不知来历,也不是什么家伙。”被扛着的男子突然说话了,吓了白灵犀和步月歌一跳。
白灵犀将他放在旁边的石凳上,瞬间就忘了自己方才还在抱怨步月歌:“师父,他居然会说话。”
男人接着就站了起来对着步月歌行了个大礼,接着还跪下了:“大小姐……”
步月歌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愣愣地看看白灵犀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白灵犀抬脚就想踢,却被男子接住了脚,顿时感觉脚底传来冰冷,他收回脚踩稳:“你方才用的可是冰雪咒?”
男子唇角勾起:“是。”
步月歌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你们在说什么?”
白灵犀竟然替男子说话,过去扶起他:“师父,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再带他来见你。走了走了。”
说着,白灵犀竟然拽着男子离开。
独留步月歌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什么情况?
这时她隐约感觉到体内升起一丝异样,顾不上再多想连忙回到自己的屋内。
她沐浴后换了睡裙,掀开衣领处低头看去:这心口处的印记又亮了……
隐身的颜君逸正冲进来看到她如此,心跳加速到他快要承受不住:好久不见,她的肌肤真的是光亮通透到让人挪不开眼了。
步月歌猛回头:“谁?”
颜君逸赶紧躲在帘子后:糟糕,她的感知力也越来越强。
奇怪了,自己明明用修为加强了她的封印,怎么会像毫无用处一样呢?
如此这般,那他这段时间的折腾岂不是白折腾了?
早知道封不住,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只要和她好好在一起不是更好?
“小心肝儿”冷哼:“终于想明白了,就是蠢。”
而沉睡许久的小黑金蛇突然睁开眼睛吓了步月歌一跳,她急忙捧起它:“你终于醒了,贴贴。”
小黑金蛇一边和步月歌贴贴脸一边看向帘子后:好你个颜君逸!你居然连本蛇都骗了!啊……你等着,不,你们两个等着。
待步月歌睡着,小黑金蛇也窝在她枕边假装睡了,等着颜君逸和“小心肝儿”从帘子后出来。
经过这阵子的修炼,小黑金蛇的感知力更强,几乎可以靠气息知道对方位置。
没一会儿,颜君逸和“小心肝儿”就来到了床边。
小黑金蛇听着他们的对话静待时机。
“小心肝儿”叹气:“我主人都瘦了,你到底何时能见她?何时让她知道真相?”
颜君逸也叹气:“如今她一夜成名,想要靠近她更加难了。”
小黑金蛇等着他们离开房门后,速度极快地冲了过去。
“啊”
“呀”
步月歌听到动静一下子坐起来:“什么人在外面?”
小黑金蛇看着眼前被咬了的颜君逸和“小心肝儿”笑得发颤,恨不得叉腰扬天长啸几声方能舒缓自己的心中的气愤。
与此同时,几年来终于可以四平八稳躺在大床上的被救男子闭着眼睛暗忖着:这一屋子人都很暴躁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