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犀看到白展期这般跪下,顿时就傻了眼:“你这是怎么了?”
他生怕自己因为无知而犯下大错。
只见步月歌突然飞身而下:“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白展期听到这话才敢稍稍抬头确认步月歌真的没有生气后才敢缓缓起身:“师父您?”
步月歌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般慵懒仿佛走多几步都能让她身子骨不舒坦,刚走了七步她便倚着一块大石头歪着了:“你们两个半夜三更不在院子里睡觉跑来这做什么?”
白展期不敢欺瞒正要实话实说,却被白灵犀抢了话:“师父,我们在这…修炼。”
“修炼?”步月歌慵懒地抬了抬眼,似是有几分嫌弃,“我不在这阵子,你们两个莫非是修了什么邪术?需要大半夜的来这等阴气极重的地方修炼?”
白展期刚要认真解释,就听到他们身后传来巨响。
接着,一道闪电直直劈向颜君逸在的山洞。
步月歌依旧慵懒地歪着,仿佛那块大石头是软榻一般:“呦,看来这山洞里有东西在升级。”
东西?白展期和白灵犀互相看看对方,那眼神仿佛在说:师父她不会真的忘了颜君逸吧?都称呼他是东西了?
就在此时,山洞传来巨响,一道金光飞出顷刻间落地。
一眨眼的功夫,这金光就变成了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他猛地回头看向步月歌这边,还没等步月歌有点反应,他人已经站在了步月歌身旁,突然俯身,一手穿过她的长发:“你醒了?”
步月歌美眸微敛:“你是谁?”
好家伙,真忘了!白展期和白灵犀很想留下来看热闹,很想颜君逸当他们是空气,然而颜君逸一记眼神飞来,他们两个只能赶紧闪走:“师父,您老人家慢慢回忆。徒儿们先回了。”
这时候也没必要装了他们直接一跳,就和鲤鱼跳龙门似的,嗖的一下不见人影。
颜君逸先急着办正事,第一时间将步月歌的神识还给了她,确认神识已入体之后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现在回答你方才的问题,你问我是谁,我是你夫君。”
步月歌的心“咯噔”一下:几个情况?莫非来到步家渡劫这次还整了个晚节不保?和眼前这好看的男人结婚了?
不,不能够。她哪里是那般好色之人。
这么想着,可惜她的手竟然抚上了他的脸:特么,这男人的皮肤好得过分了嗷!
罢了,晚节也不太重要,现在她不是已经苏醒已经又变年轻了嘛。
顶多她算是一个好色之神?也没什么不好。“你是我夫君?那你可知我娶夫君的规矩?”
口气这么大,看来她是真的醒了。眼前的她已经不再是初次到摄政王府来找他帮忙的步月歌了,也不是他上万年前认识的那个慵懒上神了,她…集中了这两者的缺点…颜君逸暗自窃喜:她如若这般,自己岂不是不需要再处心积虑琢磨怎么解释自己“死”了又复活之事?妙哉!
他收回自己的思绪看向她:“不知,不如你告诉我?”
她凤眸轻挑:“不知?不知又如何敢谎称是我夫君?”
她只是轻轻一推,颜君逸已经被她推出去很远,她不慌不忙朝着山洞走去。
颜君逸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怎么会这样?她恢复了所有记忆却唯独忘了他?而且,她现在的功力比万年前更强,奇怪。按理说就算本识觉醒神识归位,可是这修为和力量怎么会变得更强?莫非她当年并未将修为散尽?
他一边琢磨一边跟着她进了山洞,只听她问他:“方才我的神识是你帮我找回来的?”
“是。”如今想要再骗她,真的难上加难。再也不能像以前用钱收买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随便折腾点小浪漫就能打动她的心了…如今她的心怕是比那万年寒冰还冷,比那灵山顽石还硬。
呜呜,早知道就应该在北域先和她生几个娃儿再说!颜君逸是越想越难过,反而觉得现在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步月歌一边往里走一边用法术点亮了山洞,皱着眉头问:“这里住着的可是步家大当家的正妻?”
颜君逸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小跟班:“是,你当时被她困在次处,为了忘记一些事和知晓步家当年发生之事,所以和她做了交换。”
她在一处停了下来:“业火刑天你躲在那作甚?出来。”
业火刑天委屈巴巴走出来:“主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颜君逸:“既然我和她做了交换,那你为何要夺回我的神识?”
颜君逸不想说,他现在一点都不希望步月歌记起在北域的事情:“夺了就是夺了。”
颇有一副要杀要剐你随便的架势。
步月歌将业火刑天变小之后抱在怀里,扶着它的毛似是在和它说话一般:“有些事不记得不是更好?主人这种称呼,我一点都不喜欢。以后不准称呼主人知道吗?”
业火刑天此刻就像是一只小猫儿点点头,不敢再做声。
颜君逸黑脸:这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曾经做下的错事,曾几何时,他就是让她称呼自己主人的。
莫非她连那么久远的事情哦都记起了?
自己是不是多余在此,那他走?可他不敢呐。这要是真走了她转身就能找个新夫君。
想当年她可是恨透了自己。
越想越气,他以为自己苦心安排一切,终于可以好好和她在一起,谁知道总是出岔子。
当年不得已改了她记忆,让她认为自己是被父母丢弃在山林中,然而和大蛇一起生活。谁知道她竟然跟着一对夫妇离开,音信全无。
如若不是他费劲修行终于来到北域寻她,恐怕她现在已经…罢了,不管如何,她体内最深的封印没解就是好事。
“月歌,此处山洞阴寒至极,对你的身体不好,不如先回去。”颜君逸不知道她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只能字里行间试探。
步月歌倒是没反对:“虽说我已经恢复过往记忆和能力,但是,属于这辈子的事还是要做个了断才是。”
了断?她想要如何了断?颜君逸心里没谱,她所说的了断是和自己还是和步家人?
未等他问,就听她丢在一句话:“当年那些人冤枉我,哪怕他们现在已经是活死人,我也要让他们知道,冤枉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颜君逸莫名有点后怕,如若她像某段时间那般,步家那些活死人怕是非常想要死一死。
毕竟,死了好过付出代价。
步月歌话音落地人也不见了踪影,颜君逸都来不及说一个字,他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发现身份,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步家庄园。
只是,他看到的情形和他认为的完全不一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