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一件事。你喊人来杀我,是受人指使,还是你的个人主张?”毛翼飞问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杀你还要人指使吗?”少宗主目龇欲裂。
“嗯嗯,这就对了。来吧,你想怎么死,是想跟你爹一样被我掐断脖子,还是别的什么死法,我都成全你。”
“啊!”少宗主大吼一声,十指挥动间,指气朝毛翼飞袭来。
毛翼飞无趣地摇头,挺胸上前。
指气打在毛翼飞身上,衣服破了几个洞。
“呐,你都看见了”,毛翼飞指着一个小洞,“就是给我的衣服打洞,仅此而已了。”
少宗主猛一挺身,朝天嘶吼。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
就像一只干瘪的气球,逐渐地涨大起来。
衣裤都涨破了,最后成为了一个巨人。
毛翼飞指着少宗主的裤衩,笑道:“你这短裤是啥牌子的,怎么如此坚韧啊?”
黑衣人已经全部退到场外去了,而且不约而同地趴在了地上。
毛翼飞心如明镜,笑意盈盈,“跟你讲一个粗浅的道理,气球虽然很大,但是最怕绣花针。”
他走到少宗主的脚掌边上,伸出一指。
“看看你的指气厉害,还是我的绣花针厉害!”他朝少宗主膨胀的小腿肚隔空点出一指。
“噗!”一声轻响过后,少宗主的小腿肚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破口。
气体“哧哧哧哧”地从破口流出,少宗主的身形迅速萎靡下来。
毛翼飞抚掌大笑,“你小子还打算做个大真气弹来炸劳资哩!可惜呀,这叫功亏一篑,我的绣花针把你这还没充满气的大气球给戳破了,放掉了你的气!”
少宗主站立不稳,瘫倒在地。
毛翼飞看了看少宗主神采涣散的眼球,摇头道:“你小子真气散尽,基本上已经废了。我要是不杀你,你的手下们也不会再拥戴你了。”
少宗主咬了咬牙,拼着残余的底气吼道:“来,杀了我!”
“嗯,去跟你老爹作伴吧。”毛翼飞轻轻一挥手。
少宗主飞向半空,再飞向小山,最后落向一棵光秃秃的枯树。
他的四肢无力地摊开,后背被树干贯穿,鲜血涂抹了树干。
他张大嘴巴,睁眼望天,似乎心有不甘。
他的下场,令毛翼飞感到满意。
预先计划中,可能发生的大规模杀戮被成功避免了。
个体的死亡,了却了积压的宿怨。
毛翼飞向龟缩在场边的宗门弟子喊话:“都散了吧!日后天下再无气宗!”
眨眼间,黑衣人四散而去。
毛翼飞走出广场,转身挥舞双臂,将广场的地板掀翻。
等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山,才转身朝几座相连的高大屋宇走去。
到了一幢大屋前面,毛翼飞对几个提着行囊从屋里跑出来的黑衣人说:“死远些,不要再回来了。”
过了一会,屋里走出几个女眷,为首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单独走到毛翼飞面前。
“恶徒,你为何伤我儿性命?”
“我不是恶徒,我是定西大将军。还有,是你儿子派人杀我,我才来杀他。”毛翼飞平静地回答。
“我夫也是死在你手下,你欠我们一笔血债!”老妇又说。
“哪来的你们?你自己看,你的宗门已经被我解散了,人都要跑完了。等会,我还要清场,把这里变成一片废墟。”
“你……你……你……”老妇指着毛翼飞,气得说不出话来。
毛翼飞走到屋前,叉腰打开双脚,喊道:“屋子里还有气宗子弟吗?赶快出来!我要动手拆房子啦!”
过了一会,有几个黑衣人冲出了屋子。
老妇带着一众女眷走回屋檐下,说:“我们就站在这里,看你怎么拆!”
“嘿嘿……你就这么小看我的能耐。”说完,毛翼飞稍抬右掌,几个女的就离开了地面。
然后飞离屋宇,平飞到牌坊边才稳稳着陆。
拆屋的勾当虽然是头一回尝试,但是毛翼飞倒也做得似模似样。
他往后退出老远,然后展开双臂,打开巴掌。
尝试用气力把连排的屋宇拔出地面。
屋宇开始晃动了,屋顶扑簌簌地往下掉砖瓦和泥粉。
远处骂骂咧咧赶赴这边的女眷们和尚未撤离的气宗弟子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纷纷止步观望。
屋宇的根基已经在松动了。
连排的屋宇一齐上天的时候,除了毛翼飞,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是否尚在人世。
但是他们的惊讶的嘴巴还没合拢,屋宇就已经掉头朝下了。
这一异象被方圆几里的人们都看到了。
毛翼飞一撤开手臂,屋宇就从高空砸下。
这时,毛翼飞已经飞到了牌坊下面。
举手间,牌坊垮塌了。
毛翼飞看了看四周,转身离去。
他走到府衙门口,向衙役亮明身份,表明面见知府的来意。
与毛翼飞打过交道的知府热情接待了毛翼飞,看座奉茶。
毛翼飞说:“大人,我来只为一件事。”
知府愕然道:“何事?”
“我刚才把气宗给灭了。来你这儿,不是投案自首,是要向你表明,我对此事负责。”毛翼飞大大方方地说道。
“你杀人了吗?”
“杀了,少宗主被我宰了。”
知府不再说话,而是面带微笑,朝毛翼飞竖起了拇指。
就个人感情而言,知府不爽气宗已久。
仗着丞相的护佑,压根不把府衙和他这个知府放在眼里,为所欲为,横行霸道。
毛翼飞主动宣称灭门之事由他负责,那是再好不过。
知府只要逐级汇报,如何处置由上级定夺,与他没有一点干系。
上级总不会责难他,以他知府的职级,没有去处理官职比他略高的定西大将军吧?
喝完一杯茶水,毛翼飞起身道:“大人,我这就告辞了。日后再有机会相见,咱们再把酒言欢。”
“好的,大将军,您慢走。”
知府把毛翼飞送出了府门,回到公堂,向师爷交代几句,让他草拟文书,把毛翼飞灭了气宗一事报告上级。
毛翼飞暂时性地得到了解脱,起码少宗主说清楚了,派人刺杀纯属私人恩怨。
按照毛翼飞的理解,在那种生死时刻,没有必要遮掩什么。
就算皇帝和丞相起了杀心,至少还没有付诸实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