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有德最终咬牙站起来,单脚起跳,跳出了比武场。
然后到了长廊上,喊人搀着他去找馆医。
这时候毛翼飞已经回府了。
到了馆医那儿,巫有德说“请帮我看看我的脚踝吧。”
馆医跟一个馆员把巫有德搀到座椅坐下,然后抬起他的伤腿,搁在一条椅子上。
馆医帮巫有德的脚踝敷上了药膏,再缠上了纱布。
巫有德说“你今天没有第一时间替我疗伤啊。”
馆医心说完蛋,这时候找我来算账了。
“大人,您都看到了,馆长不允许啊。”
“知道,我不怪你。但是以后呢,你必须对我尽忠,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馆医连忙摇头,“大人呐,我只是个医生,谈何支持呀。”
巫有德瞪起眼睛,“你不要以为毛翼飞是馆长,就有多大的了不起,我不怕他。我虽然只是武馆的副馆长,但在我身后站台的,可是当今的天子。”
馆医唯唯诺诺的,没有表态,心说你跟馆长争高下,关我啥鸟事呢?
巫有德大概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又对旁边的馆员道“你来评评,今日我对你们严格要求有错吗?”
这名馆员更不想卷入这种高层斗争,故作愚痴地说“小人只有点拳脚造诣,大道理可就不懂了哦。”
巫有德瞪了馆员一眼,“死人一个。以后你凡事听我主张,这个总能听得懂吧?”
馆员道“我只知道馆长是大人,副馆长您也是大人,您要我听您主张是可以,馆长的主张我也听啊。”
巫有德吼了起来“你只能听我的!”
馆员道“我两只耳朵,但凡有人说话都是一般进出,哪能分得清楚谁跟谁啊,还不是都听了进去。”
巫有德气得直哼哼,两眼直翻白。
馆医连忙道“大人,您的脚踝,过几天就应该能够消肿了。”
这是急着把巫有德这尊瘟神送走。
巫有德伸出一条手臂,对馆员道“扶我起来!”
馆员矮下身子,用肩膀顶起巫有德的臂膀,让他站了起来。
望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馆医暗道这副馆长怎么这副德性,初来乍到,就跟馆长斗了起来。
这武馆上下,谁不晓得馆长的神通呢,那可端的是国士无双啊。
就算你副馆长背后的靠山是皇上,想拗过馆长,恐怕是白日做梦咯。
次日上午,毛翼飞带着阿六多来到了武馆。
“大人,您来了。”一大早就来到武馆的刘龙义向毛翼飞行礼。
“嗯,龙义,吃过早饭了吗?”
“谢谢大人关怀,吃过了。”
毛翼飞摸着阿六多的小脑壳,“去,找你黄叔叔习武去。”
然后对刘龙义道“跟我来。”
两人进了毛翼飞的小屋,关上了门。
毛翼飞说“我等下要宣布一项决定。”
刘龙义道“大人做决定无须与小人通气,您说什么都是对的,我绝对服从,遵照您的决定行事。”
毛翼飞连连摆手,“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决定与你有关的。”
“哦……”
“从即日起,我要任命你为我的臂膀,武馆的副馆长。”
“啊?大人,这合适吗?我一个新来的……”
“嗨……怕什么?巫有德也是新来的。这小子一来就跟我作对,好像嫌自己活腻了。嘿嘿,他以为有皇上罩着,我就拿他没辙。跟你这么说吧,只要我乐意,随时弄死他!”毛翼飞目露凶光。
刘龙义一凛,抱拳道“大人,不要动怒,还是以和为贵啊。”
“行了,出去吧,我要集合了。”
两人出了小屋,进了比武场。
毛翼飞看到,巫有德站着靠在场边的围栏上,一只脚掌搁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
“死瘸鬼!”毛翼飞低骂道。
接着,毛翼飞拉着刘龙义站到场地的中央,举臂高呼“大家都停一下!”
所有人停下了动作,望向毛翼飞。
“下面,我要跟你们宣布一个人事任命!”毛翼飞拍拍刘龙义的肩膀,“这个叫刘龙义的伙计,以后就是咱们登喜武馆的副馆长!”
巫有德立马表达了抗议“使不得!”
毛翼飞厌恶地斜了巫有德一眼,没有说话。
巫有德吊着单脚蹦跶过来,说“副馆长的职级非同小可,乃我朝大员,不能草率任命。”
毛翼飞说“我不跟你理论。我只问你,我有没有权力任命?”
巫有德说“我也有议事权。况且,如果朝廷不认可,你就是任命也无用。”
毛翼飞说“要是朝廷不认可,那也是我的事。咱们先奏报上去再说。”
巫有德不再抗辩。
你来我往,最后能够一锤定音的人,凭的还是实力。
毛翼飞再次宣布“从现在起,刘龙义为登喜武馆的副馆长!好了,你们继续练习吧!”
刘龙义对毛翼飞道“谢谢大人提携。”
毛翼飞却对刘龙义使了个眼色,朝巫有德甩头。
刘龙义会意,走到巫有德面前,说“以后还请您多多支持。”
巫有德哼了一声,扭头喊道“管理!管理!过来一下!”
一个管理小跑到巫有德跟前,“大人,何事?”
“帮我备马,我要出去!”
“是,大人。”管理转身跑去。
巫有德又喊了身边的两个馆员,让他们搀着他出了比武场。
毛翼飞对刘龙义道“这是告状去了。”
刘龙义道“那如何是好呀?”
“无妨。走着瞧吧。”
一个时辰过后,毛翼飞就接到了皇帝的谕旨,传他即刻进宫。
毛翼飞出了武馆,策马赶到皇宫。
在大殿上,他看到了巫有德那副丑陋的嘴脸。
毛翼飞向武德帝行了叩拜之礼。
武德帝笑眯眯地道“毛爱卿神速呀。”
毛翼飞说“皇上紧急召见,我岂敢怠慢。”
武德帝说“倒也谈不上紧急。巫馆长向我奏报,武馆又任命了一位副馆长。”
毛翼飞道“是的,陛下。”
武德帝说“副馆长的任命非同小可,你理应先征求我的同意。”
毛翼飞说“我已经任命了。”
反正劳资已经干了,你想咋地吧?
武德帝阴阴一笑,起身离开龙椅,背着手在案几前面来回走动。
“起码的规矩不可不讲呀。”良久,武德帝的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毛翼飞沉默了,此时此刻,再说什么都没有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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