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若的目光空洞:“你觉得是假的吗?抛开她的身份不说,你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柳林没有回答。
冯秀儿说的情真意切,不管是憎恨还是可怜都是真实的。
哪怕她的身份可能有些奇怪,她说出口的话应该都是真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是什么身份我们完全不用理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王爷,告诉他淮南发生的这些事情!”秦安若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太守府。
祁凉就在那里。
柳林一直跟在秦安若的身后,当然明白秦安若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王妃如果想进去,属下能带您进去,只是恐怕会有些冒犯您。”
柳林一个人,进这种城池完全不用走城门。
回想起武侠电视中的那些场景,秦安若眼前一亮。
难道柳林是个轻功高手?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做过飞来飞去的梦呢?
哪怕现在不是该高兴的时候,秦安若还是忍不住这股激动,立马点头:“好,我们进去!”
柳林不懂秦安若为什么这么激动,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秦安若,带着她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秦安若赶忙跟上,拍了拍胸膛,让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暂且安分点。
片刻后,到了柳林说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古墓,而且距离城墙似乎挺远的。
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秦安若忍住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尴尬:“柳林,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有一个暗道,可以直接进入到城中,我是无意中发现的。只是入口是古墓,恐怕要冒犯王妃了,请您见谅。”柳林低头拿出了火折子,照亮了前面的路。
原来冒犯竟然是这个意思吗?
秦安若立马就脸红了。
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鬼!
“公子?”许久都没见秦安若挪动步子,柳林以为她不愿意,有些纠结。
不等柳林再说话,秦安若赶忙往前:“没事,只要能进去城门,现在从哪儿进都没事。”
她大踏步往前走,柳林摸了摸后脑勺,总觉得秦安若的态度有些奇怪。
只是很快就要进城了,他到底是没有心情跟秦安若理论这个问题了。
两个人是从城中的一个小院子出来的。
到了小院,柳林给了秦安若一套衣服:“公子,我们现在穿的衣服跟淮南这边不一样,一看就是从外面来的,您把这套衣服换上。”
他这一副回到自己家的样子,让秦安若有些恍然:“柳林,你对这里很熟悉吗?”
柳林愣了一下,明白了秦安若的意思。
他边套衣服,边给秦安若解释了一句:“太子之前要找人杀我,我在这里藏了一整个月,也是通过刚才的那个暗道离开的。”
又是一桩伤心事。
秦安若瞬间闭嘴:“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她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几乎不用细想就能明白。
柳林被秦安若这样妥帖的态度逗笑了,很快摇头:“如果不是太子想要杀我,我还要在太子身边干事,也遇不到公子,这对我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说话的空当,他们已经换好了衣服。
柳林交代秦安若在院子里待着,他出去看看。
这一次不等秦安若说话,柳林就直接否决了秦安若要一起出去的话:“公子,这里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但是我敢保证这个院子是绝对安全的,只要你待在院子里,就肯定不会出事,等到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好不好?”
他的严肃地看着秦安若,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坚持。
秦安若这副身子也没什么受过苦,其实奔波了这一路,她也有些累了。
柳林都已经这么坚持了,她也从了柳林的好意,让柳林自己出去了。
等到柳林离开,秦安若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
“柳林!”秦安若轻喊了一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公子,我在外面。”柳林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秦安若很快收拾好,打开了房门:“外面现在怎么样?”
她不知道柳林出去了多久,但既然已经回来了,肯定多少是有点收获的。
听着秦安若的话,柳林的目光有些复杂:“不大好。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整个城中就只有一家粮铺开着,粮价都已经飙升到了一两银子一升,就这样的价格还不到。”
京城中的粮价,一般是七八文钱一升。
淮南一个产米的地方,粮价竟然这么高。
就凭这个粮价,足以看现在的淮南到底到了什么境界。
秦安若的脸色十分难看:“知道王爷的消息了吗?”
在这种情况下,祁凉就算是带来再多的粮食也没有用。
果然,柳林摇头:“属下并没有听到与王爷有关的任何消息,暂时不知道王爷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安若的目光落在了柳林的身上。
柳林几乎秒懂秦安若的意思,但只能为难地摇头:“公子,太守府地守卫森严,属下没办法进去。”
发展到这里,事情几乎就僵持了。
秦安若眼中满是无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凉现在在干什么呢?
不得不说秦安若的运气很好,她一来就知道了淮南灾情的真相。
祁凉这边的调查并不顺利。
他来的太高调了,不管是他还是他的手下,一举一动都在郑英的注视下,想要查出来东西真的太难了。
这不,他刚从外面回来,就碰上了郑英。
郑英的脸上带着笑容,还很好心情地冲着祁凉行了个礼:“王爷可有什么收获?”
自从祁凉来,每天都要出去,当然也每天都没有任何用。
祁凉冷哼了一声,现在连表面地笑容都懒得维持了,当即就转身离开。
郑英看着祁凉的态度,也一点不生气,还冲着祁凉笑了笑:“下官都给王爷说了,我们淮南虽然是有些小麻烦,但没有什么所谓的灾情,也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劳烦王爷您跑一趟了。”
要论不要脸,当然是谁也比不过郑英。
祁凉跟郑英已经打了很久的交道了,他深刻认识到跟郑英说什么话都是没有用的,因此直接转身离开,没有继续说话的想法。
往常郑英也不会自讨没趣,就直接离开了。
谁料这一次,他倒是跟着祁凉走了上去:“王爷等等,您不要着急。您到底想知道什么消息,尽管问下官就行了。您日理万机,也不能在淮南浪费这么长时间您说是不是?”
他的语气谄媚,若没有在太守府坐这么久的冷板凳,祁凉说不定就相信了。
怀柔政策他已经用过了,眼前这位太守大人油盐不进,他现在也懒得虚与委蛇了。
祁凉停下了脚步,看向郑英的目光冰冷:“太守大人,本王这次来是为了淮南的灾情。现在都不知道淮南灾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你也没有告诉本王淮南现在的情况,这就是你说的要配合本王?”
在京城中,如果祁凉生气了,就算是装,大家也能装出来个样子。
只可惜这里是淮南,天高皇帝远的,郑英根本就没有那么尊敬皇上。
就算是皇上本人来了,他都不一定能有多尊敬,现在面对祁凉一个王爷就更不用说了。
哪怕是看到祁凉的脸色十分难看,郑英都我行我素,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
祁凉被气笑了:“好,本王倒是想要听听,郑太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跟本王说!”
郑英也不在乎祁凉难看的脸色:“下官已经说过了,淮南本来就没有什么灾情,如果梁王回去了,下官希望梁王能如实对陛下说。毕竟我们淮南的官员都一心为了治下,不曾想被人这么冤枉,下官这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祁凉抿唇,并没有被郑英的话气到,相反还对着郑英笑了笑:“本王既然是因为淮南灾情来的,就肯定会查出来淮南灾情的始末。郑太守还是不用白费心机了,你给本王说这些没有用。”
郑英也不生气,只是拍了拍手,他身后走出来了一队侍卫。
祁凉这才变了脸色:“你要干什么?”
“下官都给王爷说了,淮南没有灾情,王爷既然不配合,非要一次次出去,下官免不了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了。”郑英的狼子野心再也没有遮掩。
他周围的这些侍卫已经把祁凉跟秦风围起来了。
祁凉忽而笑了:“郑太守这是以为本王带来的人都是摆设?”
纵然那些人不在太守府中,但只要是跟着祁凉来的,肯定是都听祁凉的话的。
郑英敢动手,就早有准备:“王爷带来的人,下官自然给他们安排了好去除,王爷大可不用担心他们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祁凉的神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带来的人都是好手,如果真的出事了,他回去也不好解释。
祁凉的紧张取悦了郑英,郑英当即就笑了起来。
眼看祁凉已经十分着急了,他才不紧不慢出声道:“王爷放心,您的人都没事,只是现在没法来见您罢了。等到您准备离开了,我保证这些人肯定都跟着您一起走,一定不会让您出事的。”
郑英笑得嚣张,祁凉忽而上前捏住了郑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