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形拳”和“游龙十三枪法”这两种世俗武功,作为柳义行走江湖掩饰身份的,凭借着他锻体法门的基础和对灵气的感悟,也修炼到了九级高阶,与突破先天只有一线之隔。
“困屯结”和“飞砂功”也练得比较熟悉了。
至此,在卧虎山隐修达三年之久又自认为有了些自保能力的他下定了离开家乡,闯荡四方,到修真坊市寻找木属性功法的决心。
“哒啦!哒啦!哒啦!”
二月仲春,清晨,东边暖日如火,路旁芳草萋萋,明新州至东边平阳县笔直的官道上,一名二十岁青衫少年身后背三尺长剑,正骑一骠矫健的白马在官道之上飞快奔驰。
此人正是柳义,原来,就在十天前他决定外出寻找木属性功法的时候,便穿上了“黄沙派”三人留下来的其中一双黄色靴子从卧虎山山巅隐修处飞下,施展身法往家里飞速走回,三十里路程只用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赶到了。
家里人和朋友们的情况都比较好,没有什么让他放不下心的:
父母亲的年纪虽然又老了三年,但身体还十分地健壮;
“孟夫子”虽是大病初愈,但原来的武功低子还在,经过那些灵药畅通经脉,又有了三年的温养,武功恢复到了八级中阶;
孟三立的修为进展十分地神速,果然不出意外地达到了九级初阶,开始向先天进军;
伍凤现在主要是在“仁和堂”帮忙,父亲也大方地给了他一年近百两的高薪,生活安定了下来,他的武功突破到了八级中阶,他们原来寄放在枫树村那一缸半的虎骨酒早就想办法搬运到了明新城,也没有对外出卖,只是极为秘密地在私下里拿出来给自己两兄弟及柳义、孟三立的家人使用,或者有时也和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兑换,据说王焕的武功因此也达到了九级初阶了,内功上和孟三立一样了,但真正打斗起来还是要高过后者很多;
自己和孟三立的两个哥哥,柳仁和孟齐,一个只是以精研医术为主,一个则以研究儒家学说为已任,对武功的进展程度不怎么关心,到现在都是只有六级初阶的修为,对此柳义也只能听之任之;
伍天和自己的弟弟柳智这两个十分寄予厚望的好苗子,这几年来在那些“增气丸”、“冲气丸”和虎骨酒的帮助下,伍天的武功竟然达到了七级巅峰,柳智为人聪明也十分好武,年仅十三岁,也达到了五级巅峰,比柳义当年好多了;
何成柳义没有见到,据说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朝阳堡忙着,听说伍凤也给他用药草兑换了一些虎骨酒,武功也达到了六级巅峰,来他以后进入世俗高手的行列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同时,有一件事柳义觉得相当遗憾和不爽,那就是,他又偷偷地拿了那个“黄沙派”测试仙根属性的盘子对家里人和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测试了一下,竟然没有一个是天生拥有仙根的。
在失望之余,只好把希望放在孟三立、伍凤、伍天和柳智的身上,期待他们早日突破到先天,从而培养出后天的仙根,进入到修真者的行列。
出门之前,柳义也没有明说,只是跟家里人和“孟夫子”及几位好友说要外出游历一下增长见识。
起初还担心的柳义安全问题,但是前者在其面前演示了一下修炼到了九级高阶的“五形拳”和“游龙十三枪法”并暗中运用法力将一八仙桌大的顽石瞬间击碎以后,他们也就放心了一些。
加上由于几年来,柳义对他们讲过了这样的想法,且已有好多次,所以这一次自然也没有什么人反对,只是母亲十天以来都是一脸地不舍,默默无语,似乎有些不开心,还亲自拿起针线为其缝制了几件衣服。
凡游子们出远门,慈母们总是以她们手中的针线和细腻的方式,极其平常地演绎着大津传统的伟大母爱精神。
倒是“孟夫子”临别前对他不怨其烦地讲述了很多江湖上的经验知识以及一些门派的规矩,期间还想再一次借给他那一些“杀破狼”,但柳义坚决拒绝,末了,“孟夫子”还请其在路过或者方便之时代替他去南郡,探望一下他的一个恩师——大儒方阳明。
至于王焕、孟三立和伍凤,由于现在他们三人的武功比较高,柳义自然对他们提出帮助保护家里人的要求,并将身上剩下的“冲气丸”、“增气丸”和“聚精丸”除了拿几颗做样本,大部分都交给孟三立保管,并交待后者除留下足够用的“聚精丸”以外,其余的都得定期送给柳智和伍天服用;同时,也让王焕一些“聚精丸”,令其尝试一下突破先天;当然,伍凤如果修炼到了九级,也得要有一份。
柳义这一次出行,是一身江湖武者上的打扮,一袭青衫,仗剑骑马,搜奇访古,萍踪浪影,岂不快哉!
除非是不得已到了修真坊市,否则是不想暴露修真者的真实面目的。
此次到平阳县城,除了它是从明新州到南郡最近的道路之外,还想去一下他一个在州学时比较要好的同学,此人姓马名周,现正受聘于平阳县学任教,在去年九月之时,前者给柳义写了一封信报喜,说自己于上个月中了个举人,并邀请柳义方便之时过来叙叙旧、把酒言欢。
这马周正与柳义同岁,出身普通之家,但为人聪明,读书也极为刻苦,在州学学习时两人的才华亦不相伯仲,便惺惺相惜起来,时人称“州学双秀”。
由于柳义家庭条件好一些,在生活上对他周济不少,如今他中了举人,可谓是熬出头了,即便是没有顺路也是应该要去庆贺一下的。
目睹此信,他又想起了自己在千峰镇黄山彪的秘室里面到的那些情况,上面罗列的南郡人才目录里面居然有马周的名字,且提到“近年极可能中举人迁进士,极有才能,可以拉笼”之类的,不禁感叹世家豪族势力的庞大,及对于情报收集和罗人才工作的重视,不说一般的读书人和武者,就是如自己目前一般的修真者也没有能力与之对面相抗。
到平阳县的距离有四、五百里,道路笔直开阔,柳义骑着快马于傍晚时分就到了县城。
该县有人口四十余万,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为明新州南面与江华州的交界之处,东又与南郡府隔着大青山等重重山脉相互接壤,水陆通畅,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进入城门之内,柳义正慢慢地骑在马上,策马往县学的方向徐徐走去。
“咦!那个人不是柳兄弟吗?”
“柳兄!柳兄弟!!”
忽然听到有人在后面的咕,随即大声叫唤起了他的名字,回头一——
发现是远处一伙人,共有六人之多,满面笑容地向他招呼着,还不停抱拳行礼。
心下奇怪之余,定睁一,啊哟!中间果然有两人是自己的老相识,正是原先三年前在千峰镇时差一点被黄山彪和“钻山鼠”一伙人所害,而柳义无意中救下来,之后又偶然给他们四人搭船并顺便运输茶叶的谭平和周冲两人。
顿时想起,根据其当初介绍,谭平原本就是“船帮”开设在平阳支舵的一个头领,而周冲是他的手下,他们几个人也一起在船上呆了足足十天,并一起过的新年,平阳是他们的老巢,在此地遇到他们可是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柳义除此事之外,平时从未与帮会的人有过什么交往,三年过去了,就渐渐地把这件事情给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之前来平阳时,一直都没有想到过要找他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他们。
罢了,柳义连忙跳下马,向两人及其余四人也含笑抱拳打辑行礼。
寒喧一下,待问清楚柳义的真正来意以后,谭平两人不由相视哈哈大笑,随即便连连摆手,叫柳义不用去找马周了,只要跟他们到县城南大街,百花河边的百花酒楼,去到那里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柳义听罢,顿觉云里雾里地,不知他们所谓何言,所谓何事,谭平这才一边拉着他往百花酒楼走去,一边在路上解释起来——
“船帮”虽势大财大,但也从不仗势欺人,而且在对外交往中,帮规还规定:一要公平买卖;二不滋事扰人;三宜广结英才。
而作为平阳县甚至是明新州著名的“少年腾达”的人物,自然是谭平他们结交的对象,况且他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八岁,在县学已读了两年书,正好马周是他的先生。
这马周书自然是读得很好,但是为人身上并没有丝毫的穷酸气,和柳义同学之时,就异常地专注于经世致用的学问,还涉猎兵法军事,特别是行军布阵、兵家形胜方面,更为通晓明达,为人也从不矫情做作,喜欢结交往天下豪杰。
他自与谭平两人相识之后,倒是经常有来有往,谭平这两年来也利用自己常常穿州过郡的条件买了很多书籍送给他,马周大为赞赏,两人之间可以说是过从甚密,情同一家兄弟。
就在今天早上,谭平的儿子在课堂上突然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地,还是马周他亲自背了,飞奔到附近的医馆,及时救治,方才没有留下一丝的后遗症状。
所以,今天晚上,谭平一定要请他到百花酒楼去赴宴,表示万分感谢,而马周也答应了,叫他们先去那里等,表示随后就到。
让谭平他们这种连年行走江湖的也没有想到,这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不但柳义与马周是同学加好友的关系,就连柳义来找马周也让他们碰上了,而且还是宴请他的这个特殊时间。
柳义和谭平他们到了百花酒楼三楼的一个箱间,刚喝了不到两杯茶的功夫,马周就气宇轩昂地赶到了。
见到柳义之后,原本极为灿烂阳光的面容,其神情瞬间也是变得惊骇万分。待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不停地哈哈大笑,连连称奇,随后就与柳义嘘寒问暖,热情地交谈起来。
“马兄,少年得志,高中举人,其前途不可限量,柳某因有要事在身,恭贺来迟,多有得罪!”
柳义满面笑容,双手抱拳施礼。
“啊!那里,那里,在下只是侥幸中了个乡试而已,且还在前十名之后,有什么好恭贺的?倒是柳兄,以其才高马某十倍有余,如参加应试,说不定能中个解元,那才是真正的南郡星斗、众望所归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