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帮”的一众水匪原本就是一些亡命之徒,特别是受到了陆森刚才那些话的蛊惑之后,个个如同正在酣战的公鸡,红着眼,为了财宝,奋不顾身,凶狠异常;“船帮”的人员强悍不羁,同仇敌忾,人人舍生忘死,全力拼杀。
南江“黑龙河”入口处战火纷飞,杀声震天,一场生死攸关地恶仗顿时在这条南北大通道上上演。
……
平时来往的货船早已得到消息,停泊在南北两端几里外的江边处,颤颤惊惊,缩成一团,不敢靠前。
……
双方死伤的人员不断增多,“扑嗵!……扑嗵!……”一个接着一个掉进江中,随波逐流,江水被鲜血染成黑红黑红,下游两条铁锁横江处狭窄地江面上已被浮尸塞满,潺潺地流水声听起来仿佛是在呜呼悲号,似乎是在为这一人间惨剧而不停地哭泣。
……
“白浪鲤”见到“黑龙帮”这边的人不断中箭倒下,气得目眦尽裂,大叫一声:
“滚珠落盘!快抬出来!!快放!!!”
突然,“黑龙帮”从船里抬出几十个大箩筐,“呼!……呼!……呼!……”。几十个大汉将未封口的布袋用手绞住口子,向“船帮”三艘船上扔去。
这些袋子一掷到船上,顿时“咕噜噜!……”地从里面滚出一个个如成人小手指头一般大小由锡铝炼制而成的圆珠。
柳义和谭平当初也不知此为何物,片刻之后,顿时眉头紧锁,面犯难色,只见——
这些圆珠眨眼间已是很快撒遍了船头、甲板及船舱的空间,而且滑滚异常,“船帮”之人踩在上面,立马摔倒,随即跌倒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的弓箭手也发射不了箭只。
……
刹时,水匪们纷纷狂笑起来,“咚!……咚!……咚!……”,从自己这边战舰的船沿上往对方搭上了一架架带着铁钩的木梯,死死地咬住并固定下来!
接着,手拿刀枪棍棒,大声吆喝,杀气腾腾噌噌噌地从上面窜过去,一时间,竟然有上百人已经到了谭平他们这边了。
而且,由于水匪们事先早已有所准备,脚上所穿之鞋的鞋底均为特制明显凹入状结构,正是专为防止圆珠滑倒而制,如此一来,他们走在上面自然若无其事。
柳义见形势危急,便把长弓往身后一插,抓起了那杆大枪,接着运起轻功,飞身一纵,从船楼上噌地跳到了甲板,随即双脚点在一个个圆珠之上。
以其过人身手,那些东西根本不可令其摔倒,同时他使出了游龙枪法,加入混战当中——
“刷!……刷!……刷!……刷!……刷!……”
“噗!……噗!……噗!……噗!……噗!……”
枪如游龙,寒光凛冽;鬼神莫测,弯化多端!
片刻之后,便有二十多名窜过来混战的水匪做了其枪下的亡魂。
他一边不断刺杀水匪,一边向船沿靠去,运起先天内劲“啪!……啪!……啪!……”地用枪杆不停地拍打断那些梯子,不久,那十来个水匪们搭上来的木梯已被他打断了个七七八八。
正当他以为就要可以松一口之时,猛然间,他突然听到“轰隆!……”地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吱哑哑!……吱哑哑!……”一连串响动声,陡然地,整个楼船剧烈摇晃起来,将正在交战的人员大部都掀翻在甲板之上!!
一,原来是处在江水上游的“黑龙帮”的楼船顺水冲了过来,与谭平他们的楼船撞个了正着。
“扑噔!……扑噔!……扑噔!……”
与此同时,“白浪鲤”指挥着四五百名水匪一拥而上,纷纷跳了过来,双方乱战已是不可避免。
由于双方整个混战的战场上只有柳义一人是先天高手,所以凡与水匪们对上之后,没有一人是其一合之敌,只是随随便便就这么一横一扫,便有一大片大片的人血肉横飞,一条条残肢断臂、到处飞舞。
碰着即死,粘着即伤,如入无人之境!!
“船帮”的人一见,顿时纷纷走到了他的身后,利用柳义庇护的空当,迅速脱下已然死去的那些水匪们脚上的鞋子,换将起来,之后又重新加入到撕杀的战场。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柳义的后面已是自发地跟上了上百人,而且,这个队伍还在不断扩大。
从外面一,他犹如战场上威风八面的无敌大将,正带着一帮人马,如虎入羊群,东征西讨,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黑龙帮”的人碰上了,便是如同被砍菜切瓜一般!!
其余的人见了,顿时心惊胆战,逃之夭夭,抱头鼠窜,再也没有一个人敢靠前。
……
目睹此情状,“白浪鲤”的肺都气爆了,立刻组织了十来个修为在八级以上的水匪,自己在后面提着一把宝剑亲自督战,欲将柳义进攻之势头给挡下来。
然而,水匪虽人多,但武功上和柳义相比着实相差甚远,包括“白浪鲤”在内,十几个人合力,又仗着熟悉水战,这才堪堪与柳义打个平手。
而且后者以少敌多,凭着其精妙的枪法和灵活的身法,不时之间就能找个破绽,闪电一般又戳翻一个水匪,再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白浪鲤”他们还是要落败。
另一边的谭平和周冲两人,组织起了二百多人,严阵以待,守在仓库的周围,如果有水匪窜入,立刻被那些人砍翻在甲板之上。
所以,自双方展开混战后,楼船上的货物分毫未损。
“噗嗤!……”
柳义一枪将右边冲上来的一个持刀水匪从胸口处刺了个对穿,还未及时把枪收回,顿时,左边“嗖!……嗖!……嗖!……”地跳上了三个水匪,双目喷火,嘴里发出嗷嗷的吼叫声,在他们手里:一个双手提着双刀,一个双手抓着两只峨眉刺,一个单手撸着一只大铁锤,恶狠狠地向着他扑了过来。
对于这种突然袭击,柳义身内虽有防御利器“乾坤石”,但由于使用时要耗损不少法力,且在混战中不可能每次都要将它运用,因为一旦这样非把人累死不可。
再说了,身处这样的混乱战场如果运用多了,则难免会在众人面前泄露出身怀重宝的机密。
所以,不到万不得以之时,他是不会使用的。
刹那间,“呼!……”地,一只如西瓜般大小的黑黝黝铁锤朝着头上砸来,当下,他迅速地一屈身,头顶上顿时掠过一阵狂风!!
同时,其左手已是将背后的长剑迅速拔出并闪电一般挥去,其剑可是修真者用的宝剑,自然非一般的世俗之物所能够抵挡,霎时——
“噗!……”地鲜血狂飙,使锤的水匪惨叫一声,倒在甲板之上死去,一,整个人如纸糊般从拦腰处被砍断了三四成。
兔死狐悲。其余两人一见,顿时大吼一声,一个舞起双刀朝着柳义的头部和颈部猛砍;一个双手各抓一只透着寒光的峨眉刺,向他的心口和腹部直直地刺去。
他此时处于弓身的状态,又刚刚砍了一个人,不好发力应对,情急之下,只好右脚往甲板上一跺,“刷!……”地一声,整个人向后弹出了半丈之遥,瞬间让对方扑了个空。
堪堪站定身形,蓦地,“呜!……”地,一阵疾速地破空声大作,只见一只长长地铁枪向自己的胸口飞来!!
此时,要想用手中的长剑格掉它已是来不及,柳义只好运起锻体功法的身法,身形猛地一缩一收一扭,整个人忽地小了一半,一闪身,“嗖!……”地,长枪从身边掠过,“噗嗤!……”,插在身后半丈处一想来偷袭的水匪身上。
原来是生性狡猾的“白浪鲤”,一边在后面督战,一边抓住机会,趁着柳义不备,抓起身边的一杆长大铁枪运起全力地力气向他投掷了过来。
当下,“白浪鲤”近距离目睹了柳义仿佛如同魔术般的身法,加上又屡次见过了他的神勇,知道不可力敌,快速地倒退几步,想临阵脱跳。
柳义定睛一,他已是从谭平的口中知道了这个人正是陆森的三大手下之一,而且一肚子坏水,刚才那些铁锁横江和火攻的主意都是出自他的手上,现在又象一只毒蛇一样。随时想来暗算自己。
想及于此,当下不禁怒火中烧,精光四溢的双眸向着他一瞪,顿时发射出凛凛杀机,随即大吼一声道:
“‘白浪鲤’!来而不往非礼也,剑!!”
说罢,“嗖!……”地一声,便把手中的长剑也当成投枪,以快于刚才方才对方三四倍的速度向前激射过去……
“哎呀!危险!!”
“白浪鲤”见此声势,瞬时如芒刺在背,肝胆俱裂,急忙把身边的一个彪形大汉拉到前面——
只听见“噗嗤!……噗嗤!……”两声响用,同时又是“啊!……啊!……”两声临终前绝望的惨叫声,那把明晃晃的长剑已是将大汉身体穿透,并插入“白浪鲤”的心口,其剑尖透出了后背有还足有三寸之长,刹时,两人一起象一对情人般被串在一起,拥抱着气绝身亡!
如此一来,陆森所谓的三名有着九级武功修为的精英手下,尽皆丧命于柳义手中。
接着,“噌!……”地,柳义随手抄起了一把钢刀,向着刚才和他酣战的七八个水匪纵身跳去。
由于缺少了“白浪鲤”这个主心骨,这些水匪尽管也有着八级以上的武功修为,但是方寸已乱、毫无斗志,只是手忙脚乱地疲于应付。
片刻之后,便倒下了三四人,其余的顿时明白,这样与柳义对抗下去和送死无异,就一轰而散了。
一时之间,在整个混战的战场之上,众水匪竟然视柳义为鬼魅一般,对他避退三丈,其周围三五丈之内已是空无一人。
目睹于此,柳义不由爽朗地哈哈一笑,闲游信步一般走过,将大枪和长剑都拔出来,一左右插在身边放好,随即便拿出了背后的大弓,“嗖!……嗖!……嗖!……”地,在战场专门挑那些比较凶悍的水匪,一个个地被其当成了习练箭法技巧的对象——
一铁塔般的黝黑大一脚将一名身材瘦小的“船帮”人员踢倒,举起手中的大刀,大声吼叫,想将对方劈为两截,突然一只黑色长箭嗖地没入了他的脖颈,飞血四溅,顿时身亡。
一高个正在“黑龙帮”的楼船上朝着远处的谭平张弓搭箭,蓦地,一道破空袭来,随即惨叫一声,胸上插着一只长长黑色箭羽倒地气绝。
……
对于正在江面上斗得不亦乐乎,难分难解的陆森和六旬老者,柳义还时不时瞅准机会,对着他射出一箭,虽然都被他及时地运起先天罡气挡飞,但这罡气运用一多了的话,他不禁感到有些真气不足起来。当下,陆森被气得七窍生烟,一边与老者缠斗,一边高声大骂着柳义。
随着“黑龙帮”这边高手的减少,混战的形势已是由当初水匪们的占尽上风又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这一下,谭平也可以舒了口气,把周冲派出来,带上五十多名“船帮”的精兵,有组织地对水匪们进行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