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没有那个水遁功法!难道陆森除了做水盗之外还是个创造型天才,那一套东西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
见只有区区这些东西,柳义不相信地又翻了几遍,甚至连头发、内裤、鞋子、袜子、牙齿都检查过了,还是没有当初想从他身上找到的水遁功法,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运起那个《灵焰诀》火属性功法,手上突地发出一团红彤彤大火瞬间将尸体化为灰烬。
“呼!……呼!……呼!……”
一阵山风吹过,随即飞逝于空中,无影无踪。
“饶你凶猛如虎,号称‘水上无敌’,死后还是两手空空;来于尘土,归于尘土,下辈子记住找个好人家吧!!”
心情复杂地着眼前飞舞的灰尘,柳义喃喃自语道。自踏上修真路后,他已是到许许多多的生生死死,此时的所作所为只是保持了一个读书人应该遵循的死者为大的古训而操作之程序而已。
……
提着那把上百斤的长柄大刀,噌地跳回到了谭平他们的楼船之上。
此时,谭平和方鸿志他们已是将战场打扫完毕,大部分人员正进行休整,一些人在岸边掩埋牺牲战友的遗体,江面上到处飘浮着水匪们的浮尸和刚才水战中留下的各式各样的杂物。
一见柳义回来,而且身上也没有缺少什么零件,还是完好无损的,谭平便急忙问其战果如何?
“咚!……”地一声。
柳义一声不哼,将大刀重重地丢到他们的面前的甲板上,呛地!老者顿时一把抓起,认真地端详起来,随即激动地大声说道:
“没有错,这正是陆森所使用的精金玄铁刀。”
罢了,又以精湛的目光正视一下柳义,将信将疑地问道:
“难道少侠在方才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将陆森给解决了吗?”
“……”
柳义没有说什么,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谭平和方鸿志听了,顿时兴高采烈起来,后者更是手舞足蹈,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道:
“不错啊,年轻人!上一次我们整整出动了两个修真者、三个先天修为的,还是不小心让他给溜掉了,你可倒好,一个人追上去就轻易地他解决了,了不起,了不起啊!!……”,说完,还连连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柳义呵呵一笑,当下只是连称侥幸,推说陆森是由于与老者恶斗了半天,耗费了大半的功力,自己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这一番话自然是让老者心里面大为受用,不过口上却连连赞叹柳义后生可畏。
……
此次水战,“船帮”大获全胜,俘获一艘楼船和一只战舰以及六只可用的舢板,歼灭敌人六百多人,俘虏二百多人及大量的武器,另外溃逃或失踪的有六百多人。
自己这边也伤亡四百多人,代价颇为巨大,但幸亏上交的财物安然无恙、丝毫未损,那艘楼船和两只战舰虽然在战斗中只是在外面受了些损害,但并没有伤筋动骨,当场进行简单修补之后就能马上使用。
不久,两艘楼船、十只战舰和六只舢板,载着近千名战斗人员,浩浩荡荡地沿着南江向北航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到了黑龙河的入口,船队竟然齐刷刷地一调头,再也没有向南郡驰去,而是急匆匆地朝着黑龙河的上游穿梭。
一进入黑龙河,由于其河面和水深等方面都差了许多,这些船只能一只接着一只,鱼贯而入,缓慢地向前爬行。
船上的战斗人员一个个都手持兵器,表情严肃,向外张望,戒备森严。
“谭兄,你们怎么不去往南郡那边,反而去了黑龙河?难道是想直捣‘黑龙帮’老巢,以图谋更大收获?……”
柳义有了前几年攻打八角寨山匪的经历,自然清楚此时“黑龙滩”水匪老巢空虚,又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正是一鼓作气长驱直入、一击而下地大好机会。
另外,着“船帮”他们进入了黑龙河,又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向谭平询问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谭平刚想出口解释,却被旁边的方鸿志抢下了话头:
“嗯,柳兄,你所猜测的可以说是对的,也可以说不对;可能你还不明白,在你们的战斗还未打响之前,此事就已在计划中,呵呵!!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两个多月前,官府接到举报,南郡、江华、明新一带竟然有大量的人员无缘无故地失踪,后来经过统计,这部分人约莫有五百上下,且年龄均在十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这个范围,男女都有;同时,让人倍感蹊跷的是,据大多数人反映,这些人最后被发现不见的事发地点居然都是在江边!!”
“于是,官府派出了得力的捕快对此事进行了追查,最后并没有什么结果。但此时,郡里面竟然流传出一种传言,认为此事的真正元凶就是‘黑龙帮’,而它幕后黑手是十二行商会,据说,商会要将这些人都转到海外,而官府不是查不出来,而是某些人得到了商会的好处,打算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下,那些有人失踪的家人们顿时慌了神,在数次哀求官府无果之后,只好去找我们家里面那个老爷子,也就是我的父亲——方阳明。”
“老爷子平常就多事,加上失踪的人员或者受害家庭里面有好几个是他的学生,在发觉南郡官府靠不住之后,于心不忍的情况下,他找到了‘船帮’,要求我们全力调查。”
“经过秘密地对‘黑龙滩’水匪进行侦察,竟然在他们的老巢那里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正在这时候,我们接到了谭平从江华发来的加急飞鸽传书,于是便定下了引蛇出洞、两面狭击,消灭水匪主力之后再直捣巢穴,解救失踪人员的计划……”
在方鸿志涛涛不绝地解释了老半天之后,谭平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对柳义说出了请求他帮助他们进攻“黑龙帮”总部的请求,而后又一脸肃穆、郑重其事地说道:
“柳兄,人间悲剧,莫过于骨肉分离。当下,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已然实现,接下来便是以梨庭扫穴之势,一举攻下打下水匪们的营寨,将其余党清除干净,解救出被他们绑架的青年男女,请柳兄助我们一臂之力,务必推辞!……”
“……哈哈!!好小子,瞧你手中抓的这杆大枪,起初我还感觉很是纳闷,后来听说你是来自明新州,便觉释然了,你!……定然是那个‘孟夫子’的学生!!……没有说错吧!!说起来你还得正正经经地叫我一声‘师叔’,不过我这个人随便惯了,和那些老古董不同,是不拘于礼数的,这个事情就免了”,罢了,方鸿志又在柳义的肩膀上拍一下。
“不过,师叔有事,你可是要尽力帮助的,此次攻打水匪老巢、解救人员一事,无论是于情于礼,还是基于道义,你是免不了啦!!”
一边说着,一边有些自鸣得意,指了指谭平和李姓老者,又不失风趣诙谐地锤了一下柳义的胸膛,又说道:
“小子,你很不错啊,方才我听他们说了,你年纪轻轻的便达到了先天,儒家的六艺门之中能精通一门就已是不简单,可你居然两门都那么娴熟,如果让老爷子知道了,非乐死他不可!”
……
自见到方鸿志也是精于内家枪法,柳义就琢磨着其极可能与大儒方阳明之间有一定的关系,当下便向他打揖鞠躬行礼,叫了“愿尊从师叔差遣!”一句,顿时逗得在场之人都大乐起来。
随后,柳义又请教起了所谓儒宗六艺门的真正含义,并解释说‘孟夫子’只是其启蒙老师,带他进入了儒学的大门,教了他一些内家枪法,其它儒家各门尤其是修真门派等深层次的东西和学问没有涉及。
“其实儒家作为一个大宗门,能屹立于天脉几万年,并非如同世俗一般人所了解到的,认为儒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儒家之内有六艺门,也就是六个门派,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像我们这个内家枪法就源于‘御门’,还有你的箭法,自然是源于‘射门’,这六艺门都是属于修真界里面重要的大门派,并没有外界之人所想像地那么的简单,这个方面我目下还没有入门,也是知之甚少,而据说在世俗间真正有所了解的也没有几个人,老爷子可以说是其中之一,你不是想去探望他吗?到时候自然会跟你讲清楚的。”
“哎!……可惜目下军情紧急,不是和你研究与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方鸿志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叫上柳义、李姓老者及谭平、周冲,到了主船舱,研究起了攻打“黑龙帮”水寨和营救人员计划。
五人站立,围着一张大木桌,上面摊着一张详细的“黑龙帮”水寨地形图。
只见它东临黑龙河;东北、北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沼泽;西北、正西、西南三面围着三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内缓外陡;正南和东南面是险恶的黑龙滩,水寨就座落在中间。
据估计,守寨的水匪有四五百人,战斗能力应该没有刚才水战的那些精锐人员那么强,但是由于水寨只有唯一的一条水路可以进出,两边有几座大山,水匪们已是盘踞经营多年,在山上修筑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比如:几十座高高的哨所和箭塔,以及暗藏的保垒;同时,在水路上还建了三道闸门,一关上,就是一只虾都难以进去。
如果从正面强攻,那得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攻下;如果要采取围而不打的战略,由于寨子里面所备存的粮草相当充足,就是围上一年半截的,也是困不死他们。
另外,毫无疑问地是,那些溃逃的水匪肯定有些是逃回来了的,并及时通报了水战的相关情况,寨子里面的水匪必定已有所防备,从正面偷袭,通过控制两边制高点,从而打开水路的计划显然是行不通了。
方鸿志稍为思索,便把主意打到了水匪西北后山那一悬崖峭壁上——
据估计,那里约有三千尺高,如刀削斧劈,终年云雾缭绕,岩面上只生长着一些青藤、绿草和苍苔,就像一幅壁面,上面的守人员不是很多,应该只有三五十人。
从那里突破,内外夹攻,就可轻易地一举拿下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