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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在方才柳义想要行进的那条到达坑底的唯一通道的某一段路上。
两名年约三旬的筑基期中期修真者在路边一块被浓密树林掩盖的巨石后面,一人手持一张大弓,一人拿着一张红色小,两人都在盯着二十丈的上方悬崖,崖面如刀削般陡峭,上面被人人工地开凿出了一节节的阶梯。
“卢老四,来今天我们又是白忙活了。”拿着红色小之人有些懒散地说道。
“不知是云台门招收门人大典的原因还是另外的缘故,最近来这里寻找滴血玉骨竹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卢老四打了那么多年的秋风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萧条的,这日子还让不让人活啊!”卢老四右手无力地抓着大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原本想大干几票之后再加入云台门,也好找一个好靠山,谁知这几个月下来,我们干掉的那几个筑基期和炼气期的,全部身家悉数加起来都没有五十万灵石,恐怕难以达到预期计划了。”拿着红色小之人一边说着,一边靠在一棵大树上,闭目养神起来。
“铁二,算了,再等二天,实在不行我们就到另的地方去。”卢老四一边打量着脚下的几个储物袋,一边说道。
此时,在他们身后的丛林里面赫然有五、六堆没有什么规则的灰烬,极似人体被火焰符焚烧后留下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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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师妹!小心你左边脚下两丈开外的那一条紫藤!!……”葛含章大声叱喝,向着走在前面的一丈开外的肖玉骤然地示警起来。
肖玉听了,秀目一瞥,顿时玉容失色,只见一条水桶般粗大的紫色巨藤正沿着地面火红的砾石朝她脚下飞快地游了过来,眼着就要席卷到其洁白无瑕的小脚。
蓦然,“噗嗤!……”地一声响作,紫色巨藤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一阵扭曲!
随即陡然地停止了对肖玉的攻击。
惊魂未定的她往左边的岩石悬崖处一,十余丈开外的紫色巨藤居然已从延伸出来的根部被某种锋利之物强行斩断开来,令人惊奇的是,那里过去仿佛空无一人,就如同紫色巨藤自已突然齐整断开一般。
接下来,更为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片刻之间又听见“噗嗤!……噗嗤!……噗嗤!……”连续八声大作,其余的八条巨藤竟然均是从根部齐齐断开。
刹时,空无一人处“刷!……”地一声,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手提长剑、身披黑色披风造型可以称得上是颇为拉风的柳义!
只见他有些满意地嘴角微翘着,接着,也不出声便用剑在地上猛挖猛砍起来!
又是片刻之后,只听见“咕噜!……”的一声,他探手从三张桌子大小的紫藤根部掏出了一拳头大小的深紫色心形的不规整圆核。
“不错!养形后期的妖藤内核,市面上还是比较少见,能值上几个灵石了。”他心情大爽地拿在手上抛了抛把玩几下,便将其放入了一个特别系在左腰的一个储物袋中。
原来二天前,自知葛含章她们欲与之结伴的目的,在于一起共同对付妖兽,以期解决其它面临的危险,并寻找到滴血玉骨竹,完全没有恶意的时候,他稍作沉吟便答应了下来。
毕竟,拥有九宫预警玉盘这个招牌,十有**就是儒家数门之人了;加上又见识到了其强大神奇的预警作用,这可是比他的吞海蟾和金鹏有效多了。
虽然她们还舍不得摘下黑色面纱,起来还是有些神秘,但这又与采集滴血玉骨竹有什么关系呢?
想想吧,柳义只是和她们暂合作,又不是相亲,所以他便爽快地同意与她们一起同行了,这一路下来,虽然各式各样的妖兽和修真者不少,但三人配合得倒是十分默契,使他们都能化险为夷,并有了不少收获。
先是葛含章用她们那个九宫预警玉盘提前发现,如果是强大的妖兽或修真者就绕着道走;如果是固形中期以下的,柳义就会穿着披风,运功隐匿起自己的身形和神识,接近妖兽,然后根据情况选择冷月或隐形刀剑突然袭击。
而两人则在一边负责掠阵,实在不行就打打下手。
由于距离葛含章两人较远,又是背对着她们,所以直到目前为止,自己身怀准玄器的秘密还没有被出来。
“陈兄、师妹,你们前面那里:按地图上的标示,过了前面那个两边垒垒黑色巨石的小山谷,再走上七八里左右,便有一天然的大溶洞,洞里有许多珍稀的药草,其中就有我们所要找的滴血玉骨竹,不过要想到洞里面可是要大费周折了。”
葛含章站在一小山坡上,迎风而立,衣袂飞舞,玉指点着前面的山谷,让人了不觉产生一种难以言传的神韵;她说着,扭过头,将秀目往两人的脸上扫视一下,又道:
“因为,就在不远处,有五株巨型的食人花分守洞口两边,而且修为已至固形期顶峰,仅差一步之遥就进化到了炼形期,很多来此地的修真者就命丧于它们的巨口之下。”
“这五株妖花据说是上古大型牡丹花的变化出来的奇异种类,整株树只开着一朵花,极为妖冶艳丽,分红、黄、白、蓝、黑五株,人称‘五姐妹花’。而且她们还能喷出一种无色无形的毒气,让人吸入后不知不觉地产生出幻想,懵懵懂懂一步步地走上去被它们吞噬!”
“师姐,这个幻觉既然那么厉害,那么一个人如果不小心中了它们的毒以后怎么样才能防备和化解啊?”肖玉听了不由有些恐慌起来,瞪着大眼问道。
葛含章一边打量着山谷,一边平静地说道:
“除非修真者的功力比它们要高,要不然中了毒以后就很难办了,因为,人的心中都有阴暗的一面,这种幻觉正是勾起一个人埋藏在心里面的野心和**,让人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比如:一个如果喜欢美色,它就会让人在头脑中幻想出俊男或美女出来;他如果是一个野心家,那么就会让他当上皇帝或大门派的掌门;如果想发财,就是一座座的金山银山,是修真者的话就是海量的灵石……”
肖玉听罢,大眼斜了一下柳义,笑吟吟地说道:“嘻!嘻!陈公子,要小心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可是许多男人临终前最后所希望的事情喔!……”
二天以来,她发现柳义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说话,所以,也不时地抓住各种机会幽他一默。
“呵!呵!小丫头片子,请放心,我陈某人还没活够,即便是放弃那些滴血玉骨竹,也不会以身犯险,去做什么‘风流鬼’的。”
柳义呵呵一笑,也没有计较她那一番取笑,就快步地下了山,朝着小山谷走去。
“五姐妹花”花妖树前面的这个小山谷,长约半里,中间宽、两头窄,除了一块块黑黝黝胡乱堆彻的巨大石头及其组成的石林外,上面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从空中横着,就有如一张微微张开的狰狞丑陋的大嘴。
就在柳义三人向着小山走上之时,中间最宽处的路边的一块平滑大石之上,一个与周围的空气完全隔绝开的小型空间,正坐着六个人,如果是结丹期以下的修真者从外面,甚至是用上了神识,也不会发现他们气息和法力的外泄。
这六个人所穿的衣服均为白色,上面绣着朵朵白云,正是云台门门人所特有的标志,为首之人为一三十五岁左右的筑基初期男子,手里面还抓着一酒葫芦;其余五人为炼气期高阶到顶峰期不等。
“刘师叔,我们还要在这个山谷里面呆多久?难道我们非要继续和那些散修和别的门派的修真者争斗不可吗?”为首之人旁边一脸色苍白,面容削瘦,修为在炼气九期顶峰的年轻人有些天真地问道。
“呆多久?小武,那得要你们的林师叔祖什么时候传信让我带你们回去了。”刘师叔似乎怀着不满的意思,有些怨气地说道。
“刘师叔,没想到我们这一次外门门人外出的历练如此古怪,时间特别的长不说,还要参加残酷的生死大战。”一个黑脸大个说道。
“生死大战?在我的眼中所到的就是专门对那些散修和另外的门派的修真者杀戮和抢劫!”,刘师叔气得脸色发白,语气非常激动,又道:“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们云台门对于你们外门门人的管理有一个习惯:由外门的长老轮流主持炼气九层门人们三年的历练,其内容只要不是背叛门派或引起修真界的公愤,其它人都不得干涉。”
“不知你们倒霉还是我倒霉,这一期刚好是轮到林师叔,也就是你们的师叔祖主持。我也不怕说,林师叔这个人比较贪财,所以他就给你们安排了这么个任务,名义上是历练,增加你们的实战经验,实质上是打劫其它的修真者,帮助他赚取灵石!”
听了刘师叔的话以后,在场的其余五人面面相觑,有的深感意外,有的似乎已是心知肚明。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的师父也不管一管?况且我们这样做其它门派难道不把我们视为公敌吗?”五人中一个脸色发青的瘦高个愤愤不平,大声叫道。
刘师叔鼻孔里面重重地哼了一声,轻蔑地瞥了瘦高个一眼,说道:“笑话,你们的师父管?请问,加入外门以来,你们见了几次面了?再说门规里面可是说清楚了,这一次历练由林师叔主持,不说你们的师父、就是你们的师祖也无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