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嚯!……”,小武从远处贪婪地盯着柳义脚上闪闪发亮的黄色靴子,回头对着刘师叔媚笑着说道:
“刘师叔,我想,这次的收获说不定能大大地超出我们的想像之外。这个下人,居然脚上穿着高阶术器——‘神行靴’,啧啧!可想而知,他的那位女主人的身家定然是不菲了。”
说完,转过来,恶狠狠地对着柳义说道:
“小子!识相点,你那位身形婀娜多姿的女主人早已在我们的阵法当中香消玉殒,现在没有一人能够帮你的忙,你可是真真正正的插翅难飞了!”
“如果你乖乖地听话、识相点,放下手里的长剑,然后把靴子脱了,再把身上的储物袋丢在地上。那么,说不定能饶你一命,让你安全离开。怎么样?……”
说罢,他选定一个位置,将柳义有可能逃离的方向封死,然后,一步一步地向着柳义那里逼过去。
其实他打定主意:凭着自己高于这个下人二层的修为,再怎么打都能打赢他,只是这样一来一是苦差事、二是太麻烦,不如先从心理上压倒对方,让其产生绝望,利诱之乖乖地交出兵器和储物袋,如此便可兵不刃血,迅速拿下。
“不!……不!……不!你不要过来!!……”
随着小武的靠近,柳义的脸色愈来愈发白,声音不断地颤抖起来。在对方只有二丈左右的距离时,还没等人家开始攻击,他又慌不择路地朝着左后方石林的一边跑过去。
“小武!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放心去吧!!他跑去的那个地方我原来就详细地去探察过了,里面是一个狭隘的死胡同,两边都是高耸的石林,他无路可走了。”
刘师叔一边微笑着观赏小武追杀柳义的情景,一边对他不失时机的进行指点。这几年来,在门派里面他一直都过得很瘪,只有在一次一次的任务中,运用各种手段去追杀那些可怜无助的其它修真者,他才能在那里重新找回一些失去了许久的自信。
着那个正在步步进逼对方的小武,还有操纵着阵法、将两名女子死死地困在里面的四个手下,他一下子觉得腰板顿时硬了许多,心道:
“有了这个坚强的班底为基础,将来我就可以象滚雪球一般越做越大,目下虽是六人,以后就可能发展成为二十、三十甚至一百人……,将这一项比较有前途的事业不断拓展、做强做大,赚取无数灵石。”
“林文秋,你就等着吧!这一次回去之后先将你的那些债务还清,然后,老子暗中不断地发展壮大、提高实力,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偿遍一个曾经受尽欺凌的人暴发出来火山般的复仇怒火……”
就在这时,他瞥见小武将柳义逼入石林边,后者披头散发,手足无措,踉踉跄跄地跑动着,片刻之后,溜进了石林的更深处,拐个弯,不见了踪迹。
随之,生在龙活虎的小武也毫无畏惧地紧跟进去。
正在高处的刘师叔远望见了,觉得很是放心,因为:
毕竟小武的修为整整比对方高了两层;而他们进去的那个地方虽说是石林,但通道两边那些巨石在达到五六丈高的地方时自然弯曲起来,将顶上封住了,不见天日。
在那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狭小的洞穴里面,较之小武修为低上二层的那个修真者,其下场是可想而知的了。
再了阵法中间,此时两名蒙面女子似乎越来越吃力了,她们各自拿出来一张深蓝色的和银白色的盾牌,左手持盾,右手持剑,才能重新抵抗住那些幻形能量地攻击。而且还不时地见到那个筑基期的修真者腾出手之后,用力地拿着盾牌死命地撞击着罩面,但是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徒劳无功。
“哼!不怕你们出力反抗,越是反抗其法力的消耗自然越大,你们还能折腾到几时,不消几刻之后,你们可是任由宰割喽!”
一边想着,一边仰起头惬意地灌下了一大口五十多度的烈酒,全身的血液沸腾一般地活跃起来,心情极为舒畅淋漓。许久时间自己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以往喝酒基本上都是以酒消愁的闷饮,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庆功酒啊!
“嗯!……这个高阶的幻形攻击阵法可是个好东西,只要是炼气期五层以上的,经过训练,熟悉掌握其操纵的方法后,竟然可以困死结丹期之下所有的修真者,如果以后自己旗下的人手多了,操纵十个、数十个这样的阵法,那不是多少灵石都有的赚了!呵呵!说到灵石,也不知道这三个人的身家到底价值几许?不过从其扮相,经过以往多次经验分析,应该是有不少的……”
刘师叔一边捋着下巴下面几缕稀松的胡子,一边眯眼想着,各种美好的想法不断地在大脑中飞掠。
“哎呀!小武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没用?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一个区区的七层修为的也搞不定?”
他站在那里思索好久了,也没有见到小武拿着胜利的果实出来,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正欲用神识探察一下那个地方,情况到底如何?……
蓦地,石林通道那里突然迸发出“啊!……”地一声惨叫,清晰传入了他的耳帘,声音仿佛是十分熟悉的小武发出来的,刘师叔心下一悸,难以置信之下,不由再侧耳一听,顿时,又变成一片死寂,声息全无。
“不妙,难道是对手拥有什么厉害的攻击手段,让小武受伤了?我得过去帮他一下。”
此时,他的心里面荫生了一种不好的预兆,脸色一沉,“嗖!……”地一声,运起轻身功法,如同一只大鸟一般双手张开,向着发出惨叫的地方飞去。
不到一眨眼功夫,他飞身到了那个洞口前面,双手一收,接着,谨慎地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随即“噗咚!……”地一声响作,任由其身体自由落体,直接下坠在距离洞口三尺远的地面。
然后,他谨慎地从识海中调出神识,先往洞里面及周边的其它地方扫视一遍,出乎其意料的是:
洞里面似乎并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存在,更加没有他原先所想像的激烈打斗的声音。
“不会吧!刚才那个惨叫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十分熟悉,照理说是小武的没错,但是,难道他是那么地不经打,只挨了一下就挂掉了?……不可能!!”
既然用神识扫过之后发现没有生命的迹象,那就是真的没有了,作为一个筑基期的修真者,对此他还是相当的自信。
况且,一个炼气期身上的法力与筑基期的相比,无异于有着天堑的差别。但是,依着刘师叔这种小心翼翼无大错的性格,他还是提着一把长剑,并将穿在身体里面的护甲激活开,这才一步一步地走进类似于岩洞的石林里面。
一道道太阳光线从石林的缝隙穿透进来,好似一把把光剑幻化出一圈圈五彩光环,将洞里面照得通亮,通道约莫有一丈宽,蜿蜒曲折,两边石壁上面极不平整,一块块尖利的岩石如同猛兽的獠牙刺出,互相交错。
走了十来丈,是一个大转弯,他又站在那里停留了几息,感应一下,还是依旧没有什么气息。
“还是没有声息,难道那黑衣小子杀死小武之后,当即就凭借什么厉害的遁术早已逃之夭夭了?”
满腹狐疑之下,为了以防万一,他“嗖!……”地一声,身形如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流星一般越过了那个转弯,环顾四周一,果然如同之前神识扫视过的一样,空空如也,没有一个活人的气息!
不久,正在行进着的刘师叔突然心下一颤,“刷!”地一声,停下了脚步,因为前方入目之处他赫然见到一身穿白衣、面容削瘦的人直直地倒躺在地上,其脸色比平时显得更加苍白,身体已然僵硬,胸口心脏处的衣服和护甲被穿透了一个核桃般大的洞口,正是那个伤口让他毙了命,因为除此之外,其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个伤口了,而其平时挂在腰间的那个储物袋已是被人摘走。
“小武!放心,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将凶手抓住,杀死他,为你报仇!!”
刘师叔满脸悲凄,此时的表情他可不是装出来的,因为: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小伙子不错,精明、勤奋、有耐性,为人有时虽讲话多一些,但对长辈极为尊敬,是个好苗子。正想着成立班底之时让其作为自己重要助手,并尽力地去培养它。
然而,由于那个天杀的黑衣小子,使这一切都变为了幻想和徒劳!
正欲转身而出,到洞外追踪和寻找那个千刀斩的下人,陡然间,刘师叔双眸凶光一闪,紧紧地盯住了通道尽头那个空无一物的地方,接着,他不动声色,暗暗地再将神识仔细地察……
片刻,他露出了极为狡黠的笑容,喃喃地低声自语道:
“好小子,差一点就着了你的道。不过你在我这个精通阵法的高手面前玩这种把戏,企图想以一个低级的防御型的幻阵就想瞒过去,那也太天真、太过份了吧!”
“是了!一定是你杀死小武之后,知道凭借着这么低的修为定然是追不过一个筑基高手的追踪。于是,你就干脆躲藏在这里,然后又在外面布置了一个幻阵,运用瞒天过海之计,待我们走了之后,你才偷偷地溜掉,这样就可以保住你的一条小命了。”
“哈!……哈!……哈!好计策,真是好个计策!!如果是其它的筑基高手,说不定就让你的计谋得逞了,可惜,今天你的运气不佳,遇到了老子,注定会命丧此地的……给我受死吧!”
说着,刘师叔的双眸露出一片狰狞之色,右手继续持剑,左手一翻,赫然是三张中阶烈焰符,左手随即一捏、一甩……
“呼!……呼!……呼!……”
三团巨大的火焰呼啸着向通道的尽头扑去,霎那间,洞中的温度骤然变得炽热起来,仿佛令人置身于溶炉之中。
而此时,刘师叔的脸上已是洋溢着许久未见的开心笑容,因为他清楚得很——
这种最为低级的幻阵除却能幻化出与周围极为相似的场景迷惑对方之外,本身可是一钉点的防御能力都没有,他刚才一咬牙就用出去的那三张中阶烈焰符的威力,不要说是一炼气七层的,就是一个筑基中期的高手在如此狭窄的环境下,也会被烧烤成一只红通通的大虾米。
此时,甚至有些清楚地感觉到两个鼻孔已经开始闻到了人肉被烈火焚烧烧焦出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