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着夺舍的银发大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柳义竟然身怀乾坤石这样的逆天宝物,居然能将自己藏在刀柄处的元神击杀并吸走全部能量和信息,让他功败垂成。
自出道以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绝地反击原本是柳义的个人长项,经验证明:往往在对方死死压制住他,以为他永远不能翻盘、必死无疑之时,能出乎意外的扭转战局,克敌制胜,歼灭强敌。
然而,这一次血战的最后关头,居然因为他的大意,差一点就让上述的一幕倒过来在自己身上演示,回想起来自己还是脊梁一片地发麻!
“他xx的,还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自己一再告诫自己在江湖上莫要小天下英雄,想来一直还算是比较顺利,居然就产生了骄傲自满心理……哎!……咳咳!……此次受重创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
几刻功夫后,小型绿洲,一个大型的防御阵法内,银发大汉的三十多名手下正呆在里面,有的在静坐、有的在吃东西,大部都在睡觉。
蓦地,“呼!……”,阵外上风处五丈开外突然冒出股股浓烟,透过护罩,注入阵中,刹那间,他们全部失去了知觉……
就在银发大汉意外身死元神被灭的不久之后,三千里之外的一处布满了无数黑黝黝的沙丘,正是大漠几个特殊的地带之一——“暗黑丘陵”。
让人出乎意个的是,此时虽是大白天,方圆五百余里的整个丘陵地带内部竟然是呈现一片黑暗。
上空居然飞翔着无数的无眼蝙蝠,而且有一些身形极为庞大,貌似已然成为了妖兽。
丘陵中部的“七大盗”的营地,原本就建起了很多的房子,一栋栋地十分齐整。
此时,平常只是作为驻守人员休息散步的中心广场地带赫然撑起了数十个黑色的帐篷,其中最大的一个里面,有六人各自坐在一张地毯上,中间为首之人为一身穿黄袍的精壮中年人。
“一爷,此次北原他们被我们劫了二个亿的货物不说,还莫名折损了三名结丹期和几十名筑基修真者,可以说是近十年来都没有过的事,而且他们最为郁闷的竟然还查不出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一下,他们那些高层非气疯不可!”
“他们独霸两道通往海外的陆路通道几千年,赚了那么多灵石,也该向我们付一点利息吧,哈!哈!……”……
“大家不要大意,我们以往的成功,全在于对方不够重视,根本不动用足够的力量!经过这事,他们吃了大亏之后,北原商会他们必定组织力量反扑。所以,下一步,我们就要远走‘死亡之海’,一、二年之内大部人马也不会出来,避开这个风头,这样他们连人都找不到,自然也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黄袍中年人扫视其余五人,正色说道,突然,他似乎感觉到手上的储物戒子的异状,眉头一皱,连忙注入神识一,随即脸色一片煞白,大声叫道:“啊,不好!风老七出事了,就在刚才,他一直留存在我处的元神符已然破碎!……”
“啊!老七的战力比结丹初期的高手还要强,这会是那一股势力干的?……”
“完了,那他那里的二亿多灵石和货物不是被人抢走了吗?……”
“不行!我们得马上将此事汇报总部!!”
……
沙丘大漠入目之处依旧是沙海茫茫,早上的艳阳一旦出现在远方沙丘的地平线,便带着炫目的五色彩霞,腾跃东方的上空,金光灼灼,悬照四方。然而,它却远没有中午和下午的火辣烫人,风沙也似乎轻柔许多,空中飘散着露水和清爽的气息,让人觉得格外亲切。
没有无情的烈日,没有狂暴的风沙,没有烘烤的空气,“一天之计在于晨”,这是多年来大漠里面所有的商队、探险者以及各式各样的沙漠行旅人恪守的至理名言。
“九曲狂沙谷”东边一百多里处,一五十余头的骆驼队排起了长龙,朝着日出的方向蜿蜒跋涉行进,那些骆驼的样子,许是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程。轻盈走在驼队前面的三匹,上面各坐着一人,带头的体型最为庞大,全身毛发金光闪闪,前额凸出一金角尖角;后面紧跟的两匹小了整整一圈,尖角为白色,其上正是乌刀和乌霞两人。
原来,柳义用“夺魂香”弄晕了那些人之后,他想到谷口之外被他的金甲驼踢昏并收入灵兽环的另外两头金甲驼,它们正好可以作为乌刀两人的坐骑。
便运用《水衍神术》里面的一种秘术,解除了那两名拥有金甲驼的炼气修真者与它们之间建立的认主之术,最后才将三十余人就地消灭,悉数化为灰烬。
那些他们劫掠而来的十六台大车,其中有五台满满装的竟然是各种五行属性灵石原矿,价值约莫就有近亿灵石;其余的十台所装的是一些精铁、精铜、秘银、金精之类的金属,还有一些大津比较少见的极为珍稀的矿物,价值也有一亿多,大概是北原商会花了不少东西从海外交换回来;最后一台车,上面所装的都是一些为几百人准备的粮食、淡水及地毯、帐蓬等日用开销品。
所有这些有价值的东西自然都被柳义收到了山河令里面,车辆全部烧毁;至于那些骆驼,北原商会原来在它们身上所做的特殊标志已被风老七的手下们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清洗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什么后患,如果白白丢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经他再三检查,没有发现风老七他们留下追踪之物后,把它们连同那些日常用品也都送给了乌刀两人。
同时,为谨慎起见,柳义他们当即带上驼队,利用一下午和整整一夜时间,往东急行一百多里,休憩两个时辰,刚到次日寅时之后,便又赶路了。
如此,才出现了前面的那一幕。
确定没什么人追赶过来,下面的路程,柳义也不急了,都选择在每一天的早上和傍晚这两个最舒服的时间段赶路,其余的就是休息、恢复伤势和法力,偶尔也指点一下乌刀他们练练炼体术及一些武功招式。
当然,对于风老七留下的“白虎神铠”和“缚龙神链”“虎牙神刀”他也研究,不过这三样东西,当初的炼制者的初衷本是为筑基期修为以上其所设计,目前基本上对其无法使用,只能暂时保存起来。
倒是记载“白虎流星拳”的那个玉筒,顿时令他双眼一亮,因为,这个功法竟然是一针对金属性仙根的炼体功法,想来那个风老七显然也是一位法体同修者。
虽然,与他所修炼的“黄龙五变”那个极为高深的锻体法门比起来,“白虎流星拳”有些过于简单,只堪堪足以与第一二层相提并论;然而,一个是刀法,一个拳法,正好有些类似和相通之处,可以互相弥补、互相借鉴,尤其是后者,极是注重拳脚的速度和威力,在贴身短打时可出奇制胜,占尽先机。学了它们,对于自己的锻体术和“黄龙飙风刀法”将会大有裨益。
……
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式长途跋涉,尽管柳义的法力尚未恢复到其巅峰状态,然而,伤口已是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天傍晚,风尘朴朴地驼队来到了位于“迷失绿洲”边沿的,那个当地人称之为“绿色家园”的方圆四五百余里的绿洲外围周围几座高大的青山上。从高远处眺望,只见:
初秋时分,夕阳西下,绿洲草原上笼罩着金色的光环,远处山峦披上晚霞鲜艳夺目的外衣;地上的青草已是无可奈何地透出一些枯黄,上面是奔驰的骏马,成群的牛羊;牧民们跨着骏马,挥动着牧鞭在草地上奔跑、追逐,牧羊姑娘动听的歌声在上空回荡……
……
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夜幕笼罩着寂静的草原,一盘凛冽圆月从鱼鳞般白白云隙中透出脸来,草原上刹时弥漫起朦胧的月光,像是有人特意地挥洒下无穷无尽的银雾。
月夜之下,柳义三人并没有想大张旗鼓引人注目,而是悄悄地率领驼队,沿着人烟稀少的地方,一条平缓的河流,逆流而上。
下半夜时,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搭建了许多帐蓬的宽大草坡,对着其中最为高大的那个帐蓬,乌刀两人朝里面一阵高喊,顿时一片惊呼之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随即,他们的父母饱含泪花,从里面飞奔而出……
……
“陈仁!来自远方的尊贵的客人,我,乌天石!代表我们‘绿色家园’的整个部落,向解救下了我的儿子和女儿以及对我们慷慨解囊的您,表示最为崇高的敬意和感谢!我现在站在这里,行着最高的礼仪,对着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大漠之神起誓:
从今往后,您,陈仁!就是我们整个家园永远的恩人和朋友,您的敌人就是我们整个部落一百多万人的共同敌人!”
乌刀他们的父亲,一位拥有炼体三层修为的年近四旬的高大中年人右手抚胸,躬身朝着柳义道射。
……
自此,柳义便安心地在“绿色家园”部落做客休养,首先居住在乌天石为其搭建的帐篷里面,后者以其大漠之人豪爽的性格更是对他热情的不得了,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他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每一次都是不醉不归。
即便如此,当柳义有意无意地向乌天石询问起他们族中人达到六级武者以后,能够吸收灵石灵力的密法之时,还是受到后者正色地拒绝,因为:
一、这种密法系他们族人规定的不传之密,真正的功法只有在“迷失绿洲”里面最大部落的大长老手里,各族族长仅能掌握其中的一小部分;
二、掌握上此术之人,均一一在大漠之神面前发下了毒誓,不得传与本族以外之任何人;
三、除非对本族有大恩之人,且经最大部落的大长老同意,并立下毒誓不得再传与其它任何人的。
上述只有完成了第三个条件,外人才有可能掌握到此密术,然而也并非易事。
据乌天石自己所言:
自先辈创此术以来,历史上仅有唯一一次外传的,是在三千年前——那时,他们整个族人的生存受到了极大的威肋,正好有一外乡人出手相助,帮助他们解决危机,又恰好此人极为嗜好研究天下的各种功法,便向他们族人提出此学习修习密术的要求,后不知所踪。
此外,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外人传过。
所以,对于柳义的要求,乌天石也爱莫能助;至于另外的乌刀等人,则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