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黄鄂又从手指上一厚大的黄色储物戒子中拿出一宽大的黄色长袍,一边穿上,一边自语道:
“老子运气来不错,这些灵石居然让自己的伤势恢复了几成,修为也达到了元婴中期顶峰。幸而自己养伤时,还算比较顺利,没有什么高手来打扰。”
“只有在七、八个月前,那几个小辈在上方山谷中的那一场撕杀。呵呵!想来真是有趣,那名只有炼气期顶峰修为的小子,不但机智灵活、智谋百出,拥有那个修为比他高上许多的金甲驼相助不说,而且还会土遁、阵法、爆破等多种攻击手段,只是象那他修为那么弱的人,不知以后在险恶的修真之路上到底还能走多远?”
“嗯!他从银发大汉缴获的那一套极品法器似乎还不错,起来并非凡品,有机会倒是想借来研究一下,是否可从中发现一些秘库之线索?”
“此地三千里外的‘千湖古城’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一个玉筒里面所注的一古遗址之处,危险等级应该类似于主人口中所说的‘比较危险’那一层次,而且比较适合元婴期修真者去探险,似我这般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玉筒上也标注有疑问,就是此地离当时的‘星海门’比较近,很有可能已被当初他们的那些高人发现,然而,据我所知,直到这个门派消失,也没有任何的有关此类方面的信息。那就是说,这个遗址也有可能没有被人发现过。”
“哈哈!……,既然那么近,就就近去走一走、探查探查也好,反正黄某人闷了那么多天,手上痒痒的,正想找个地方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呔!”地大吼一声,他手上拿出一把沉厚的无尖无刀金色大刀,双手紧握刀柄往上一划,刷地怪刀上突兀地激射出一道上百丈长的刀光,“轰隆!……”,厚厚的沙地和岩层竟然被剌了个大窟窿!
嗖地纵身猛然地以头向上一撞,砰一声响作,一道似乎比离弦的利箭还要快上三分的黄色身影没入大漠上空的飓风里面,朝着“千湖古城”飞掠而去。
就在黄鄂即将把矿洞的沙晶灵石吸收得差不多之时,二百多里开外,一行五人,顶着炎炎烈日,风尘朴朴,正朝着“九曲狂风谷”的方向赶来。
五个人当中,三男二女,他们身上的衣饰和身下所跨之灵兽不尽相同,但在大漠里面却显得十分醒目:
中间为首之人为一神秘男子,已年过六旬,修为结丹期顶峰,身上穿的是厚厚的仿佛如棉袄的黑袍,其模样相当削瘦,脸色惨白,眼眶深深下陷。身下是一头有四尺多高、丈余长的长着怪异黑白相间花纹的沙蜥。
令人惊愕的是,如此大热天,不但滴汗未出,他甚至用稍微颤抖的干枯的左手全身瑟瑟似的将衣领裹得极紧,还不时重重地咳嗽几下,仿佛十分地惧怕和讨厌不停吹来的漫天风沙。
为首之人之左边是一七旬多驼背老妪,一身上下为墨绿色的长衫,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眼睛一大一小,相貌极为丑陋。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绿油油的龙头拐杖,仿佛生怕它随时都有可能丢失一般。其双脚下踏的是一水桶般粗大、丈余长的长着黄白相间花纹的大型响尾蛇。其修为在结丹后期,较之前者似乎仅是一线之隔。
右边与老妪相对的是一细量身长、婀娜多姿、面容姣好、目似明星的中年美妇,修为在结丹后期。她的打扮起来花枝招展,外罩一套极为炫目艳丽的印花红底大袖衣带长裙,头上戴着几枝金光闪亮的金钗珠钏,玉颈间挂一长串拇指般大小的莫名黑色珠子。其左手拈着一条宽大的织锦手帕,面对风沙,还不时地用它捂一下鼻子。出乎意料的是,其身下骑的赫然是一长丈余、高五尺的极为凶猛的黄色长棕沙狮。
老妪的左边是一高瘦如竿的四旬中年男子,修为结丹中期,其人一袭青衣,后背一细细长剑,跨下是一尖角白色的金甲驼,如若这里有“七大盗”的人见到了,就会惊愕发现此人正是他们的首领之一——最为精明强干的三爷!
此时,他的双手正拿着一个称为“千里镜”的术器,不停地向远处打量,似乎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中年美妇的右边是一着有二十七八岁左右清秀面容的青年人,全身上下为极似大漠沙土颜色的黄衣和黄靴子,其低为在五人中属垫底,只有结丹初期。
然而,言谈举止之间他极是高傲,双眸朝天,好像还不怎么把其余的四人放在眼里。他所骑的居然是一模样和体型如平常骏马的傀儡,只是它全身均由多种不知名的金属炼制而成,起来极为沉重,然而令人称奇的是,它在大漠里面行走起来相当灵活,奔跑速度飞快,在五人中竟然隐隐有超出其余四人之势。
五人走了半天均没有出声互相讲话,只顾着埋头赶路……
不久之后,他们一行便到了起初风老七指挥众人第一次歇息的地方附近。
“钟兄,不是那边,请往左边走……对……一直上到那个高坡便是”,“三爷”见黄衣青年一直奔跑在四人前面,眼就就偏离方向,连忙高声出言提醒。
“……就是在此地,八个月前,风老七就是在这里给一爷发出了最后一道千里传信符,说明了他们的具体位置,同时也报了个平安。谁知,不到三个时辰之后,他自己本身的元神符破碎,五十多名手下,连带我们那几十头骆驼、车辆及价值二个多亿的货物,一起在人间蒸发!”
“三爷”拿出了一张符箓,一边以心神注入,一边对着已跳下坐骑,逐渐靠上来的众人说道。
“三个时辰!五十多人?……就是我们这般结丹顶峰的高手,除非是三个人以上同时出手,否则……”,黑袍为首者面无表情,以沙哑而僵硬的语调说道。
“是极,宣老,这正是此事的蹊跷之处,而且风老七身上还有多种手段,尤其是拥有一套……极品法器!……,加上他筑基后期的修为,战而胜之不敢说,如不遇什么特殊手段,在结丹中期的手下全身而退还是比较有把握”,“三爷”的双眸里面射出坚定目光,环顾着众人,又道:
“事后,我们经过调查,除北原的人以外,此地方圆二千里之内前后二三个月之内,都没有如此大的势力出没;而且据可靠情报,北原商会目前还在找这一批货物……”
“嘎嘎!……马老三,这些年,你们离开总部,到大漠独自发展,可倒真是长进不少啊,就一个筑基期的都用上了极品法器……我老太婆结丹已六十多年,目下所用的还只是个中阶法器而已,哼!……”驼背老妪操着与宣老类似的沙哑嗓门说着,话里行间似乎带有一些莫名忌妒。
“咯!咯!咯!……人家用什么法器,那是人家的本事!”中年美妇妙蔓地走到马老三的身边,用右臂碰了碰他的腰部,媚眼如春,笑吟吟又道:
“就是我们的马老弟用上了造化之器,我花姐也不会眼红的,你说对吧!……”紧接着,她又凑过跟前压低嗓门,正色地传音问道:
“马老三!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怀疑风老七有可能见货起意,运用了特殊的手段,假装身死,然后吃了这批货物,远走高飞……”
“……啊!……不是……不是……马某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马老三纳纳地说道,瞥眼着“宣老”,只见后者虽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然而,其长大的左耳已是对着他们两人抖动了几下。
“好了!大家都不许出声,商会外务司调查组让我们来调查此事,是要我们依靠真凭实据,得出板上钉钉的结论,可不让我们到这里胡乱猜疑的”“宣老”见众人纷纷猜测,不由双眸一闪,如刀刃一般凛然目光扫视在四人脸上,随着他冰冷的言语传入耳帘,众人不禁冷不丁地打个寒战,身上的气息不由一滞,当场愣在那里,顿时鸦雀无声。
“钟执法!你给我彻底查查,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有?……”见众人被自己当场镇住,沉吟片刻苦,他随即命令黄衣年轻人道。
“是!宣老……”,钟执法正色应诺,随之拿出一黄色的灵兽环,轻轻一抖动,“呜!……”,里面跃出了一只独角灵獒,其体形足足较之阵小天的那一头大了三倍不止。
“在下之前的师门‘线影门’里面的某一位长老曾经说过:‘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天下的任何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它发生过了,绝对会留下相关的线索予以佐证的!”
说罢,他以指为剑,轻轻遥对着那只独角灵獒的角上隔空一点,“吱!……”。
霎时,一束黄光从指尖上射出,没入其角内;随即,“汪!……汪!……汪!……”,灵獒在众人满怀置疑的目光下,用长长的鼻子向着地下嗅了嗅……
“宣老”等四人虽然对于“线影门”的诸多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亦是早有耳闻,但是,八个月,整整八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还能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
更何况,此地风沙犹烈,即便是当初留存下来的,也早被狂风吹走,让沙土掩埋,了无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