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七”三字,尽管柳义只是以几已可闻的声音低声明自语,然而,在马老三听来可是不亚于晴天霹雳。当下便愣在那里,惊愕万分!
由于他从来未曾想到过修真界里面还有像乾坤石一样逆天的宝物,居然可以将修真的元神毁灭之后还能吸收其记忆。经过对发生的种种迹象进行分析,他自然认为:风老七还活着,而且还与眼前的这个筑基期修真者关系非同一般!
如此,关于他们“七大盗”或者是十二行商会在沙丘大漠的这个价值二亿多灵石的货物被劫案,里面所涉及的许许多多的问题以及由此引发出来的方方面面的人和事就变得远超之前想像般的复杂:
首先,风老七如果还活着,那么他必然也是劫案之主凶。接下来,自然就会产生一系列的问题,如:他是那个组织派来的十二行商会卧底的?有什么目的?对于十二行商会许多秘密的图谋知道了多少?他是如何做到用元神符来欺骗一爷的?那些货物被藏在哪个地方?……等等。
其次,如果上述是成立的,那么后面紧接下来他们所见到的接二连三诸如:元婴期妖兽、疑似通向藏宝秘地的传送阵以及后来最后赶到的筑基期修真者,这几件事就十分地蹊跷了,让人不得不联想到:这是一个针对他们十二行商会目前在大漠存在的主要势力的一个精心布置下来的阴谋,其目的很有可能是将他们引到一个地方,最终一打尽!
马老三念头急转,浮想联翩之下考虑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禁遍体生寒!
由于宣老八人都进入了传送阵,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那个有可能针对他们的险地,当下要联系上已是不可能。
于是,他便暗中迅速地与钟执法互相传音起来,决定运用霹雳手段将外面那个筑基修真者击成重伤之后进行审问,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柳义听了马老三前半部分那些话,加上拥有了风老七的信息,自然懂得对方就是“七大盗”里面的三爷;而且,自己在方才的那一番喃喃自语对方也悉数听到,也正因为如此,才招来了那惨烈一击。
然而,对于十二行商会派出宣老等高手出来并赶到事发地点调查,又无意中撞见黄鄂在九曲狂沙谷那里搞出惊天动静,从而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后者,柳义毫不知情。
更没有想到的是,黄鄂居然也是怀着与同样的目的飞来千湖古城,而且还因为自己在沼泽沙域附近放飞出那两只狂沙燕,致使宣老等人彻底将劫掠货物的元凶与后者真真正正地对上了号,从而如蛆附骨般地进行追踪。
更加具有戏剧性的是,本来柳义在冰蜂谷呆上了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是无缘得以参加这场十大结丹高手会战元婴期妖兽的离奇盛宴的。可偏偏好死不死的,风老七居然那么狠,硬是花了五六天的时间,把九十余丈高的青色巨石生生地捣毁掉,让早应该发生的事情往后拖延。
“……什么元婴期妖兽?什么组织门派?……净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过来对自己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好兆头”,柳义强忍着全身如同被万针烧灸的痛感,一边顺势躺在地上张开双目打量着站在三丈之外的明显不怀好意的两个结丹修真者,一边摧动着乾坤石激发出增强生命力和治疗的功能,对伤口进行养护,暗道:
“目下之形势,万分危急,这两个人一是结丹中期,另一是结丹初期,法力上均高于自己甚多,与他们硬拼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再说差距那么大想要跑路也是难以行得通。”
“比较有利的是,对方认为风老七没有死,似乎还错误地认为自己与其是一伙的,而且莫名地牵扯到了那个什么元婴期妖兽。考虑到那些价值二亿多灵石货物的去向及需要了解相关的内情,他们应该不会立下杀手。”
“不过,下一步对方若想运用什么法器或特殊功法将自己自己控制住,那也是在反手之间。如此,可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与死无异了……”
“……咳咳!……噗!……两位前辈……天大的冤枉啊!……在下实为一无门无派的散修……从未参加过什么组织或门派……生活中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认识一个叫风……风老七的人……更没有听说过元婴期妖兽什么的……”
“刚才兴许是在下那一番自语……让前辈产生误会了……在下所说的‘冯老漆’并非如前辈嘴里的‘风老七’……他只是……只是我经常在长河坊市里面交换灵药和其它物品的一个小贩……由于他的脸黑如油漆……加上又是排行第七……所以大家都叫他黑脸‘冯老漆’……正是他提供的情况……让我到这一带的这些废弃洞府……好好找一找……说不定可以掏到一些换上灵石的东西……”
柳义挣扎着站起来,从嘴里面吐出一口卡在喉咙里面许久的黑血之后,脸色苍白、眼神惊慌失措地对着马老三两人又鞠躬又是打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自己的一切。
“‘冯老漆’?‘风老七’?……嗯!……难道是我自己过于紧张,搞得疑神疑鬼了……”
听了柳义这一番貌似极其真诚的告白,马老三和钟执法互相对视了一下,前者的眼神中甚至出现了几丝游移。
毕竟对方只是筑基初期的一个小子,而且穿着打扮和气质,也不象是出自于什么门派或组织的修真者。
“马兄,怎么样?”钟执法瞥了一眼三丈开外的柳义,又了马老三,似乎是大有深意地说道。
“……唔!……我可能真的是搞错了,谅这小子,就凭他这副德行,不饿死已经不错了,那有什么能奈去做那些事情……”,马老三的眼神此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精明,接着轻摇手中的长剑,又悄悄地向前者传音道:
“不过,既然这小子到了这里,发现了秘密,自然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算他倒霉吧,我们干脆一起出手,将他灭了,免得夜长梦多!再说,我们还要急着通过传送阵进入秘地,与宣老他们早一点汇合。”
“哈!哈!哈!……哈!哈!哈!……过去与他们汇合?……不急!不急!……”
就在马老三堪堪闭口的一霎那间,蓦地,猛然听到旁边的钟执法传来一阵近乎竭斯底里的爆笑声,极为明显地表露着他已然有了什么重大发现。接着他慢慢地将双手倒过后背,傲然地说道:“呵呵!要是我们还想追回那二亿多的货物,那就暂留这小子一条命;要想让它们永远消失,就下手把他灭了吧!”
“钟执法,你!……难道?……他?……”,后者不明就里,出乎意料之下,瞠目结舌,显得十分地难以置信。
“哎!都说马三爷精明过人,所谓:一爷‘霸道’,二爷‘凶猛’;三爷‘精明’四爷‘够准’。可是竟然给你这小子轻易地骗过去了!若非本执法精于‘影线’之道,倒也可能步你三爷的后尘了,来不用上一些真本事,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哼!……”,说罢,他双目瞬间射出两道耀眼白光,“刷!”地如闪电一般向毫无防备的柳义那边激射而去……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白光较之平常金属性的修真者发出来的法力要炫目许多,且明显带有一丝沾稠的气息,似乎与之对视或者身上被射中之后,就会被其黏上,难以摆脱。
而柳义此时正全身心地体验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就在方才双眼被钟执法对视之后,首先“轰!……”地一声,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接着,“刷!……”,似乎是莫名其妙,也是身不由已,整个人来到了一个高大宽阔、肃穆无比的殿堂里面,抬头一,正前方有一张大大的方桌,桌后坐着一身穿判官官服之人。无论是“判官”还是桌子,都明显要高大上自己许多,较之它们,他现在仿佛是一只蚂蚁在其脚下一般。粗粗一望,觉得那个“判官”似乎有些面熟,再定睁一,柳义不由陡然变色,因为:那个人赫然与钟执法的面目一般无二。只是整个人放大了十几倍,身上多了一套显得颇为光鲜华贵又甚是威严判官服。
只见“判官”也是双目炯炯,眼透与钟执法一样的白光,盯了一下柳义,用一种特有的金戈杀伐之声徐徐开口说道:
“待罪之人,还谎话连篇!可否知罪?”
“不知!”,柳义此时虽然觉得心志渐渐地受到了一股强大外力的控制,然而他还是试图以其坚强的意志和心力苦苦支撑着,不轻易为之屈服。
“哈哈哈!都到了这个地步,在本执法面前还敢狡辩,来,本执法不将你刚才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破绽一一道出,你是不会心服口服的了”,“判官”极为自信地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