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一行的实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想,此时大概是真的找到了丢失货物的线索,正全力抓紧追击对方吧?”,老五沉吟片刻,以两指轻摩下巴,皱眉说道。
“哈哈!那是,大哥他们定然不会有什么事,你想想,多少大风大浪,许许多多起来充满危险、根本完成不了的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黑袍四爷爽朗地笑着道:
“大哥和二哥他们的能量,如果不是长期参与共事,是难以想象的,我们‘七大盗’,经过二年策划,六年经营,从起初区区五、六人,发展到上千人,黄色长龙的旗号让各路人马闻风丧胆、望风而逃,可以说没有他们就不可能得以实现今日之局面!”
“现在,大漠里面包括附近许多人以一顺口溜来描述我们七人各自的特点,说什么:一爷的‘霸气’,二爷的‘凶猛’;三爷‘精明’四爷‘准’;五爷六爷‘稳’又‘狠’,只有七爷最能‘忍’。”
“其实,上述的特点,他们两人都具备,只是外人不了解而已。”
“对!四哥真是道出了我们的心里话。不说别的,就是去年针对北原商会的那一次成功袭击,可以说从事先的谋划到突袭地点的选择,再到无数次的踩点考察,以及后来在具体行动中的每一细小环节,大哥和二哥都是考虑得滴水不漏、料事如神,哼哼!即便是修真界里面称之为什么‘小天机’的岳长老还不是二亿多货物全失,差一点就全军覆没!!”,老五稍显激动,罢了,想想,又道:
“可惜,自从那次之后,北原商会开始将矛头对准我们,加上长河门的少掌门自己撞上来被抓在这里,现在外面可是闹翻天了……”
“……不好了!不好了!!……三位爷……”
正说着,蓦地,一身穿皂衣者从大门入口处跌跌撞撞、满头大汗地跑来,说道:“……‘狼嚎之谷’……被长河门和北原商会的人攻破,除五、六人之外,其余的五十多名修真者及一百五十多武林高手没有一个生还!……”
到了跟前,他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将一张千里传符递给了对面的四爷。
“……这一下麻烦了!……又一个秘密营地暴露……长河门居然派出了一元婴高手……扫荡了谷中几万沙狼……紧接着强行攻破阵法……基本上将里面的兄弟屠戮一空……”,四爷一边用右手将传息符贴到额前,一边神情稍显紧张地解读,一边说着,接下来,放下之后,手上白光一闪,其符顿时化为灰烬。
“怎么回事?前段时间‘暗黑丘陵’莫名其妙地被妖蝠毁于一旦,现在就连‘狼嚎之谷’也惨遭不测!……”,老六听罢,不由心下一颤,不顾风度地大声脱口而出,当见到对面的四爷用严厉地眼神盯着他,才蟠然醒悟,遂生生吞下下半截的话,不再吱声了。
四爷环视一下远处原先吃饱饭后三三二二在广场漫步,而今竟然均竖起耳朵,专心听着他们谈话的那些的手下,心念一转,稍作沉吟,对着来报信之人说:
“徐哨长,你现在马上去通知所有守护通道的兄弟们,将道路上每一个关键节点都安装上隐蔽预警符,并彻底关死后,让他们即刻回到营地!”
徐哨长应诺一声,随即小跑出去。
接着,他又扭头向旁边的那个六爷,走上前去低声说道:
“六弟,你去跟弟兄们下达命令,启动整个营地一级警戒预案,重点是:一、凡阵法控制室、收藏秘库、关押人质监牢、妖兽场、厨房等重地,从现在开始增加一倍人员护;二、营地之内实行十二时辰不间断巡逻;三、包括我们在内,每一人均按工作和各自的任务性质,都要或二人或三人以上在一起,互相监督对方,任何时候也不能单独行动!”
“……你去安排后,即到我的房中,我们三人还有一些要事商量……”
说罢,他便和五爷两人心事重重地朝着自己的楼房走去……
广场西边一栋楼房的五层最高楼上,自己房间中,一个小型的预防阵法已然打开,大木桌前,赵主管神情专视、小心翼翼,放开神识,飞快地将桌上十来个五颜六色的玉瓶逐一按不同比例往一大玉盆里面倒入药水,他屏住呼吸、心无旁骛的模样,仿佛配制着什么重要而秘密的东西。
他一边忙碌,一边以已近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掌门竟然这么快就对‘暗黑丘陵’和‘狼嚎之谷’动手了,幸亏刚才他们那个老六说漏了嘴,要不然,我赵峰还一直蒙在鼓里!”
“彼二处一旦被袭击,这里必定会加强警戒,我原先所谋划在厨房投毒的办法肯定是行不通了。之前所运用的给少掌门和翟长老送去解药的办法也没有机会了。只能临时配制这种令妖兽们在突然间狂暴的药物,有没有机会使用,趁乱之下救出少掌门和翟长老。”
“哎!谁叫当初掌门待本人恩重如山,又数次救了自己及家人的性命,我就是摊上这一百几十斤,也得法办法解救他们了。”
“回想六年来,由于接受指派潜伏在‘七大盗’里面,忍辱负重、投其所好,竭尽所能地博取一爷他们的信任,终于在几个月前如愿地挤掉那几具僵尸,坐上了而今‘死亡之海’营地主管之位置,如此一步步地走进其核心,再给我一段时日,定然可以……”
蓦然,“嗡!……嗡!……”声大作,显然是防预阵法在屋外被人急促触动。这个潜伏者的精采自白才嘎然而止。
“赵主管!……赵主管在里边吗?……”
叫喊之人十分熟悉,正是他三个副手当中排名最末的何由,其急促的呼喊声,听起来非常着急,似乎是有什么好事。
“……唔!……是何副主管啊!……如此急切所为何事?……”,赵主管明显加快了进度,一边装作慢条斯理地应付,一边双手变得飞快将玉瓶里面的药物倒入,一旦倒好随即将其瓶盖盖上,丢入储物袋之中,几息之间,玉盆内的药水滋滋作响,泛出了极为妖异的通红色。
“刚刚接到六爷命令,从即刻起,营地进入紧急状态,任何人、在任何时候,均不得单独行动;我们两人的任务是带上十人,专门负责秘库巡查,他们人已在外面等候……”
“……哎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搞得如此紧张!!……”,他一边拖延,一边双手不停。
“啊!……具体原因在下也不甚清楚……不过……赵主管……我觉得你还是快一点出来吧!……”
“好好!!……刚才有些疲倦……睡了一下……待我穿好衣服马上出去!……”
……
“滋啦!……”
随着他将整整一瓶蓝色的药水注入,整个玉盆的表面弥漫起一股股浓雾,仿佛有些忌惮,赵主管当即收敛住全身的毛孔;同时,右手一扫桌面,刷刷刷,桌上的玉瓶除一个起来最大通体白色如玉的瓶子外,其余的已然消失;接着,令人惊愕的是,玉盆里面的药水竟然在如此短之时间变为如水清澈、无色无味。
“起!……”
右手抓住白色玉瓶,左手掐诀,口中低声念念有词,哗啦,盆中药水居然以肉眼可及的状态飞入瓶中……
一小会儿之后,将头脸的汗水擦干净,赵主管一边摆弄衣服,一边将小型防护阵收起,开了门,打着呵欠,跟随着何副主管走下楼梯。
……
“哗!……”
待六爷刚迈进房门,四爷阴沉着脸,一声不哼,即将手上的一颗约色的珠子一掐,红光大作之后,一个强劲的的阵法已然将整栋房子严严实实裹了起来,与外面隔绝开来。
“怎么样,老六?办妥了没有,弟兄们有什么反应?”,还没等前者出声,四爷反而关切地问起来。
“呵呵!这倒没什么,他们一向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纪律严明,即便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很少有人产生慌乱的”,老六一边走,一边回答,随即找了张空闲的椅子,大大咧咧、随随便便地坐在了四爷对面。
见到了桌子上那几个大盘子上面,小山一般堆积着如李子般大小、表面布满褶皱的红色果实,顿时眼睛一亮,遂毫不客气地伸手过去,从最前面的一个盘子当中掐起了一个,放在嘴里面嘎喳嘎喳地咀嚼起来……
随即,他不由紧闭双眸,其庞大的四方脸上不可抑制地极为痛苦地抽搐数次,片刻之后,竟然又貌似变得很是舒坦,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终生难忘的滋味。
此果正系营地周围的那些红色棕榈树所结的果实,足足百年之后,方可食用。其味入嘴之初极为辛辣又有一股莫名的苦楚,令人难以忍受,不过在几息之后,它们就会转化为一丝丝特殊灵力,下注督脉,流至身中,让食用者畅快无比。
颇感有些意犹未尽,正想再拿一个放进嘴里。突然发现在场的其它两人之神色不大对劲,当即想到进来时他们就搞得神秘兮兮的,便有些狐疑地问道:“怎么啦?四哥、五哥,难道你们真的认为长河门和北原商会能够找到我们这里,不日即前来攻打?”
即使他在方才已是按照四爷的意思,向手下们宣布了营地紧急警戒任务;然而,在其心理上,一直以为凭着“死亡之海”和防护大阵,就是有元婴高手前来,要想对付这里亦是束手无策,所以,对于营地的安全问题,都是比较自信。当然,实行警戒令之后,更加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