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咚咚咚地走一个头较之四爷还高上三分的铁塔巨汉,边走边用双手使劲在自己下身的长袍揉搓着,几息之间便走到老九的跟前,略有些用强地夺过大铁壶,抬头往喉咙猛倒了两口,罢了,才坐在后者旁边,微微喘气,以充满举之口吻问道:
“说吧,两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老九和老罗对这个名叫满志的显得较为粗鲁蛮横的黑大个并不怎么想搭理,但随即想到此人是一爷的人,在宣布一级警戒令后,四爷马上将原来的小队长及同伴换去别处,而让他来顶替,可见其在高层心中的地位,遂忍气吞声,不敢发作。
络须老罗了又从后者手中拽过酒壶,喝个不停的老九,苦笑地摇摇头,说道:
“啊!队长,这个赵主管,不知你了解的情况有多少;反正,我们两人原先与之比较熟悉。他在平时就是一个很各善且相当大方之人,经常帮助营地里面的兄弟,六年多来,从来没有和我们争过抢过什么东西,甚至边互相之间吵架也很少。”
“……嗯!……这个老子也听说过……为此一爷还怀疑他有什么别的用意……在其不知情之情况下运用了一种特殊手段,监控了整整两年,后来根本没有发现异样,才予以重用。……唔!……此事在高层、中层的兄弟那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满志的嘴里不知何时塞进了一块驼峰肉,不停地咀嚼时还断断续续说着话。
“队长,原来真的有这么回事!当时,我们只是听到营地里面有一些风言风语,还以是谣传!”,老九听闻,早已放下手中铁壶,大眼瞪似铜铃。
“哼哼!!……这有何奇怪?我们的一爷和二爷,对于营地里面的兄弟,尤其是那些大小头目,手段还多着呢,包括我在内,那些考验的程序都是未能幸免的”,满志干笑几声,以好奇的语气说:“废话少说!老骆,还是说一说赵主管那些事吧。”
“……就这样,大家都以为人畜无罪的一个大善人,谁也想不到,竟然对整个长河门都怀着涛天的恨意。”
“那一天,我刚好在场,也就是一爷和二爷将常应龙他们抓来不久,让其组织人员管,谁知一爷两人刚一转身,赵主管不知几时悄悄地拿出了那把火红短柄大斧,杀气腾腾,突然抡起来朝着丈余开外的什么长河门戴长老和吴执事狂飙而去……”
“霎那间只见一团红光,之后听到‘咔嚓’一声,被一爷放毒而全身毫无法力的戴长老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闪,诺大头颅居然齐肩如被切瓜般一斩而去,鲜血即时飙喷出了一丈多高!这还不算,此时,赵主管人在半空中,竟然身形一扭一挫,顿时又蹲到了距离最近的死鬼吴执事旁边,刷地奋力挥动巨斧,将其拦腰生生砍断!”
“由于整个过程动作太快,在场众人发现时已来不及阻截,而那俩人死得真冤啊,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呜呼哀哉了。此时,他还不甘心,竟然又想举斧窜到另一边去将那个常应龙也砍了,幸好一爷赶回,及时制住了他,那俩人的小命才保全。”
“此时,赵主管浑身粘满了两人的鲜血,如颠似狂,整个人如疯子一般大笑不停,手脚被我们紧紧抓住了,他还不断地伸出舌头**面上流下的鲜血,那个情景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感到恐惧!……”
说着说着,老罗的额头居然不由自主地渗透出了点点汗珠,而且仿佛浑然未觉。罢了,他似乎不敢再想下去,张着大嘴,双眼露出了极为惊骇的目光……
“哎呀!……这太可怕了!!……”,满志的同伴,一显得胖胖年青汉子此时早已从另一边的木床上爬起来,凑到跟前说道。
“……咳咳!!……够狠!!……咳!……他xx的……没想到这赵主管人起来不怎样,做起事来够狠毒的……”,满志听着,其脸上那一道道横肉竟然不知为何松垮下来,最后说话时由于前面灌下的那一口酒过大,呛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呼!……队长,还有更狠的啊!……”,老罗愣了愣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道:“杀了两人之后,赵主管就到一爷那里去请罪,其中具体的过程和情况不得而知。据说是十多年前,他全家人为长河门之人所害,妻子被先奸后杀,财物被一洗而空,总之很是凄惨。”
这时,那位年青胖子又插话了:
“的确有这么回事,一爷当时运用一种极其特殊的手段,派人查过此事,那是个距离长河门有三百多里的大村庄,赵家为一富户,家主极喜欢养生之术,常与修真之人来往。”
“十多年前,来了两名身穿长河门制服的修真者,不知为何竟然将其一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屠戳一尽,后又一把火烧毁,当天晚上赵家人传出的求饶声和哭喊声相当的惨,其邻里都听得清清楚楚,第二天早上一去,整个赵家已是化为灰烬,不过据他们说其家主的大儿子早年游学在外,基本上没有回过家,应该是幸免了,啊!……”
胖子还想继续说下去,突然听到满志重重的一声干咳,同时,有意无意地盯了一眼,便嘎然而且了。
……
目及于此,老九和老罗对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在“七大盗”内部,有许多事情是他们不能去碰的;否则,受到处罚不说,一不心还会将自己的小命弄丢。
“……在此之后,一爷竟然不但免他无罪,还让其隔三岔五地去火牢那里对常应龙两人实施一种特殊的鞭刑惩罚,条件是他不能进入后者牢房的房间且不能将其打死”,老罗说到这里,又不由地顿了顿,仰头将手上的半碗酒一干而尽,霎时脸色变得通红起来,又道:
“起初,我们也心生好奇,认为如此约束之下,赵主管定然无计可施,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令我们大开眼界。”
“只见他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了一条拇指一般大小、长达丈余、上面长了密密麻麻寸长之尖刺,更为怪异的是:那物表面呈通体透明的绿色,里面竟然是一道道红色如血脉络。与其说是鞭子,倒不如说是一条木属性的妖藤。”
“这赵主管行事果真是令人出乎意料,我们平时只知道他为火属性,战斗力不弱,同时擅长炼丹制药;可没人想到其还拥有木属性仙根。”
“所豢养之妖藤来也并非凡物,我们琢磨着也有固形期顶峰修为,一拿出来,它就象蚂蟥闻到腥味一般居然瞬间变得极长、且分开成七八条相同的藤条出来,飞快穿过火焰铁拦栅,将常应龙的四肢和头脸裸露出来的部分缠住,其尖刺扎进肉里面。由于牢房狭小,加上法力全失,他们两人没有一次躲得开,只能乖乖受刑。”
“每一次,常应龙他们都痛得惨叫连连,死去活来。令人惊诧的是,俩人从来没有一滴血会流出来,好象那些妖藤不但刺人,而且还会吸血,似乎存在不少的毒性,毕竟你们也见到了他们脸上和手脚上麻疯般的溃烂……”
……
翌日早上,“死亡之海”周围的天空上不知为何变得极其浓乌阴沉,但又丝毫没有下雨之迹象,这可是十年都比较很少见的。据有经验的修真者认为,空中出现这种天气,往往意味着大漠将要发生些许变故。
“狼嚎之谷”往营地的方向,距后者一千多里路处,一行一百多人,都骑着修为不等的金甲驼或角马,风驰电掣,快速在一片连绵起伏的沙丘之地行进。
样子,他们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一个个风尘仆仆、沙土蒙面。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显得精神矍烁、干劲十足,不知到底是撞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奔跑在前面的三人正是长河门的三长老和丘长老以及北原商会的岳长老,其脸上亦是满面春风。
中间的三长老一边策马,一边朝着左边的岳长老说道:“‘狼嚎之谷’一役,‘七大盗’除三人事先逃走,悉数被歼,我方几无一人损伤,得此佳绩,全赖我们双方精诚合作,统一调度,不分你我。下一役‘死亡之海’之敌定然有所防范,根据情报与刚刚缴获的资料了解,其人数和战力是之前的数倍,恐怕没那么容易拿下,还要仰仗岳兄弟及商会的同仁继续出力拼搏,攻破对方营地,救出我们的少掌门。”
“那是应该的,之前一役,解决那数万只狼妖,全凭三长老之力,我们也分得了上亿的货物,下一营地之战,自然是唯三长老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全力杀敌。只是在下担忧贵少掌门面目下在对方手中,万一他们狗急跳墙,那岂不是?……”,岳长老于金甲驼上躬身致谢,显得对对方的少掌门极是关心,同时对前者急切的攻营计划感到满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