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桂萼夫人她们走后,柳义便极为急切地注入神识,希冀那个蓝色手镯里面兴许还装有敖富或多或少的储物装备,但是一之后便大失所望,因为里面空空如也。
很明显,在此之前都已让那个红拂子悉数拿走了。
此次自金龟岛码头救下方语纯起,历经了被吞入巨鲸之腹……遇上黑龙卷水……让鬼鲸偷袭……受蛟龙追杀……差一点令化神期高手出手湮灭等,每一件均是匪夷的所思、平生所未见,而且一件比一件惊心动魄。
虽说最后柳义都能逢凶化吉,但是到头来不但什么都没有得到,自己在沙丘大漠冒险时辛辛苦苦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得来的十一头妖蝠和三十万多的冰蜂,几乎全部让对方强行掠夺而去,自己还得陪着笑脸。
“还好,在如此高手下能捡回一条性命,亦属天大幸运。也幸好那五只妖蝠还在金龟岛,要不然自己的宠兽可几是被一扫而空了。”
毕竟,上述的那些妖兽们能够令柳义在特定环境下越级击杀结丹高手,一旦全都没有了它们,他只能是逃跑这条路。那五只在金龟岛附近的妖蝠是他身上比较重要的本钱了。
想罢,柳义心中也不再沉浸在惋惜之中,飞身至海边的悬崖,纵身跳到海水里。
在下面,那个吞海蟾正一直在那等着他。自被鬼鲸偷袭起,前者似乎十分讨厌对方周围那一股阴森之气,远远躲开了,以至于后面的蛟龙追杀和受困于白雾及岛屿上时,它都没有机会在柳义的身边。
直到桂萼夫人她们离开荒岛,柳义再招唤它在此地等候。此地距离金龟岛尚有二千多里,对于身边已经没有了妖蝠驱驰及保护的柳义来说:
只有选择水遁才是快速稳妥的办法。毕竟,虽然吞海蟾的修为不算高,但由于其拥有在水中隐匿和预警等特殊强悍的天赋,较之在空中飞行可是安全多了。
……
东边二千余里外的万丈高空中,正飞疾着一艘五层楼高的楼船,此船较之大津内海通常所用的“五牙战船”战舰还宽大了三倍不止,通体由不知名的青碧色材料所制成。
此刻它支撑出了一巨大碧绿光罩,尽管周围的罡风肆虐,但未能动其分毫。
舱内操控室、甲板下的储藏间及上面的桅杆、风帆等设施应有尽有。尤其令人惊叹的是,楼船每一层宽大的甲板上都种植上了各式珍贵的灵草。一,它们许多正是方才在荒岛上突然消失的那些,不知被人用了什么手断,在这般快捷的时间之内便移植了过来。
整个楼船这上,正忙碌地活动着许多结丹和筑基期的少男少女,少数甚至达到了惊人的元婴期。
他们有的在操纵着楼船,有的在浇灌那些植物,有的在做着各种清洁……
他们虽然一个个惟妙惟肖,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可是其身上却透出一种常人身上所没有的呆滞感,行动也是有着稍许的迟钝和不够敏捷。明显系人工的傀儡。
第五层的主舱,足为三百余丈方圆,大厅里面各式名贵质材的家俱一应俱全,无论其造型还是样式均透出一股明显的上古修真痕迹,在那屋内,也是种植了各式珍稀无比、灵气盎然的盆景。
桂萼夫人三人各自坐在一张宽大的玉椅上,围着一张碧色玉石茶几,正品偿着一种在大津修真界从未见过的灵茶。
三人的身边各侍立着一位傀儡随从,虽面目不同,然服饰与肤色却是一般无二,修为均在元婴中期。她们不时地为三人添上茶水,从其动作和神态,都较之其它的傀儡要自然许多,乍之下与人类已是极为相似。
……“夫人,此次我们大老远地来至天脉大陆,除了那个每万年都必须例行一次的吐纳星辰修炼之外,您就不到其它地方走走?我可是记得,前几次我们来时,您都带我们至天脉大陆内部去拜访了那几位熟悉的老朋友的。这一次可好,我们就是在其内海的某处荒岛上呆了二个多月就回去,连大陆的土地都没有踏上。”
花宓一边有些无聊地拨弄着旁边一株长得极似稻谷但样式惊人的植物,一边嘟着小嘴说话——
它高达半丈,其杆部有手臂粗大,全身火红,稻穗上的那一粒粒稻谷有着鸡蛋般大小,远远散发出一股股令人心旷神怡香味和灵气。
见没有人接下话茬,她复道:
“唉!……天脉大陆不愧是地灵人杰,虽说我们仅是呆上了两个多月,便觉体内的法力精湛上几分。每一次来这里我真想在此地住上几十上百年的,轮番在五岳过上一段时日,吸纳够那些正气。”
“若说我们修炼的这个五气星辰诀,的确有些麻烦:缘于其功法的特殊性,每万年左右,要至天脉大陆来吸纳星辰正气,且必须选择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与月全食相互重叠之晚上、星辰之力最为充足之时效果才是最佳,可以说是千年难遇。以至于我们每一次出发前,都要进行占卜推算,提前出发。……也幸好,在天脉大陆范围内,类似于之前我们所驻的那个荒岛那种终年无云无雨的阳亢之地还有多处,一般也没有人肯在上面居住,我们过来时直接拿来用便可,也不用跟大津那些老怪打招呼。”
“‘轮番在五岳过上一段时日’?……花宓,你这也太贪心了吧!五气星辰诀仅是在万年左右选择吸纳一次星辰之力最为充足之时便可解决我们体内法力不稳定的毛病,你就是吸太多也没有用处!”
待花宓说完,红拂子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红老太……唔!……话虽然没错,但是天脉大陆各种灵气的纯正的确是与其它大陆不可同日而语……唔!……想想此地,这里的修者还真是有些令人羡慕。还有,你们刚才也见到了,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小子,不但拥有众多的妖兽,而且还有许多的宝物和灵石,得都有些眼红了……咳咳!!……”
花宓灌下一大杯灵茶,吱唔着说着,待其完全吞下,复又清了清嗓门,双眸一转又道:
“我一直都认好奇,可能你们都不知道,刚才那小子在阵中,我结合阵法使出隔空取物之术将他挪至岛屿上时,其身上似乎有一个强大的宝物突然产生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对我加以阻止,差一些就把法术打断,后来在我强行令其体内法力冻结,切断该宝物的法力支撑才将他弄过来。”
“嘻嘻!我还琢磨着,想引诱他交出宝物,后来你们出现,又见其为天盟同盟之人,才打消了这个主意。”
“天脉大陆本就是藏龙卧虎之地,刚才我运用天赋沟通金牌之时,通过它继而也发觉了那小辈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许是那宝物已与其身体联为一体,花宓你若想夺下,除非是把他杀死了,要不然决无可能!但是如此一来,我们可真的是违背了祖上的誓言而且与整个大津为敌了。”
桂萼夫人听罢,淡淡说道。
“与整个大津对抗,自是不能做的,但是我有一事不明:我们此次出来,初至天脉大陆的内海东边的大陆——东洲大陆时,原来那个叫‘青木宗’现在称之为“青木门”的几个大型门派,他们竟然派人来劝说我们帮助统一整个东洲大陆,继而又让我们统领他们,联合南荒大陆、北荒大陆、破碎大陆的力量攻取大津,以做天脉大陆的真正主人。并说他们已着手在大津布置了上千年,安排了不少内应,其中尤以一个叫‘十二行商会’的势力最为庞大。按理说,内海四大陆那些人所做的小动作,天脉同盟的那些老怪们不可能不有所察觉。夫人,花宓,难道他们吃了豹子胆,或是大津修真界有什么隐情失去了一统天脉之力了。”
当两人说至不能与整个大津为敌时,红拂子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郑重其事地说道。
经她这么一说,桂萼夫人与花宓顿时面色凝重起来,现场寂静得有些可怕。
良久,花宓严肃地蹙着眉头说道:
“此事说起来的确有些令人费解,自小山海界有人类以来的几亿年,天脉大陆尤其是它们之中间的大津修真界,他们禀承当初伏易真人从道界带来的正统,一直作为整个界面的中心而存在,其飞升的人物一直处于几个大陆之首。虽然近十万年来,灵气变得稀薄,无人能够飞升,然而其化神期高手的总数都在九、十位之上,便是内海四个大陆的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这般多。只要内海四个大陆的人一有这个苗头,他们大可派出三、四名如我们一般的高手,逐一将这些力量连根拔起。只是在上千年的时间他们居然不闻不问,似乎是在等待反对自己的力量任其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