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持着断剑随手一划拉,一道披靡无当的血色剑光斩出。
许老的惊涛叠力掌,被剑光轻易剖口,整个人直接被划成两半。傅瑶笙手臂亦被直接斩断。
四个通幽武者,仅在这短短数息内,二死一伤。唯一活下来的陶彻远吓得浑身冷汗,哪里还敢再对沈昊动手,想也不想便向外逃去!
而血色剑光连斩二人后,杀势依旧不止,继续朝前斩去,竟是连地底层层叠叠的甬道也一起斩开!
“轰隆!”
支道遍布的剑客遗府轰然塌下!大片巨石落下,马上便要将此地掩埋。
但沈昊却对此视若无睹,依旧盯着手中的断剑虚影,喃喃自语:“下一式,是浑酒欺天。欺天!”
沈昊眼睛一亮,刚要引动剑法,却觉后脑一疼,仿佛脑浆都被抽干了一般,体内的真气也消耗殆尽。
“糟糕,修为还是太低了,想要以先天修为便领悟这等剑道境界,果然是妄想……”
沈昊面色一变,顾不得再领悟剑术,忙回身拽住徐凤婉,向外逃去。
带着徐凤婉逃出遗府后,沈昊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
“小子,醒了没?”
迷迷糊糊间,沈昊睁开眼睛,便见自己已经正在一个小茅屋内,外面天色已暗,面前的油灯火花跃动不断。
“嘶……好疼!”
沈昊刚恢复清醒,便觉脑袋里传来刺痛,身体也是虚弱无比,提不起半点力气。
“小子,为了领悟剑法,你真是不要命,地阶武技,即便只是下品,也不是你能轻易用全的。现在知道痛了吧?被抽成人干的感觉如何?”
原剑空幸灾乐祸的笑道:“徐凤婉那小丫头倒是对你不离不弃,体贴入微。”
沈昊四处看了一眼,不见徐凤婉身影,忙问道:“徐姑娘人呢?”
“出门买东西去了,应该要过会回来。你这几天的饭食可都是那小丫头一口一口喂下去的呢!打算要怎么报答人家啊?”
原剑空戏谑笑道道。
沈昊苦笑一下,未作回答。
此时他身体虚弱,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玩笑话。
之前剑意附身时,以剑道观天地,仿佛能劈斩一切的勇武与自信都消失一空。
甚至沈昊现在想要回想那种境界时,都有种脑髓都被抽干般的乏力感,只能在心中隐隐约约得到一丝难以触摸的触动。
沈昊叹了口气,道:“前辈,你不是说剑意附身的次数有限吗?我就想着能一次多领悟点,总是好的。对了,这剑意附身,还能用几次啊?”
“还用几次,你小子想得倒是挺美。”
原剑空淡淡道:“这道剑意弥留许久,早就到了消散的边缘,如今已是彻底消失了。”
“这样啊。”沈昊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这剑意不仅能助人修行,还能在危机关头当做杀招使用,着实厉害。原本沈昊还觉得可以留着当救命的底牌呢!
原剑空听出了沈昊的不舍,嗤笑道:“有什么好可惜的,这种经历,有个那么一两次,让你开拓一下视野,见识见识高深的剑道境界就够了。”
“体验的太多,反而会让你受前人的经验禁锢,难以走出自己的道路,还会有害处呢!以你的天资,未来的成就必然会超过这半尺剑客,何必拘泥于此?”
沈昊听得心中一凛,当即道:“前辈教训的是!”
二人聊了许久,徐凤婉才提着饭盒归来。
沈昊此时才知,徐凤婉当日带着他不敢在原地停留,而是直接横穿过了群峦山,远离建业城百多里的一处小镇子内才敢停下。
花费了几日功夫,沈昊才将空虚的气血以及真气不足,彻底恢复过来。
一身真气在经过这一番凝练之后,又有剑意消散后的残余的一点本源菁华补足,修为竟也在这几日之间逐渐攀升至先天巅峰!距离通幽境界也只差一步之遥。
而据原剑空所说,剑意消散后,参与的那些力量虽只剩少许,但以沈昊如今的修为而言也高出太多。
此时沈昊吸收的只不过是那些本源菁华的一小部分而言,更多剑意本源仍旧蛰伏在他的体内。
而除开修为之外,沈昊在《半尺剑》上,已然将凶剑、斗血这前两重境界彻底掌握,便是第三重境界欺天也有些领悟。
武技也需修行,当初沈昊在青冥剑空间内花费了整整一年,才看看领悟了《天塌三式》的第一式剑域。
《半尺剑》虽只是地阶下品武技,论品阶比起《天塌三式》要差上许多,但修炼难度也不容小觑。
沈昊借着剑意附体,直接将这《半尺剑》的四重境界领悟接近三重,也算是占了大便宜。
“沈公子,既然你伤势已经痊愈,那我也该回门派了。遗府一事结束已有多日,我再不回门派,便说不过去了。”
就在沈昊恢复的当日,徐凤婉提出告别。
与徐凤婉分别之后,沈昊亦是打开之前在黑市购得的地图,开始分析之后的路该如何走。
“英才会还有半年便要在大陆南部的万岛海开启,我现在开始往南走。一路修行,等到了万岛海,时间上也差不太多了。”
沈昊定好路线,在小镇附近采买了大批生活物资放入青冥剑空间,朝着南部走去。
……
半月之后,沈昊站在一处城门口排队入城,而城门上方雕着“定安二字”。
沈昊瞥了一眼前方,心中和原剑空闲聊。
“这定安城位于楚国边境,与辛木国毗邻。乃是修武大陆西部青州诸国的交通要塞。诸国商会、行客往来,皆要路过此处。这也导致此地商贸繁华,各种修行物资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我刚好也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顺便采买一些东西。”
接连半月时间,沈昊一路餐风露宿,苦修不缀,此时也是感受到了些许疲惫。
正闲聊时,忽地见到后面一阵喧闹。
“滚开滚开!”
沈昊回头一看,却见一个锦衣玉袍的青年正骑着一匹长着银色鳞甲的骏马,扬鞭奋蹄,从城外远远飞驰而来,丝毫不顾前方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