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想着,即便遇到再如何困难的劫难,只要不放弃希望,总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想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看到这圣旨的一瞬间,即便是以沈昊的心智,一时间也不由觉得浑身拔凉。
白发仙人宣读完圣旨,才降下云头,来到沈昊面前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仙庭布道尊者避尘,见过宵法荡魔帝君!」
宇宙无垠,即便仙庭佛土占据的疆域再广阔,于这两大势力之外,亦有不知多少星域未曾开发。
而布道尊者,便是为仙庭开辟疆域有功的仙人,才会被封的职位。这个避尘仙人,显然曾为仙庭立下过汗马功劳,其修为亦是大罗境界。
旁侧的卯日仙君,亦是恭恭敬敬的向沈昊行礼,开口道:「闲散仙君,卯日,见过宵法荡魔帝君!」
无论沈昊修为资历如何,如今他也是被昊天上帝敕封,是实打实的帝君之位。
仙庭中,除开昊天上帝与三位帝君,原则上任何一个仙人见了沈昊,都要行礼。
沈昊心情复杂,忙摆手道:「二位道友不必客气,我原本只是一介散仙,纵有微末修为,也难当二位如此大礼!」
卯日仙君刚要开口,旁边的避尘尊者已是面色一肃,道:「礼不可废,帝君乃是仙庭至尊,仙域四星海中的无妄星海之主。在下区区一个尊者,乃是帝君的臣子,哪里配让帝君称之为道友?还请帝君快快收回此话,莫要再说!」
仙庭掌握四大星海,四位大帝各掌其一。其中无妄星海,曾经便由宵法荡魔帝君所执掌。
只不过宵法荡魔帝君陨落已久,无妄星海内的星域,便由其余各位帝君,乃至一些强大仙君暂时代为掌控。
沈昊微微皱眉,旋即笑道:「于公而言,我为帝君,避尘仙君为臣子,你我二人自当礼数周。但于私而言,我与避尘尊者一见如故,些许繁文缛节,便能省则省了。」
「这明法界内,并无外人。避尘仙君何必纠结这些小节,我早已命人备下酒宴,正要与二位道友共饮,还请卯日仙君与避尘尊者赏光,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哈哈!」
沈昊态度十分客气,拉着避尘与卯日便要想罗浮山飞去。
卯日欣然同意,笑道:「帝君所摆下的酒宴,我哪有推辞的道理!避尘,咱们同去。」
避尘尊者却是眉头一皱,站在原地不动,语气硬邦邦的道:「帝君此言差矣!」
「公就是公,私就是私。我既为臣子,谨守礼数,不敢逾矩。帝君如今既已担当大位,也该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失了帝君的威严,公私不分。」
「今日在我面前失言也罢,以后可千万别让外人看见,平白丢了仙庭的脸面,惹得昊天上帝震怒可就不好了!」
避尘尊者是当真半点面子也不给沈昊留。
原本沈昊还想着结交此人,顺便询问下仙庭的情况,看看能否打听一下,昊天上帝为何突然敕封自己为帝君。
可谁料这避尘尊者一点也不给面子,反而还借着礼数的由头,当场训斥沈昊。
沈昊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冷笑一声,道:「避尘尊者当真是仙庭的好臣子,时刻恪守公务,令人佩服。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多留你了。」
「尊者奉旨前来宣布圣旨,如今圣旨宣读完毕,还是赶快回仙庭,向昊天上帝复命吧!」
卯日仙君见沈昊也恼火了,顿时大急,忙道:「避尘尊者的脾气向来如此,怠慢了帝君,还请帝君莫要动怒。」
卯日仙君连忙打圆场,拉住了避尘尊者,还不断向沈昊使眼色。
避尘尊者却是冷笑一声,道:「呵,我却是还不能回去。无妄星海本为昔日老帝君
所掌。老帝君陨落之后,无妄星海便一直是无主之地。多年以来,此域因无人执掌,导致星海内部势力丛生,仙庭威严沦丧。明面有诸多星君各行其事,暗中邪魔佛孽暗自勾结。」
「如今沈帝君继承宵法帝位,自然也该立即前往无妄星海,寻找即将出世的镇魔宫,再执帝令,扫荡星海诸天,重立我仙庭威严。」
镇魔宫,乃是昔日宵法荡魔帝君还活着的时候,所居住的一座宫殿。
这宫殿既是住所,亦是一件顶级的后天灵宝。
自宵法荡魔帝君陨落后,便消失于无妄星海中,只有当下一任帝君继位,才会重现宇宙。
「我既然奉了昊天上帝的旨意,前来为帝君进行敕封。如今自然也要敦促帝君,尽快离开明法界,前往无妄星海,办妥此事!」
避尘尊者语气凿凿,似乎是吃定了沈昊。
继承宵法荡魔帝位的第一个危机,便是这无妄星海的归属权。
正如避尘尊者刚才所言,无妄星海多年未曾有人执掌,于旁人看来,此地便是一片难以想象的肥肉。
明法界不过是区区一个大千世界,九绝阵法一被破开,立即便引来无数人的贪婪目光。
而无妄星海之中,又何止上百个大千世界?其中更夹杂着不知多少小千、中千世界、宇宙秘境,天地乐土等让大罗仙都要为之疯狂的利益!
但凡有点实力的仙人,都会想着在此地咬一口,而且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这无数年间,不知道有多强大的仙人,在无妄星海内收割利益。甚至就连仙庭的其余几个帝君,乃至昊天上帝,都在无妄星海中安插了势力。
如今沈昊一朝接任宵法荡魔帝位,就想把无妄星海重新掌握在手中。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会有多少人想要弄死他!
这个时候,沈昊避开无妄星海还来不及,可偏偏避尘尊者还要他即位之后,立刻赶往无妄星海,可想而知会引来星海内多少强者的忌惮。
这几乎是等同于让沈昊马上去无妄星海赴死,沈昊能给他好脸色才怪!
沈昊闻言冷笑,道:「你倒是好大的口气,敦促我办事?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刚才自称臣子,说什么谨守君臣礼仪。但你现在要办的事,可看不出有半点守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