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峰说道:“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你若是说自己会沐浴洁身,静静等死,那才让人奇怪。”
说着,众人都瞧向了谢晓峰,眼神竟充满了羡慕。
方才虽然所有人都各自表达出了自己的,但他们都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像说的那样去做,因为他们还要活很久。
这里只有谢晓峰,他或许只有三天可活,所以他可以随欲而为!人的一生,又有几次能够随欲而为的机会?
谢晓峰的确开始了他的随欲而为。
他先认了刚才那个老侍女做义妹,然后又令刚刚想娶这个老女人为妻的丑陋郎中与这女人结婚!
这女人原本是丫环,全无自主权,现在她已是剑神的义妹,所以没有谁再能指使她。
这两个人就这么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结为夫妻,直接选了个房间送入了洞房。
然后他又让方才那个施经墨说出想杀的人的名字,谢晓峰可以确保那个人必定会在天亮前就死去,没人能够阻止他的死亡。
剑神的话一诺千金。
施经墨全身颤栗,犹豫良久。
小弟说道:“你若是不愿说出他的名字,可以将那人的名字写在纸上,包入信封,这里除了他以外,绝对没有其他人会看这封信。”
施经墨写下了对方的名字,放入了信封。
在交到谢晓峰手上之前,施经墨的脸因兴奋而扭曲,他说道:“你确保他一定会死?”
谢晓峰认真点了点头,说道:“我盯上的人,绝不可能活得下去。”
施经墨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忽然将信封撕碎,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谢晓峰也笑了起来,说道:“不管怎样,你总算已有机会杀他,却又放过他,只要想到这一点,你心里就会觉得舒服多了。”
施经墨的脸上放着光,他好像已经得到了救赎。
而所有人看向谢晓峰的目光,都已充满敬畏。
便是徐隐,也十分佩服,谢晓峰生命的最后,竟是为了实现别人的愿望,这很伟大。
谢晓峰看向简传学,说道:“走,你想大吃大喝,狂女票烂赌,正好我也想!徐兄弟,一起跟上!”
徐隐哈哈大笑,一把拉住简传学跟着谢晓峰往外走去。
小弟看着这一幕,紧了紧拳头,他不知该如何劝诫,可劝诫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意义?
要说大吃大喝,狂女票烂赌,谢晓峰绝对是专家,这是他自己说的。
他带着两人在一个小破杂货铺里找老板拿了三万两银票,虽然不知道这么个破烂杂货铺的老板怎么这么有钱,但三人还是跟着老板进了杂货铺里面,这里另有光景,绝对能满足大吃大喝、狂女票烂赌的需求!
这里是间很漂亮的屋子,有很漂亮的摆设,很漂亮的女人,也有很好的菜,很好的酒。
徐隐来了,就直接搂住一个女人,往自己嘴里灌酒,又往那女人嘴里灌酒,既然要放纵,那又何必故作矜持。
简传学做了十几年君子,一时间颇为放不开,被围上来的女人逗得手足无措。
谢晓峰的身边也已经有了好几个女人伺候,他与徐隐看着简传学的狼狈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徐隐说道:“这里有吃有喝有女人,就差赌了,没有赌,这三万两银票又如何花得尽?”
谢晓峰躺在女人的怀里,任由她们给自己喂酒,说道:“要赌就得有角儿,我们三人互相赌没有意思,这杂货铺的老板一向都会找角儿,保证能让我们尽兴。”
简传学问道:“什么是角儿?”
徐隐解释道:“好角儿的意思,就是好手,也就是不管我们怎么赌,不管我们赌什么,他们都能赌得起。”
简传学道:“赌得起就是输得起?”
谢晓峰笑了笑,道:“也许他们根本不会输,也许输的是我们。”
赌的意思,就是赌,只要不作假,谁都没把握能稳赢的,要的就是这份不确定的刺激!
简传学有些拘谨,问道:“今天我们赌什么?”
谢晓峰和徐隐都没有开口,杂货铺的老板从门后伸出头来,说道:“赌剑!”
他眯著眼,看看谢晓峰:“我保证今天请来的都是好角儿。”
武林中一向有七大剑派——武当、点苍、华山、昆仑、海南、峨嵋、崆峒。
今天来的角儿,就是这七派新生代的高手,而如今的武林已基本属于这些新生代。
武当派的欧阳云鹤、崆峒派的秦独秀、华山派的梅长华、昆仑派的田在龙、点苍派的吴涛、海南派的黎平子。
这六个人无疑已是当代武林后起一等高手中的精英,每个人都绝对是出类拨萃,绝对与众不同的。
可是最独特的一个人,却不是他们,而是厉真真。
峨嵋门下的厉真真,被江湖人称为:“罗刹仙子“。
这个女人自信、大胆、狂野、奔放又极富心机,所以那六大剑派新生代最顶尖的弟子虽放到任何地方都是天之骄子,唯独在她的面前,身上气势却半分不张。
她本就是个让任何男人都容易着迷,又心甘情愿被其利用的女人。
徐隐看着她,就想起一种动物,赤练蛇!
厉真真注意到这房间里的三个男人都在打量着自己,三个男人的眼神都不相同。
她对没有武功的简传学不感兴趣,目光仅仅只是扫过徐隐跟谢晓峰,开口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她说:“你们一定在想我是不是经常陪男人上床。”
徐隐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女人,脑袋后面还枕着一个,他对她们说:“你们觉得她是不是经常陪男人上床呢?”
三个女人吃吃笑了起来,左边那个靠在徐隐怀中说道:“这位女侠可还是位姑娘呢,徐大侠可莫要对人开这种玩笑。”
徐隐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厉真真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位姑娘,那徐某可在想究竟该用什么法子将你弄到床上去。”
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无论在什么时侯,什么地方,总喜欢说些惊人的话,做些惊人的事。
厉真真无疑就是这种人。
谢晓峰本有办法反过来让对方吃惊,没想到被徐隐先行一步,借助女支女来调笑对方,化被动为主动,手段也是让人佩服。
厉真真看着徐隐,对他方才所说的轻薄之语毫不在意,笑着说道:“只有一种法子。”
徐隐微微坐起了身。
她说道:“赌!只要你能赢了我,随便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这个女人,当然要比身边的庸脂俗粉强上太多,事实上,哪怕放到当今武林,厉真真的美丽也能列入前十。
徐隐身体已经坐正,他喝下了一杯酒,说道:“这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