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庭也怀疑是他,“若真是闵国公帮的你大哥,那他基本已经和澹伯侯决裂了。”
能让闵国公和澹伯侯决裂的只可能是杀父之仇。
看来她又蒙对了一次。
苏棠转头吩咐半夏,“收拾行李,等东雍把人质送来,我们就得去东雍了。”
半夏道,“军中就有将士染了瘟疫,还用去东雍吗?”
把解瘟疫的法子找到,把药方送去东雍就成了。
要真能这样就好了,苏棠道,“东雍澹伯侯都被逼着把自己的儿子送来我宁朝做人质了,我不亲自去东雍军营哪行,再者军中将士瘟疫才发作,才一两个人,也不够我试药方。”
任何瘟疫都有一定的自愈性,一两个病人,就分不出来是她医治起了作用还是自己好了,需要病人足够多才行。
苏棠说的治病救人的事,半夏不懂,但她听明白了,世子妃必须要去东雍。
半夏一边问候东雍一边去收拾包袱。
要带的东西不少,足足一马车,即便是被逼着去救人,半夏也不想委屈了世子妃。
苏棠觉得东西带多了,但再重新收拾也耽误时间,就不来回折腾了。
东西收拾好,东雍就把人质送到了。
苏棠往军中大帐走,就看到一驾奢华马车被牵过来。
马车停下,车帘掀开。
从马车里出来的人却不是独孤邑,而是......独孤雪。
苏棠眉头打了个死结。
半夏问送人质来的守城官杜将军道,“人质不是澹伯侯世子吗,怎么是独孤姑娘?”
杜将军道,“东雍说澹伯侯世子突发瘟疫,上吐下泻来不了,就把独孤姑娘送了来......”
几乎是瞬间,一股子怒气就从苏棠的脚底心直冲天灵盖。
“独孤世子这瘟疫发作的可真是巧!”
苏棠望向独孤雪,独孤雪面罩轻纱,看不清她的脸,但即便隔着面纱,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凄哀。
哀莫大于心死。
作为女儿,她已经被父亲放弃过一次了。
这是第二次。
她独孤雪上辈子是造了多少孽,这辈子才能摊上这样一个心狠凉薄的父亲。
苏棠从来没这么同情过一个人,她望着独孤雪,“闵国公也同意澹伯侯送你来?”
舅舅不同意又能怎么样,独孤雪垂下眼眸,“我大哥确实病了......”
她声音哽咽,眼泪在眸底打转。
苏棠嘲讽一笑。